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无语着,他关注的重点也偏了,小声反驳:“贝氏明明是五姓之末来着,另外四家都说你们是暴发户呢。”
偷瞄过来的小眼神观察着贝婧初的脸色,见她没生气,某人胆子就更大了,继续蛐蛐:“也就是先帝,非逼着人家史官记载贝家是五姓之首。”
贝婧初:“......”
原来还有这一出,但没关系,贝家人不要脸是贝婧初早就有的觉悟。
许承昼走后,贝婧初心情大好。
大概就是工作有了头绪的那种心情好。
她暂时放下公务,去东宫的小花园里逛逛。
暖春时节的阳光明媚,又不如盛夏的刺人,桃树下落英缤纷。
她忙里偷闲,暖融融地瘫在椅子上自饮自酌。
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刚才许某人恋恋不舍告辞的时候,应该把他留下的。
弄得现在都没人陪她玩。
正想着要不要让人把念儿揪过来,便听到周欢酒求见。
贝婧初让人把她直接带到花园。
周欢酒迈步走来,熟稔地走到离贝婧初最近的椅子边上一屁股坐下。
“你事忙,我本无意叨扰。”
“昨日见了我一表兄,他说,自己有神计献于你。”
“我虽和舅家不对付,但有利你的事,一点矛盾而已,没什么不能忍的。”
她话说得轻松,贝婧初却不会真觉得是什么小矛盾,这个瓜当初她可是吃全了的。
谁家亲戚的小矛盾会是在孤儿寡母没利用价值后,直接把人赶出来的。
贝婧初心下一软,能把和自己不对付的人抬到她面前,酒酒还是一如既往的傻白甜。
她微微挑眉。
“神计?口气倒是不小。”
“让他呈一份折子上来,我看看是什么神计。”
虽然人有点装逼,但是贝婧初对于真正能办事的人,还是可以忍忍他的装逼。
前提是真有才,不然......
周欢酒尴尬一笑,“我也是这样说的,但他不肯。”
“他说,是充盈国库之策,旁的半点不肯说了。”
“理由是,怕我剽窃了他的计策,让自己亲近的人顶上。”
贝婧初:......
“那便见见你这位表兄的本事,配不配得上他的狂妄了。”
次日,一男子被周欢酒带进了东宫。
来人端着手,恭敬一拜,但自傲之色根本藏不住。
“在下李宗,拜见太子殿下。”
这名字有点耳熟,但贝婧初一时间没想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叫他起身后,复又低下头看手上的文书,只空出一只耳朵来听听所谓的高见。
很平常的态度,但李宗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
什么仁德待下的太子,通通都是沽名钓誉!
亏他一身才华,想要投个明主,结果一来就遇到了下马威。
李宗是李家投入了全部希望的孩子,小时候被家里人花大价钱送进文钦书院。
他一直被父子夸有才华,只是除了政史策论,学其他的全是短板。
原本想着让家里搭上信国公府,求个荫封,结果信国公被贬为了平民。
然后表妹周欢酒一跃成了新贵,结果被他父母得罪透了。
李宗觉得自己是天才,但是怀才不遇,只有遇一个明主提携,得从龙之功。
选来选去,觉得去求表妹,能搭到太子的线。
太子一介女流,想必坐在储君之位上十分辛苦,正需要他这样的人物,让她有更多的功绩稳固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