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轻笑了一声。
    “顾景辰狠辣，却也有底线，虽说当初的事是莫鸢算计，但他不认也没人能对他如何，他认下了，就不会对莫鸢出手。”
    林惊月明白了，莫鸢就是纯粹的运气不好了。
    她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的，生了个儿子，比林惊月家的四胞胎大四岁，现在都上小学了。
    顾景辰后面没有再娶。
    两人没再说别人的事。
    有了林惊月的照料，霍老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老头，今天带了你爱吃的鸡丝粥。”林惊月提着饭盒进来，笑嘻嘻的。
    看到她，霍老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不过立刻收了回去，“哼，我今天不想吃鸡丝粥。”
    “哦，那就没得吃了，只有这个。”林惊月坐下来。
    江寻失笑，“那就让师父饿着？”
    “嗯，饿着吧。”
    霍老只差吹胡子瞪眼了，“你俩个没良心的。”
    “对了，我啥时候才能出院？”他突然问。
    这都住了一个多星期了。
    “您现在都起不来，出院干嘛？”林惊月被气笑了，想什么美事呢。
    她拿了个干净的碗，把鸡丝粥倒出来，慢慢喂师父。
    江寻就坐在旁边，伸手接了过去，“我来吧。”
    林惊月顺势就给他了，自己去倒了一杯水，等会儿给老头喝。
    她照顾不方便，这一个多星期，江寻都在。
    厂那边的事情，就完全交托出去了，不过还好，都是信任的人。
    谢云峥只差被累吐血了，他自己还有工作呢，还要身兼数职。
    简直了。
    霍老嘴里说不吃鸡丝粥，结果吃了两半碗。
    这粥的米是空间的，用灵泉水细细熬煮，软糯粘稠，很适合病人。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现在我没事了，回去休养。”霍老说一句话都喘了两次。
    林惊月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说自己没事。
    “想出院没门儿。”林惊月直接拒绝。
    就在医院，医生说了，可能还得住个五六天。
    这都要看恢复情况。
    霍老这还是恢复得快的，有些情况没他严重，人家都住了半个月。
    霍老顿时泄气。
    有个管天管地的徒弟，好难啊。
    “老伙计，我来看你了。”顾老和顾景辰一起进来。
    他基本每天都来，有时候和霍老说说话，有时候坐一坐。
    顾家的做法林惊月很满意，医院里的医药费他们也全部付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态度。
    “顾老，请坐。”林惊月和江寻站起来。
    “呵呵，你好福气啊，有个好徒弟。”顾老羡慕道。
    一半是做戏，另外一半确实是羡慕。
    他以前还担忧这老伙计晚年凄凉，老无所依，谁知道能找到一个这么优秀的徒弟。
    这胆魄，这气势……那天都快把他们家人给吃了。
    霍老眼里闪过骄傲得意，嘴上却道，“一般一般，她也没什么出息。”
    这话让顾老没好气的笑了。
    没什么出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话传出去，京都其他世家的姑娘们都要掩面而泣，羞愧而死了。
    江寻和顾景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脸上都带着笑意。
    霍老现在很容易累，没说多久的话就疲倦了。
    顾老和顾景辰赶紧告辞。
    送他们走了，霍老也就睡着了。
    林惊月和江寻在沙发那里压低了声音说话，“顾家有诚意，师父的意思是机会不要白不要，他都遭罪了，自然要把利益拿到手中。”
    江寻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顾老自己想清楚了，顾兴盛上去那个位置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让顾家烈火烹油不说，他还无法胜任。
    不如退一步，等将来顾景辰稳扎稳打的上去，这不是更妙？
    而霍老因为这件事遭受了无妄之灾，那个位置已经扫清障碍。
    江家也正好有人接手。
    “晚上你回去和爸还有爷爷好好合计一下，”林惊月道。
    晚上的时候宋时蕴过来。
    江寻点头。
    两人刚说完话，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能进入这里的都是没问题的人，江寻打开门。
    是陆云寄和李成蹊，两人提着很多贵重的营养品。
    什么长白山老人参，血灵芝，猴头菇等。
    “快进来。”江寻笑了笑。
    这两人竟然还一起来了。
    两人见病床上的霍老睡着，点了点头，提着东西去沙发那里。
    林惊月给他们倒了茶。
    “你俩都回来了？”她在江寻身边坐下来。
    李成蹊去年调去了沪上，说是借调，但回来的可能性很低。
    说来说去，李家的根基都在那边。
    李老现在在那边修养。
    而陆云寄，陆老回京后，他也慢慢把重心往京都移，但林惊月知道，他现在基本都在苏省和粤省，苏省有他的根基，粤省现在经济发达，这人的身价急剧攀升。
    现在至少也是百万富翁了。
    八二年的百万富翁……
    陆云寄压低了声音，“特意回来的。”
    听说了霍老出事，他尽快把手边的事情处理了就回来了。
    一来是看霍老，二来，对自己爷爷也有些担忧。
    李成蹊也是特意回来的。
    “这真是……”他叹气，要说起来，政这方面的竞争更加阴狠毒辣，比起他们部队里，要厉害得多。
    而且玩这个的都不是普通人。
    “现在没事了。”江寻看了一眼霍老那边，“还好有月月在。”
    手术室里的凶险，月月说过。
    他不敢想象，要是师父出了事，月月会如何。
    两人坐了一会儿，霍老都没醒，天色也晚了，宋时蕴带着饭过来。
    不过不知道有这么多人，他只带了三份。
    林惊月就把他们四个赶出去，让他们自己去吃，她则是和师父吃。
    江寻拿了钱包，“那我们去旁边的饭店里吃，会尽快回来。”
    “嗯，别担心，我力气大，一个人能搞定。”在林惊月心里，霍老就是她亲爹，这有啥啊。
    “嗯，那我们走了。”人家来是客，当然要请人吃饭。
    不过江寻却也在心里想要早点回来。
    陆云寄他们又和林惊月打了个招呼才离开，他这次回来，要留一段时间，看看如果需要，他也可以过来替江寻和林惊月一下，照顾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