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和零壹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
    小时候他们跑完了师父就不准他们坐下休息，有一个小孩儿不信邪，跑完就躺地上不起来。
    然后就这么昏死过去了。
    两人赶紧帮着陈立把王然和王天赐拉起来，扶着慢慢走了一圈。
    王然虚弱地说：“谢谢，谢谢。”
    王天赐已经蔫儿了，看零壹和凌三一点事儿都没有，就连陈立都比自己强，整个人顿时有些萎靡，耷拉着脑袋。
    红豆倒也不是真的要考验他们。
    自掏腰包叫人送来了凉茶给五人解渴。
    喝完了，红豆跟其他教官一样开始带他们参观整个监察司。
    “监察司分为文部和武部，两部相辅相成，运行监察百官之责……”
    王然兴奋道：“这个我知道，除了监察百官，现在京中城防也并入了监察司，和京兆府一起双管齐下，保证京中百姓的安全。”
    红豆点点头：“不错。你是文部的？”
    王然点头。
    王天赐弱弱道：“我也是。”
    红豆：“看出来了。”
    几人继续往前走。
    因为第二日开始每组之间比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红豆将每个教官重新介绍了一遍，凌三和零壹知道这是专门说给他俩听的。
    第一组的教官李林，武部老成员了，看上去胡子拉碴实际心思细腻，经常帮助后辈。
    第二组的教官张威，武艺高强，喜欢血虐新人。
    第四组的教官王武，年纪最大，每天到点儿就会准时回家。
    第五组的教官马成，从兵部转来的，转过来两年和谁相处都很淡，对新人也一样。
    而他们则是第三组。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你们只要完成我布置的任务就行，不要求你们一定拿第一。”
    王天赐：“那要是倒数第一呢？”
    红豆一眼看过去，王天赐立马闭嘴。
    不要求第一，但是也决不能倒数第一。
    -
    监察司很大，转完了就到了吃午饭的点儿。
    红豆带着几人去吃饭。
    凌三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大锅菜和大锅饭了，随便打了点饭菜，只求一个肚饱。
    零壹看出来了，便问红豆：“红教官，以后能不能自己带饭来吃？”
    红豆了然：“当然可以，不过大家都吃一样的，就你一人吃好的……”
    王天赐：“那就请大家一起吃？”
    凌三：……
    红豆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大家会喜欢你的。”
    吃完饭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不过这只是针对新人。
    之后一切听从安排，像红豆之前潜入慕府，就是十二个时辰都不得歇。
    “一个时辰呢。”
    凌三叹道。
    “想回去看岁岁？”
    凌三点点头：“也不止是想岁岁。“
    零壹求饶：“行了，当我没问。知道你想你相公了。”
    凌三赧然。
    “师兄，你觉得谁是那个内鬼？”凌三注意了一下四周，小声问道。
    零壹摇头：“除了我们教官，另外几个都有可能。”
    凌三看了眼不远处聚在一起的教官：“那我们怎么查？我始终觉得这样太慢了，还不如直接引蛇出洞。”
    零壹有些刮目相看，什么时候他那直来直往的师弟还学会引蛇出洞这种招数了？
    “怎么引？”
    凌三一本正经地分析：“人肯定是有所图才会背叛监察司，图什么呢？
    无非就是钱和权，他们四个现在离权还挺远的，那就只剩钱了。
    我们去查查谁最缺钱不就好了？”
    “哟，聪明。不过我明跟你说吧，就是查不出来。这四个人都不缺钱，最近也没有谁突然多了钱。”
    “那为什么锁定他们四个？”
    凌三有些纳闷了。
    “因为出事的几个案子，他们都在。”
    凌三皱眉，怪不得要他和零壹这样混进来。
    冒充新人确实会让他们放松警惕。
    -
    第一日的训练很简单，还没到酉时，红豆就让他们走了。
    几人一起监察司，发现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零壹一眼就看到了，车厢里抱着岁岁的慕廿辞。
    “三儿，你看谁来了？”
    凌三这时也看到了，惊喜地朝马车跑过去。
    “慕哥，岁岁。你们怎么来了？”
    凌三在车厢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安安。
    “今日王爷来过了，先把安安接过去了。我和岁岁来接你一起去吃晚饭。”
    慕廿辞说。
    慕岁岁听到自己的名字，笑着朝凌三伸手：“抱~”
    凌三便高兴地把孩子抱过来，然后朝身后的众人道别：“我家人来接我，先走了。明儿见。”
    零壹笑着挥手。
    王天赐羡慕道：“凌哥他哥对他真好啊，还带女儿来接他。”
    零壹不置可否。
    “我也先走了，回见。”
    -
    慕岁岁一整天没有见到凌三了，窝在凌三怀里不肯出来。
    慕廿辞也拿她没办法。
    “岁岁今天在家乖不乖？”
    凌三问的是慕廿辞。
    但是慕岁岁将头靠着凌三，奶声奶气回答：“乖~”
    逗得两个爹爹大笑不已。
    凌三将今天的事跟慕廿辞说了，慕廿辞才知道原来凌三和顾临昭提前有安排。
    “有可能这人确实聪明，没有被查出把柄，也有可能是你们查他的人里面也有内鬼。”
    慕廿辞笃定道。
    凌三不太认可。
    “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殿下、齐玉、红豆和我师兄。”
    这几个人慕廿辞都知道，确实都没有背叛监察司的理由。
    “不管了，明天再说。”
    -
    半夜，凌三还是忍不住偷偷出去了一趟。
    结果在李林家房顶，遇到了正趴在上面的零壹。
    两人默契地没有出声，安静地盯到东方发白，李林家什么异常都没有。
    慕廿辞醒来的时候，凌三已经回来了。
    “慕哥，我买了豆浆油条，热的，快来吃。”
    豆浆油条附近根本没有，慕廿辞狐疑地盯了凌三半天。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凌三当做没有听到，自顾自说：“安安和岁岁肯定也起来了，我去叫他们。”
    慕廿辞把人拉住：“你以后会经常在半夜出去吗？”
    凌三知道慕廿辞不想他辛苦，笑着说：“怎么可能？我就是不去看一眼心里不舒服。
    早一点把内鬼找出来，早一点让殿下安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