“燕妮！这孩子真是...”
    蒋春华高声喊了两句，尴尬向村长和江晚晚道歉。
    “对不住啊，这...我行动不便也没办法给你们倒茶了。”
    江晚晚懒得计较，淡淡道：“伤哪儿了？我先看看吧。”
    这两人才是关起门的亲戚，她看得出来，蒋春华是故意放纵梁燕妮的脾气。
    不过，她也是尽职看病。
    这事儿看得明白，江晚晚也懒得说。
    “这个脚，昨天我...我去田地里跑的时候扭到的。”
    蒋春华含糊其辞，江晚晚联系到方才村长尴尬的神情估计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儿。
    她作为大夫懒得了解病人八卦，快速给她检查，只是扭伤没有伤到筋骨。
    江晚晚手脚利落给蒋春华上药包扎好，让她在自己的登记表上签字。
    蒋春华拿着笔扭扭捏捏不想签。
    “这个签了不会要给钱吧？”
    江晚晚直接澄清：“不用，我出诊的费用还有工资都是卫生所发的，这是乡镇给你们的看病福利，签个字证明我来给你看过就行了。”
    她解释一句，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村长。
    村长皱着眉头，催促：“快点儿签吧，别磨磨唧唧的，小江大夫还有别的病人呢。”
    村长发话，蒋春华有心为难也不敢，只能乖乖签下名字。
    江晚晚顺利完场第一例出诊，又回到了村头。
    田老太等候多时，看到江晚晚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招手。
    “囡囡，我在这儿呢。”
    江晚晚看到田老太笑眯眯招呼自己过去，也露出了笑容。
    她放下药箱，坐在板凳上：“老太太，我先给您诊脉。”
    以后的老太太围过来好奇地看着江晚晚在出口的大石头上给田老太诊脉。
    田老太絮絮叨叨诉苦：“我这个肚子这里都肿了一块儿，特别疼，晚上都睡不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晚晚终于放下手轻声道：“老太太，我轻轻摸摸你疼的地方好不好？”
    江晚晚神色不变，伸出手摸到田老太身上的大瘤子愣了一下。
    这个病，恐怕不好治。
    听到这句话，田老太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道：“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于秀秀瞥了田老太一眼，没有说话。
    ?瘕主要病因在体质内虚，正气虚弱导致六淫邪毒入侵，日久形成肿块。
    另外，还有一个令人熟知的称呼，癌症。
    这个症状有些严重，江晚晚斟酌着还是开口：“老太太，你是不是喜欢吃肥腻的东西还爱生气呀？这个病症就是气机郁结导致，气滞血瘀，痰浊互结渐而成块。我现在没有药，你有空让家里人带你去卫生所开才行。”
    她不能直接跟老太太说明，只能委婉地让她到医院去。
    药箱子里头只有常用的一些药，不能给老太太用上。
    “没错，我最爱猪油膏捞饭了。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儿媳真是气死我了！”
    田老太连连点头承认，不过她还是觉得去卫生所太麻烦了，
    “囡囡，我能不能不去呀？出去一次好麻烦，我那几个儿子没人愿意带我去的。”
    田老太有些为难，她总觉得江晚晚说的病情没那么简单。
    村长看出这问题不一般，帮着劝说老太太：“阿婶，你让你们家田大壮找个时间带你去看看吧。”
    “哎，他们要是愿意早就带我去了。”
    田老太叹息一声实在为难。
    江晚晚见此，想了个办法：“这样吧，我按照方子抓几服药，等明天经过的时候带过来给你。不过，这些药你一定要自己煲来喝的。”
    田老太闻言放下心，连忙点头：“那可太好了，囡囡真是麻烦你了。”
    然后她伸出手在腰间解开一个层层包裹的小布包，神情忐忑：“那些药贵吗？我就这些钱够不够啊？”
    说着，田老太打开自己的布袋子，里头放着一叠整整齐齐的零钱。
    江晚晚看了一眼，一毛五毛最大面值的就是五块钱，估摸着能有二十块钱。”
    她微微叹息一声，加上方才听到的那些话也明白过来。
    这位老太太儿女不孝，这些钱说不定都是自己编织箩筐一点点攒下来的。
    若是到大医院去看病，等于扔进河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不如利用中医的法子来试试。
    癌症的主要病机在于痰瘀郁毒，阴伤气耗，虚实夹杂，以气郁为先。
    她记得曹老师的笔记确实有一个治疗的?瘕的方子。
    江晚晚给村民们治疗外伤包扎可以根据卫生所以及乡镇的福利不收取费用。
    不过老太太这样需要开药的不一定符合，可能要支付药材钱。
    江晚晚干脆拿出纸，根据方才老太太的情况斟酌着加减开出了病方。
    江晚晚估算了一下价格，又看了眼这个年迈的老人：“一共一块钱，我先给你开五剂，你连续吃五天。五天之后我再过来给你换个方子。”
    这个病不是短期就能治好的。
    田老太生活困难，下午她再去后山采点儿药给她省点儿钱。
    另外，必须提前跟老师请教一下如何炮制药材了。
    江晚晚懂一些却还是不够深入。
    前世那些药材的药效更是因为环境污染和年限以及炮制技术关系没有办法完全发挥药效。
    尤其是邻国窃取药方，买走炮制药材技术后进行反封锁...
    不然，前世那场疫情也不会没了那么多人。
    江晚晚作为大夫自然还是秉承仁心仁术的理念，想要救治更多病人。
    如今不管是不是在书里，她都要竭尽所能，保护好这些药方，让医术传承下去，挽救未来那场浩劫。
    “好囡囡，你有心了，谢谢你。”
    田老太哪儿会不知道，江晚晚特意少收了药费。
    就算是一副中药也不会便宜到两毛钱。
    田老太从里头抽出五块钱塞进江晚晚手里。
    江晚晚见状，连忙推脱：“不用不用，真的一块钱就够了。老太太我们是有规定的，你不要让我为难。”
    最终，老太太还是拗不过江晚晚，给了一块钱。
    她感动地在一旁用满是皱纹的手擦着眼角泪光，不断感谢：“囡囡，你是好心人。别人都当我年纪大了，故意惹麻烦，只有你认真给老婆子我看病，还这么帮我...”
    她絮絮叨叨跟江晚晚说着心里话，诚挚地感谢江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