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桉说，两者皆有，只能看哪一端更重。
她也没想到自己正扎在那一小堆各式各样的铜钱中不亦乐乎呢，家里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阿慈，先回来吧。小小的父母来了，出了些意外，小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两顿了。”
林以桉揉了揉太阳穴，但是因为她来的匆忙，手上的脏污没洗干净，反而抹了自己一脸。
“行，大哥，我们马上回去。你放心，我房间里还放了几块桃酥，饿不着小小。”
林建成得到妹妹的肯定回复后放下了手里的话筒，朝一旁站着的人说道：“等阿慈回来就好了，这小子最听她的话了。”
季泽柏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三年前就见过这个孩子。
林建成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递给季泽柏：“来一根？我没想到这次护送那两位的是你，真巧。”
季泽柏直接摇头拒绝：“戒了。”
可不是真巧吗。
他知道博家夫妇要来的是林家村时，直接安排方迟和剩下的队员护送博老去研究院，自己带了一个班的人护送博家夫妇来这里接孩子。
当时碍于博东树也是重要的科研人员，所以当时并未有人对此怀疑什么，只有方迟猜到了这缜密安排中的两分私心。
这俩人得三年没见面了吧，只不过这只寄信都能维持三年不断，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进一步了吧。
方迟压下自己非常想要跟着一道去看热闹的心思后，打起精神护送博老去研究院。
林建成倒是自己点上一根，语焉不详地问道：“我前段时间还给你寄了信，你怕是都没来得及回部队，就直接奔这来了吧。”
季泽柏敏锐地察觉到友人话中有些捉摸不清的意味：“你给我寄信，少见啊。”
林建成弹了弹烟灰，把烟卷放在一旁，看着面前因为自己抽了根烟后退了不止一步的前队长。
这人之前可从来没对烟表示过反感，他们俩共同认识的人中讨厌烟味的就那一个，他这个做大哥的勉强厚着脸皮、捏着鼻子想想这件事背后的原因。
“你给阿慈寄信倒是常见。”
季泽柏注意到林建成已经开始挽袖子了，轻笑一声，干脆脱了外套往椅子上一扔：“练练？”
“好啊。”
通安县的警察局虽小，但该有的设施都是全乎的，自然也有一处小操场供警察锻炼。
往日大家就是在上面跑跑步，打打篮球之类的，而这拳拳到肉的还真是头一回，所以周围围了不少警察观看。
林建成挥拳时毫不留情，季泽柏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立刻明白这位友人的旧伤的确是好全了，而且这几年也未曾落下过训练。
“你喜欢阿慈。”
季泽柏听着这肯定的语气，未出言反对，直接冲着林建成的下盘攻去：“对，我喜欢阿慈。”
林建成硬生生挨了季泽柏一脚，反手将人挥来的拳头钳制：“你比阿慈大七岁！”
两人之前也可以是合作多年的战友了，季泽柏自然是听出这话的潜台词：你个老牛还想啃我家嫩草，没门！
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季泽柏直接回道：“那又如何。阿慈注定并非池中之物，而我已经喜欢了阿慈三年。”
他有实力，同样也愿意等阿慈开窍，大-舅-子。
林建成磨了磨牙根，情绪到位后，手上的力气也足够打破面前的僵局。
呸！
老狐狸！
………………
林建成早上打的电话，林以桉一行人是晚上到的林家村。
一路上颠簸的几个人是面带菜色，但还好林安国早就驾好牛车在公社等着他们了。
但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林以桉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一颗肉团子砸中。
“姐姐！”
“林-建-沐！你怎么在这？爸，你带他来的？”
林安国也懵了，这孩子什么时候上来的，而且这一路上居然都没出声。
很好。
林以桉光看她爸那副表情都知道这小子是偷溜出来的了。
还不等她教导孩子，怀里的肉团子先哭开了：“姐姐！我不要走，他们说我不是你亲弟弟！我是的。”
林以桉叹了口气，先抱着小肉团上了车：“你说是就是。你不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吗？我颠着你是一斤都没瘦。爸，咱们赶紧回家吧，估计这会儿家里都快着急死了。”
“哎，好。”
牛车在林安国的掌控下快速朝着林家村跑去。
林建华直接伸手把还止不住流泪的林建沐从林以桉怀里抱了出来：“回家再闹，你没看姐的脸色多难看，让她歇会。”
谁料林建沐反手抱住了林建华，眼泪汪汪道：“六哥，我是不是你亲弟弟。”
“血缘上不是，感情上是的。”
林建沐瘪着小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放声大哭，亲弟弟还能这么分开算吗？
一车人除了林建振和外面赶车的林安国外，剩下的看谁心眼更多，连这个最小的也是鬼精的厉害。
所以没必要说那些善意的谎言，根本瞒不过去。
林建沐被人从背后抱住，从头顶上传来声音：“留点力气，等回家再哭，现在先让你哥哥姐姐睡会儿。”
温言细语没哄住，这一番直白的大道理倒是让牛车内陷入了安静。
但还是有哆哆嗦嗦的细碎声音。
林建沐在姐姐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揽着姐姐沉沉睡去。
昨晚上他自己都没睡好，生怕某些人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抱走，现在他把姐姐抱住，谁想抱走他肯定得把姐姐一块带走。
嘻嘻，他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