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家,五条,加茂这三家百年老族的新任族长居然对奉上的证据没有否认。
检方的脸更加黑,让他们再三确认。
五条悟罕见露出一张严肃的脸。
“过去我没有参与,不过我的族人却是因为利益而做出错误的决策,我有愧。”
“五条先生,那时候您还不曾出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检方面部扭曲。
百年千年的事情,骨头连成烟随风而去,只要装作不知道,不承认就是。
五条悟指着那张薄纸,“这个是我族的印章。”
加茂家的族长才是最大压力的那个,当初恶毒诅咒师羂索顶着加茂家祖先的皮子东窗事发,但是竟然还有一端祸事。
三江未子说起那天的事情,不免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毛利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三江未子抿起嘴角,“接下来,公安那边追得紧,他们局内关了几个重要罪犯,而且身手诡异,让检方那边束手无策。”
“恐怕他们会忙碌很久。”
毛利兰垂下眼眸,“你…”
“我不会松口的,虽然闹到最后只获得赔偿,不过咒术界以后就不是那些人说了算。”
“你还好吗?”
三江未子语气淡淡,不以为然,毛利兰听了却是有些担心,她就像一个寿命即将走到最后,只等留下一眼便会离去的人。
三江未子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瞳色浅薄,看着人的时候总有些凉薄。
“还活着…”三江未子揉了揉太阳穴,平直的刘海絮乱,她点了点轮椅上的按钮,让靠进行调整,僵硬的背脊稍微能做得舒服一些。
“毛利小姐,谢谢你。”她忽地抬起头跟毛利兰道谢,如果不是她改变了一切,先辈可能还等不到一句道歉。
“我还怕你怨我把你扯进这些事里面。”
知道她一早避世了,骤然面对外面那么多眼睛看着,毛利兰也担心她是不是不习惯了。
还有她的身体…
两面宿傩见她烦恼,有些好笑,“你担心这个没必要,她们这一族这么艰难,不单单是你看到表面的样子。”
“怎么说,人家都是你的下属,你就不能关心她。”
两面宿傩冷叱,“若不是她不自量力应下五条悟,也不会这样,活到60岁还是没问题。”
他的话中有话,毛利兰是知道三江未子在帮五条悟的忙,不过两面宿傩显然不单单是因为五条悟。
“很棘手?”
“棘手,三江栽在那个男人手上多次,不过她似乎不打算放弃。”
“为什么?什么样的人?”
“位列第二强的咒术师,夏油杰。”
毛利兰站起身,两面宿傩拉住她,“干什么去?”
“我要去跟三江小姐说,让她放弃这个任务。”总不能白白看着她去送命,再这样下去,她的咒术会反噬的。
“你去了也没用。”两面宿傩冷嘲,“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毛利兰呆了一瞬,附和,“为什么?”
“因为…”毛利兰一眨不眨看着他,两面宿傩忍不住卖了一个关子。
紧接着,毛利兰努了努嘴,眼眸中尽显冰冷,“你不说我也能猜出。”
是喜欢上夏油杰了吧。
不然,为什么要拼了命要救他。
夏油杰的资料她查阅过,一个温柔敏感,最后内耗走向死亡的道路。
这些臭男人。
毛利兰想起当初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怒火从心中来,愤愤瞪了一眼两面宿傩。
“我要回家了,爸爸妈妈在家里等着我。”
“你生气了??”
毛利兰让管家把行李搬到车上,脸色稍冷,“没有。”
门重新关上,两面宿傩脸上罕见露出一点无奈。
他问管家,“她怎么生气了?”
管家裂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面对大人那张略显无辜的脸,管家抿了抿嘴巴,小心翼翼道,“大人不应该拿这件事开玩笑的。毕竟,您之前没少做这样的事情。”
“那是从前的事情。”
“大人不懂,女人们最容易翻旧账。”
管家留下一句话,躬了躬身,随后退了下去。
两面宿傩的脸色在光照之下,忽明忽暗,这个话题是他要讲的吗?
最开始不是毛利兰自己想知道缘由吗?
粉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显得张扬邪肆,黑纹竟现,已经离开了的三江未子又重新回来。
这时,他的脸色明显不好,三江未子还不知道两人就在刚才吵架了。
“大人。”
三江未子见得不到回应,抬头看了一眼两面宿傩,血瞳满是不耐。
而她完全没了毛利兰在时的轻松,单薄的身体挺得直直,眼眸肃然。
过了半刻,那道森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恐惧当下令她头皮发麻。
三江未子脑子快速过了一遍,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事。
“大人,我可是刚才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说得很好,毛利兰根本没有发现其中的漏洞。”
她不语,等着两面宿傩另外的指令。
“我吩咐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三江未子脸色古怪,“可以,不过…大人不是一直不在乎吗?”
她还真以为两面宿傩爱上人类已经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却不想还有更怪异的。
“行了,这件事你准备好材料再过来。”他没有解释,眸中满是冷意,“在你死之前…”
三江未子瑟缩了一下,“是。”
她的命运如浮萍,不同的是从一头向另外一头去,根本无人在意。
夏油杰…
这个男人,居然比两面宿傩还难靠近,每一次自觉与他成为朋友,下一刻便被杀死。
她就不懂了,毛利兰是怎么样把面前这个怪异的家伙驯服的?
对,驯服。
紧绷的嘴角,苍白的脸色很难不让人担忧她下一秒就去了,两面宿傩点她了,若她在把事情弄妥之前就死掉,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两面宿傩冷眼看她离去的背影,不可否认,毛利兰对她上心了。
这个很危险。
她总是对一些无关重要的人伤心,这令两面宿傩很烦躁。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她哄好。
度假时的蜜意在三天内坠入冰窟,他感叹流年不利,总有各种事情打扰到他们谈恋爱。
就在两面宿傩在哀悼爱情的不顺利,毛利兰这边也没有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