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辞官

    谢知让忙了许久,最近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三夫人了。他让人去请三夫人的时候,三夫人正在院子里咒骂姜蜜呢。
    “不过是怀个双胎罢了,以为自己是王母娘娘不成?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路上迎面遇见了,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有她这么对自家婶婶的吗?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多少年了,都改不了那一点小家子气!”
    这话骂的是今日早晨,俩人在小花园碰面的事儿。
    姜蜜为着刘若烟那事儿,是彻底烦了这位名义上的三婶娘。
    虽说是那刘若烟自己贪心惹下来的事儿,可若没有三夫人在外挑拨、从旁协助,刘若烟也不可能跑到宁安侯府来闹这一通。
    这人,就像阴森森一条蛇,一直在背后盯着你,伺机而动。
    姜蜜如今怀了孕,脾气有些暴躁,烦都要烦死她了,哪里还愿意和她说什么场面话?当然是转身就走。
    这可气煞三夫人也。
    一路憋着火回到自家院子,关了门便开始骂,直叫院内小丫鬟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被分到三夫人的院子来伺候,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三夫人正骂着呢,忽而就见祠堂伺候的丫鬟来叫自己,顿时眼皮一跳,心头有数个不好的念头闪过。
    三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路胡思乱想着来到祠堂门口,却见三老爷被两个护卫压着摁在地上。
    她顿时恼了,大声喊道:“三郎!这是你三叔父,你怎能如此无礼?还不快快让他们松手!”
    “你既是心疼他,那便跟他一起跪着吧。”谢知让勾唇。
    下一刻,两名膀大腰圆的仆妇上前,拧小鸡似的拧住三夫人的胳膊,膝盖在她腿弯处一顶,就将她摁在了地上。
    “谢三!你让你三叔三婶跪你,你也不怕折寿?”三夫人声嘶力竭地吼着。
    谢知让不甚在意地笑笑,“每天跪着让我饶他一命的人那么多,你们两个算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三夫人狠狠瞪着他。
    “你们俩干的蠢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懒得跟你们算。”谢知让向后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在这个家里看到你们两个我就烦。你们做叔叔婶婶的,总要疼疼我这个侄子,收拾收拾东西,滚吧,别再碍我的眼。”
    “谢知让!父母在,不分家!你……你怎么敢如此忤逆不孝?”
    三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当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如死人一般跪在那边一动不动,便更加生气,大叫道:“你是死了还是耳朵聋了?你那好侄子都要将我二人扫地出门了,你还做梦呢?”
    谢知让被她吵的有点头疼,使了个眼色,便有仆妇上前给三夫人堵嘴。
    三夫人更气,一双眼珠子几乎要掉出眼眶来。
    “不是我要分家,是你们两个自愿从谢家脱离。”
    本朝律法规定,若父母健在,家中兄弟不得分家。违者,杖八十。
    如此一来,三夫人自然不肯答应。
    仆妇见她要说话,适时拔出堵嘴的帕子。
    “你休想……唔!”
    话没说完,仆妇又将帕子给堵了回去。
    “三叔三婶若实在不想分家,那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让三叔辞官,你俩回老家守墓去吧。”
    三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知让,浑身都在抖,牙关不断发出磕碰摩擦的声音。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你……”
    谢知让不耐烦与她多说,眉头轻拧,“既然你们做不了决定,那便我来帮你们选。卫明,去顺天府备案,索要分家文书。至于行刑一事,那便交由锦衣卫代为执行。”
    话落,等候在院子里的两名锦衣卫便迅速进来,拖着三夫人和三老爷的身子便往外走。
    疯子!疯子!
    若是让锦衣卫打这八十大板子,他们岂还有命活?
    三夫人拼命扭着身子,却无济于事。她害怕极了,终于在最后一刻吐出那团堵嘴的帕子,大声喊道:“我们回老家!我们辞官,回老家!”
    闻言,谢知让抬手,锦衣卫迅速停下动作。
    “那这辞官的奏折,可需要侄儿代劳?”
    三老爷迟缓抬头,看了一眼谢知让,动作僵硬地摇了摇头。
    “不……不劳烦……你……”
    不怪三老爷这般,实在是他被谢知让吓破了胆子。
    三老爷狗改不了吃屎,昨夜去暗门子寻欢作乐,今早还搂着美人睡觉呢,便被突然闯入的锦衣卫拉下床,一路衣衫不整地拖到诏狱去了。
    都不用谢知让亲自出手,摁着他的头参观完那九九八十一酷刑,他便自己吓尿了。而后回来,他便一直是这呆呆傻傻的模样。
    老夫人知道这边的闹剧,一个人坐在佛堂念经。但心不静,便总是念不进去。
    可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左右没有除族、没有分家,不过是回老家罢了,她不该插手去管。
    而且他们两个,做的事情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回老家也好,省得再待在这府里,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只是到底是儿子,此一去还不知能不能再见面。老夫人到底是不舍的,一个人在屋中暗自垂泪。
    ……
    有谢知让打点,三老爷的辞官文书很快被通过。
    此事自然是要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一二的。御史借着此事参奏谢知让以权谋私、仗势欺人、不敬尊长。
    谢知让本不想搭理他,奈何这愣头青一直抓着此事不松口,谢知让这才淡淡回道:
    “赵大人,下了朝跟我回家领点钱,给家里换个好点的厨娘吧。”
    “什……什么?”赵御史懵了。
    “你家厨娘是菜里放了太多盐,让你闲得慌,才三天两头盯着那么点破烂事儿啊。”
    赵御史被他气得脸通红,愤愤不平道:
    “谢指挥使,你那三叔分明正值壮年,如何就能辞官回老家?若非受你逼迫,他正该忠君体国,为百姓效力才是!你为一己之私,欺压其他官员,更何况他还是你三叔!如此不忠不孝,难道我弹劾错了吗?”
    谢知让冷笑,“我祖父托梦告诉我,他想他小儿子了。怎的,你还有意见不成?或是你甘愿跪下认我做爹,代替你三爷爷回家孝顺你曾祖父啊?”
    “你!你!”
    这赵御史,年纪都和宁安侯差不多了,怎能接受如此羞辱?
    他颤巍巍指着谢知让的鼻子,甚至还未来得及听见后者接着骂他,便两眼一翻,被气晕了。
    谢知让翻了个白眼,重新面向皇帝。
    皇帝被他们吵得头疼,瞪了一眼谢知让,拧眉让侍卫赶紧把那赵御史给带下去。
    如此吵吵嚷嚷,终于等到下朝。
    谢知让出宫时,正巧碰见醒过来的赵御史,刻意扬声问道:“赵大人,你是要跟着我回家领钱去呢,还是想买了礼去我家认我做爹啊?”
    “竖子尔敢!”赵御史怒发冲冠,横眉倒竖。
    “宫廷之内,大声吵嚷。如此不守规矩,赵大人便去诏狱好好学一学宫规吧。”
    锦衣卫闻声而动,将赵御史生拉硬拽给拖走,留下一群官员道路以目。
    谢知让看着这群鹌鹑似的朝臣,嗤笑一声。
    怕得要死,还非上赶着找死,一群脑子被门夹了的蠢货。
    谢知让绕了大半个京城,去一家食肆买了一份芥辣瓜儿。刚刚到家,便见有锦衣卫来传信:
    “大人,呼延神医……好像找到了。”
    好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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