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心中复杂。
而另外一头的工藤新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
视野突然开阔,原本空气中散发着贵价的草本精华香气彻底驱散,刺鼻的花香让他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
毛利兰听到动静,“新一。”她朝工藤新一走去。
“你醒啦?”
“兰…”
额头被毛利兰用手抚摸,她在探热,当下松了一口气,“居然退烧了。”
少女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单腿跪立在地面。
工藤新一胸口趴上密密麻麻一群蚂蚁,瘙痒且刺痛。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指尖沾上血,工藤新一迟疑片刻,最后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毛利兰耸了耸肩,表示无奈,脸色闪过难色。
半晌,工藤新一才听到少女略显犹豫的话,“我们现在先换一个地方如何?”
“啊!!!小兰!!”
背后传来毛利小五郎大呼小叫的话,他从门口慌里慌张跑了过来。
整个房间沾满恶臭,华丽的地砖破开一个洞,带出许多泥污。
什么?什么?他们是土拨鼠吗?在房间里开了那么大个洞。
毛利小五郎目瞪口呆:“这要赔多少钱呀!!!”
“…”
侦探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扶起在地上狼狈的少年。
“发生什么事了?”
“是有人对你不利吗?”
工藤新一摇头,目光却紧紧的盯着毛利兰。
他还有很多话想跟毛利兰说。
管家跟在身后,扫视整个房间,对房间被糟蹋得面目全非没有太多的异样,脸上挂着笑,“工藤君先跟我来另外一个房间吧。”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异口同声,“很抱歉。”
他们齐齐垂头,脸上十分歉意。
管家就先一步开口,“工藤君和毛利小姐都不要太在意,肯定是工程师没做好才会导致出了这样的意外。”
“可是,是我们…”
管家摇头,脸上露出严肃的一丝不苟,“这次我会检讨自己,而且我们这里的每一块砖都上了保险,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两人对视,面上露出少许的讪讪。
清河时也突然出声,“去吧,毛利先生会处理的。”
他的眼神从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两人身上轻轻扫过。
毛利兰看着他,清河时也眼角眉梢夹带冷意。
生气了?毛利兰下意识想。
他们跟随着庄园内的侍女到了另一个房间。
“是,请客人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等下就会给您把行李带过来。”
“谢谢。”
侍女出去之后把门关上,只留下两个人单独在内。
“兰。”工藤新一先开口。
他已经等不及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毛利兰没有回答,反而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是真的不记得今年发生的事情?”
“不许说谎,你知道的,我们彼此都很了解。”
这屋子在走廊的尽头,远离众人的喧嚣,此时落得一室安静。
毛利兰迟迟等不到答案,脸色稍差,就在她要站起来失望离开的时候,工藤新一眉头微颤。
一声氤氲着克制的“对不起”在身后响起。
她转过身,湛蓝色的眼眸满是复杂。
工藤新一许是羞愧,他没有抬头,准备挨毛利兰的一顿胖揍。
“太好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工藤新一像听到了什么惊愕的话,猛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喝口水吧,我怕你吓晕过去了。”
工藤新一接了过来,水入喉咙化为苦涩,他还是第一次喝这么苦的水。
毛利兰再出来的时候,浑身轻松。
“把事情解决了?”
毛利兰转过身看见漫不经心的两面宿傩,她不敢置信的问:“你偷听?”
先前察觉到的气味她还以为自己闻错了。
他跟上毛利兰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我只是担心你们又毁了一个房间,你的父亲估计会肉疼死了。”
两面宿傩的话侧面在提醒她。
她圆眸一瞪,一副了然,“方才,你知道?”
她的话刚说出口,顿感觉得自己愚蠢,两面宿傩怎会不知。
看她已经想明白,两面宿傩心情愉悦。
“你以为咒灵这么容易诞生吗?”
又不是猪下崽,一窝又一窝。
她不需要两面宿傩的帮助,却也不喜两面宿傩随便判断工藤新一。
“今天咒灵出现的事情…可以保密吗?”
她殷切的看着两面宿傩,男人对于她的话了如指掌,心里不爽快,知道男孩在她心里占据一小块地位,他怎么样也无法把人驱使出去。
不过没关系。
少女的心那么大,除了装下父母,勉强加个小竹马,剩下全是他的。
如此安慰自己,两面宿傩爽快的答应。
不过,他贪婪成性,不依不饶求了一个奖励。
当然,也是因为她在最后说漏,两面宿傩只是问了她一句话。
“那小鬼知道他的负面产生了咒灵,很吃惊吧?”
毛利兰一听,“没有呀,我只把我在过去怎么学习咒力的事情告诉他而已。”
两面宿傩停下脚步,冷冽的目光如同冰刃。
毛利兰头皮发麻,“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意识到什么,他胆子再大,却也没有像我那样的经历,他吃不消的。”
“呵。”他冷讽。
“以你对他的了解他就这样算了?”
那小子…这件事就这么平静下去?
两面宿傩很期待,毛利兰虽然很不爽,其实她也有些忐忑。
新一他,真的很不一样。
执着,冷静,有智慧。
他应该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吧。
都说男人了解男人,毛利兰接触到两面宿傩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的心“咯哒”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
又是这个套路,两面宿傩含笑,“我去和你父亲说会话,他好像挺喜欢我的。”
毛利兰吃了一个闷亏。
哑口无言。
水龙头‘哗哗’作响,这时她才发现原本被根刺伤的手光洁得顺滑,伤口早已消失不见。
爸爸进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注意到。
是两面宿傩的反转术式?
手指纤细洁白,半点伤痕都没有。
奇怪。
她想不明白,手指沾上清洗泡沫,把手上的污垢彻底清理好。
蓦地,她回头一看。
并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