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暧昧

    许久过后,有人到宴竹堂找云宴道:“大小姐,外面有人找,说是康定王府的。”
    云宴和乔怀瑜交换了个眼神。
    成了!
    知夏果真有异心。
    来人步履蹒跚走了进来,云宴眸光一扫,立马站了起来。
    “嬷嬷,您这腿?”
    怎么跛脚了……
    月嬷嬷摆了摆手,道:“老奴能讨口茶吗?”
    云宴赶忙给月嬷嬷倒了两杯茶水,只见月嬷嬷咕噜噜喝了个精光,深呼吸开口说着:
    “小姐,您果真料事如神!知夏那丫鬟手脚果真不干净。老奴侦查了这些日子,她每日都趁着换班的阶段进到您和殿下的屋子里翻翻找找。”
    “不过老奴离得远,也不知道她放了什么。于是等她离开房间后,一瞧,老奴发现了同样的手法。”
    用云宴的东西换府里其他人的东西,然后叫云宴去背锅。
    简称:狸猫换太子。
    又或者是在勤怀居里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云宴发现她的香囊里面有一味当门子。
    这当门子对女子生育最为致命,康定王妃早早就将勤怀居的大门锁紧,是为了抱孙子。
    由此可见,这知夏的背后,是时明珠。
    好重的心计!
    “您侦查真有当年长公主的天赋,可惜了!”
    云宴听到了重点,母亲当时失踪也是因为查案?
    可她明明记得爹爹说过母亲是因着和宫里的矛盾,私自出京城,谁成想半路上马车侧翻,等官兵去增援的时候马车上空无一人,再后来就渺无音讯了。
    皇上派了许多人在沿路寻找,只找到了母亲的首饰和残缺的衣角。
    也许那日母亲跌落山崖,也许母亲逃出了月清国…
    总之,云宴希望她活得好好的。
    云宴想起母亲,高扬了嘴角。
    “鱼上钩了,我们回家捕鱼。”云宴长吁一口气。
    乔怀瑜点点头,这一行其实就是为了让知夏犯出过错来,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回家了。
    …
    勤怀居。
    云宴和乔怀瑜突如其来地回府,使得知夏脸上僵了僵。
    云宴却当没事人似的,道:“知夏,你来这府上多久了?”
    “回世子妃的话,十余年了。奴婢是家生子,从小养在康定王府里的。”
    乔怀瑜捏了捏云宴的手,云宴想抽走却发现抽不走,只好任由他握着。
    云宴接下来的话没有继续了,只这一个线索就够了。康定王府的老家伙们她都有数,做饭的刘伙计,无儿无女;打更的老张,只有个儿子。
    若说还有什么人,那就是——金嬷嬷!
    云宴摆了摆手,想示意知夏退下。可她忽然想起来了,曾经元义开过玩笑,说知夏这丫头,是康定王的私生女。
    云宴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难不成…
    真的是康定王让知夏做的这一切?
    可是她与康定王只见过几次面,平日里她去康定王妃那儿,康定王不是在上朝,就是在上朝的路上。
    他们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接触。
    除了出嫁前那次送聘礼,她仍记得康定王面对热情如火的云百川时,停在半空中的手。
    云宴眉头一拢,将信将疑道:“知夏,你是哪家的家生子?”
    “奴婢父母早亡,说是家生子也是因着从小侍奉在小姐身边。”
    原来是这般家生子。
    可如今想知道康定王和知夏的关系,只有滴血认亲一条路。
    但好端端的,让康定王滴血,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云宴面色阴沉,忽而扯出了一个笑容。
    “行了,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知夏摸了摸后脑勺,退了下去。
    云宴和乔怀瑜说了自己的想法,乔怀瑜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回到康定王府还要和云宴演戏。
    罢了,谁让他欠云宴一场婚礼,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云宴在纸上列了几个计划,用笔拄着下巴,不过她忘记了,这里是古代,并不是22世纪,她的脸很快就染上了墨水。
    乔怀瑜忍俊不禁,从一旁瓷盆中取出手帕,打湿了,轻轻给云宴擦了起来。
    云宴一愣,瞬间笑眯眯的。
    “多谢郎君。”
    桃夭和灼华在房间外看见云宴和乔怀瑜,觉得这二人真是般配,简直是天作之合。
    就是感觉自家小姐性子太急,有时候把姑爷往外推,甚至还想把姑爷扔到书房去睡。
    造孽啊!
    天爷啊!
    有多少世家小姐想嫁给世子殿下啊!小姐就不能珍惜珍惜世子殿下吗!
    云宴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纸上写了几道草药后,瞥向了在门口偷看的灼华。
    “灼华,进来。”
    灼华脚步一顿,紧接着灰溜溜地走了进来。她以为自己偷偷看小姐和姑爷蜜里调油的样子被发现了。
    “你这丫头,愣什么神!”
    “我记得你会些药理,那这方子上的这些药,你记得去济世堂按比例取来。”
    灼华摸了摸鼻子,微微颔首,不一会儿,就取来了云宴需要的药材。
    云宴将这些药材尽数倒进了浴盆里,抬了抬下巴。
    “来试试,我精心研制的药浴。可以…逼出你身上的毒素。”
    云宴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乔怀瑜中毒这件事。
    原本想着瞒一阵子,但眼下看来,还是她二人一起努力治好他的度更好些。
    她也能和离得痛快些,否则心中永远有一块大石头没落实。
    她不想欠乔怀瑜什么,就像乔怀瑜一直对她怀有歉意一样。
    他们是被迫搭伙过日子,但搭伙过日子也有搭伙过日子的过法。
    云宴尽量让他们过得好一些,至少将他的腿上治好。
    乔怀瑜脚步一顿,随即褪去外衫,跑进了药浴中。
    云宴挑了下眉,道:“一炷香的时间,元义,你帮着殿下添水。”
    云宴起身离开了勤怀居,至于为什么离开,还不是因着屋子里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暧昧气息。
    云宴坐在石阶上,用蒲扇扇着风。
    桃夭走过来,疑惑地问着:“世子妃,您这满头大汗是怎么弄的?灼华!还不给世子妃更衣。”
    灼华从远处走了过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云宴噗嗤一乐,这二人虽然是太后赐给她的,但对她来讲,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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