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与美眼神鄙夷，好一个勉为其难。
    真不要脸！
    但是随着嘴里的丹药落肚，他们看向凌华的眼神愈发炙热。
    尽管对眼前的修士十分心动，但是让他们像自家大哥那样开口与修士契约，他们心中是不愿的。
    东西再好，若为自由故，一切都可抛。
    不过......他们偏头看向身上最后一根闪光尾羽，有些意动。
    要不，这最后一根也换了？
    听到真要与她契约，凌华先是一怔，下意识想到淮钰，忙摇了摇头。
    她答应过淮钰，以后都不会再契约新的妖兽了。
    这只银翼鸟，与她无缘。
    真不满，“怎么，你觉得我是不够格跟你契约吗？”
    凌华眼神真挚，“怎么会呢？你不仅实力比我高，并且相貌出众，你愿意与我契约，是我的荣幸。”
    真的神色缓和下来，他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不愿意与他契约呢。
    要知道，他们三兄弟当中，他可是最先进阶五阶妖兽的，也是最见多识广的。
    若是能找到机缘，仅差一步便能突破到六阶妖兽。
    那可是六阶妖兽！
    “那又是为何不愿意与我契约？”他追问道。
    他越看眼前的人类修士，越觉得顺眼。
    此前他与多名修士契约过，那些修士炼器的、炼体的、学符的都有，就是还不曾与炼丹师契约过。
    他曾听好兄弟说过，人类修士当中，身家最为富裕的便是炼丹师。
    凭借一手炼丹师，富得冒油。
    是契约者的最佳人选。
    当年的他嗤之以鼻，不就是修士当中修为垫底的存在，有什么好与之契约的。
    如今的他看着眼前的凌华，两眼放光。
    凌华咽了咽口水，悄悄后退一步，语气沉重道：
    “咱们相识一场，我也不想瞒着你们。若是我与你契约，这才是害了你。”
    “此话怎讲？”
    三颗银翼鸟头凑到凌华跟前追问道。
    金灵蹲在昏暗的角落，旁看着凌华胡诌乱扯，默默不做声。
    三个傻子！
    等下被凌华忽悠瘸了，估计还要感叹凌华真是一个顶顶好的人。
    “主要是我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别看我如今不过是金丹修为，但是这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且得罪的都是底蕴十足的大宗门之人。”
    “像华澜宗的、还有合欢宗的，前几年又不小心杀了一名无极宫的弟子，如今被各大宗门暗地里追杀 ，无奈隐姓埋名躲在万妖城。”
    “那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届时......”
    说到这，凌华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做出分外忧伤的模样。
    一听凌华得罪了这么多人，真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是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
    “那些人都有何等修为？”
    凌华摆摆手，做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也就是几名元婴还有化神修士罢了。”
    三只银翼鸟倒抽一口冷气。
    嘶！
    这人怎么得罪了这么多人？还专门挑大宗门的人来得罪？
    即便他们久居万妖森林，也听说过六大宗门的名字。
    这人倒好，六大宗门，得罪了其中三个。
    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话最少的善，干脆利落地将身后最后一根闪光尾羽拔了下来，忍痛递给凌华。
    这人指不定什么死了，再换一枚丹药吃吃吧。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凌华的眼睛瞟向他的身后，那里只剩下短小的羽翼，长长的尾羽已经全部没有了。
    不过她并未将尾羽直接收下，而是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善眼看凌华如此模样，顿时急了。
    “这可是我身上风灵力最足的尾羽，也是最漂亮的一根，难道还换不到一枚丹药吗？”
    凌华心中腹语，东西当然是好的，但是多了就不值钱了。
    她手里那一大把的尾羽，足够她做好些法衣了。
    再说......
    要是给得这么痛快，指不定这三只鸟以为她身上还有很多存货，待会起了异样的心思怎么办。
    她一副窘迫的样子，从储物戒掏出了一个又一个小玉瓶。
    对面的几只银翼鸟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啊......
    凌华底气不足道：“先前那种品阶的饲灵丹，已经都换给你们了。我如今身上，仅剩下这几瓶低阶丹药。”
    “你看看，若是能看得上眼，便拿走一些吧。”
    “我隐姓埋名逃亡许久，身上已经没有能炼制品阶高些的灵植了。先前与你们交换的那些，还是我多年前炼制的。”
    三只银翼鸟顿时满是同情的看着凌华，这人是真惨！
    善的翅膀在地上几个小玉瓶挑挑拣拣。
    发现这小玉瓶里面装的都是些二三品的低阶丹药，于他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但是他尾羽都拔了......
    最终他一阵巴拉之后，留下了两瓶品阶相对高些、灵力充足些的丹药，剩下的都退回给凌华。
    “看你也不容易，这些我就不要了，还给你吧。”
    凌华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收下丹药。
    美看了看凌华，又看了看自家大哥，突然开口道：
    “还好你们没有契约，不然可能你死得更快。”
    凌华与真笑容一僵，真眼中闪过心虚，而凌华眼中闪过不解。
    这话是什么意思。
    顶着自家大哥威胁的眼神，美开口道：“真大概与五六七八个修士契约过吧，老的，年轻的，修剑的、画符的，几乎都契约过。”
    凌华愕然地看向真，这是在集邮吗？
    “不过，每一个跟真契约过的修士，都没什么好下场。”
    “与真契约后，短则数月，长则数年，那些修士便会因种种问题陨落，最后真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他咂咂嘴，不知道孤家寡人这个词用得对不对，反正说的是这么一个意思就对了。
    “真这是跟人类修士混不下去了，才回到万妖森林，重新跟了我们老大的。”
    凌华沉默了，眼神有些不善地看向真。
    真的脑袋偏过去，若无其事地盯着一旁的山石，只是他的翅膀已经蠢蠢欲动。
    美还在不知死活地开口补充道：“真，命硬，克主！”
    真气急败坏一扇翅膀，直接将美当头扇飞，“我让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