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死去的这些张家老人,都知道一些后辈们不知道的一些隐秘事情。
比如那鬼洞族,比如万奴王,比如青铜门,比如西王母……
这些事情之所以不告诉后代们,是因为这些消息会给后代带来更大的危险。
但这些事情,这一代的祭司仿佛天神附体一般,将其通通全部找了回来。
张家先祖丢的尊严,丢的祖地,丢的自尊自强,全部都被这一代的祭司找了回来。
老人们已经惧怕到躲在族中,一辈子不敢下楼,不敢被外界发现他们这些老人还存在了。
可现在,他们已经可以随随便便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可以走下一直躲避的‘自我囚牢’。
不仅是他们几个,还有张家全族。
“把族内可一战之力的人都叫过来一下。”老人将苏木传递回来的消息看完后,招手叫了门口的守卫。
守卫疑惑着,但还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片刻后。
留守在张家族地的所有拥有一战之力的男人女人们,都被召集了起来。
然后,房间中的几个老人一起站了起来,将一直闭口不谈的往事说了出去。
说起了长白山祖地的事情。
那里的植被大部分都是罕见的药物,那里的山泉都可药用,那里是天然的宝地,那里……是他们这群人本该生活的地方。
而后因为战乱,张家族人被驱逐出了祖地。
现在,祭司和族长找到了回去的路,但需要人手去帮忙,去寻找,去探路。
听到有个地方非常适合他们张家族人生活,而且还是祖地,还是被苏木张起灵一起寻找到的地方,需要他们这群人一起帮忙的时候,族内的众人全部沸腾了起来。
他们已经休息了足够长的时间了,他妈的大多数人都有了妻子孩子,都在颐养天年。
但这种日子,对于从混乱时代走出来的他们是非常不舒服的。
他们一直渴望战斗,渴望再来一次战斗,战斗至死。
他们那一代的使命,就是庇护全族族人,而不是整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他们这群人,从来没有一天是真的在闲着,他们一直都坚持着儿时的训练锻炼,保持体魄水平。
……
塔木托。
比较有生活经验的张启山与黑瞎子,将房间整理了出来。
夜已深。
塔木托疗养院的方向与地图他们暂时还没有搞到手,暂时还不能出门行动查看情况。
所以,这个晚上,是需要休整一个晚上的。
躺下的时候。
小哥忽然侧过身,看向窗外的月色呢喃道:“真的有一个地方没有战争,没有争斗,只有雪山溪流鲜花,和平的地方可以让我们生活吗?”
小哥的失魂症偶尔会消失,他偶尔也会想起过往的记忆。
张启山也看向窗外的迷人月色,低语了句:“那样的地方,真实存在吗?”
黑瞎子摘下眼镜,纯白双瞳的他也在尝试看着那明亮的月色:“会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恃强凌弱吗?”
苏木将长白山云顶天宫的事情告诉了身旁三人后,三人内心都有了一些想法。
小哥张起灵一生中看到受苦受难的张家族人许多许多,看到过因为外界权力之争,死伤的无辜百姓也有许多许多。
他明白,这仿佛就是人的天性。
可,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人追求内心各种欲望的地方吗?
纯白蔚蓝的地方吗?
张启山一生都处于权力斗争之中,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看得不要太多。
他知道,这种完美世界,只会在长寿的张家族地中发生。
可张家人只要还生活在俗世中一天,就会有人遭受外界的污染,总会出现那些争斗的事情。
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适合张家族人去生活吗?
不是那种贫瘠的,荒芜之地。
那种有花,有河流,有阳光,可以种地,可以打猎的美好之地。
可海底墓的事情过后,苏木说了,确实有那么一个地方。
而且那个地方,原来就是张家族人无忧无虑生活的地方,只是后面被俗世的人卷入,拖着张家入了俗世的大染缸。
黑瞎子努力的看着屋外明月,也在想着苏木说的那个完美世界。
一个不会出现歧视他人身体残缺的地方,一个不会有权贵与寒门的地方,一个他也觉得非常适合他生活的地方。
黑瞎子从未在张家生活过。
但他在苏木和小哥身边待过。
他一辈子遇到的人无数,但从未有人给他的感觉,和苏木与小哥一样轻松自由,可以放肆的玩乐,不需要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完美的地方与人群吗?
“这件事,早就应该去做了,只是当初的我手染了太多鲜血,看了太多的生死,被困在了局中。”苏木叹了口气。
……
塔木托疗养院。
运送货物的货车顺利的抵达了疗养院。
再经过重重关卡检验后,来到了疗养院病房楼层前。
然后一群手上脚上拴着铁链的男男女女,被疗养院的士兵们推了出来。
士兵们满嘴脏话,用枪杆子抵着这些一脸茫然,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自己身处何处的众人。
手脚被拴着铁链的人群中,一名出落水灵的女孩瞪大双眼,看着身旁树干上还有着乌鸦叫唤的诡异阴森之地。
“这是什么地方……”霍玲瞪大双眸,双眸颤抖的看着眼前一切。
其他跟她一路被运送至此的人也纷纷发出疑问。
“你们生病了,这里是给你们治病的地方,都进去吧,按照你们衣服上的编号,进编号的房间,六人一个房间,进去进去!”士兵们有些不耐烦的驱赶着霍玲等人朝疗养院病房位置走去。
整栋楼层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透过窗户,披散着头发的看着楼下入驻的新人们。
霍玲猛地抬起头来,随后‘啊’的一声,被吓到在了地上。
视线中,一张已经烂了的脸,正在二楼病房窗户口,诡异的打量着他们这群入驻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