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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锦囊妙计

    刘三山面上不见变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他只松气了不到一瞬间,心就立刻又提起来了,接下来的案件审理他也要去旁听,到时候……
    太后娘娘亲自下懿旨,此次案件关乎科举,科举又是国之根本,所有官员都应重视,此次三司会审朝中所有官员悉数旁听,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引以为戒,自省自查。
    “哼,这要是胆小一点的,扛不住事的估计当场就招了吧。”
    刘三山与林源悄悄交换了个眼神,预热铺垫他们已经尽全力做到最好了,希望结果不要辜负他们的努力。
    今天的太阳似乎是没有要升起来的意思,众人坐在室内无法判断时间,这间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计时的工具,众人只觉得时间漫长又难捱。
    有的人觉得时间难捱,是忍不住一颗想要看热闹的心,有的人觉得时间难捱,是觉得自己今日会交代在这里了。
    谁在科考的时候动过手脚,谁自己心里清楚,而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实在突然,谁都没有任何准备。
    想要给外面通风报信也没办法,想要销毁证据更是无计可施。
    程韵玫把这些官员们关在这里,并且不给他们任何计时的工具,就是为了把那些暗流下的祸害逼出来。
    这一招敲山震虎,是太后娘娘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站在明面上对前朝官员出手整治。
    这也是她下定决心的第一步。
    在此之前,她虽然把控朝政,但是她从来都是以皇帝的名义来发号施令,或是暗中布局推动时局走向。
    尽管掌权,可她还是隐藏在以男子为主导的皇权身后,但是自从今日开始,她便要更多地以自己的名义治理朝堂,颁布朝政。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阿芙带着太后的旨意来此通传,“太后娘娘请各位大人到龙乾殿旁听案件审理。”
    这位阿芙姑姑样貌有些奇特,头发是金橘色,瞳仁是淡棕色,较常人更白皙的脸上有些许雀斑,美玉亦有瑕。
    这位阿芙姑姑是外邦人与冀人的混血,虽然长相有些奇特,但是她生在大冀长在大冀。
    小时候这与众不同的外貌,没少给她带来麻烦事。
    但是阿芙从不觉得沮丧,反倒觉得自己的外貌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如此美丽的宝贝值得她为之高兴。
    阿芙的母亲是外邦人,极有经商天赋,从小就带着阿芙学习如何经营生意。
    可惜这位美丽迷人的女士却没能在她热爱的人间停留太久,按照母亲的话说,“上帝需要购买商品了,母亲要去天堂做生意了,你要乖乖留在这里。”
    从小听着两种语言,学习两种思想的阿芙从不否定自己的外貌。
    母亲教会了阿芙乐观自由,父亲则教会了阿芙坚强勇敢。
    在母亲缠绵病榻的弥留之际,父亲握着母亲的手一边哭一边笑,“我知道与你共度的这十年是我们从天上偷来的,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们已经赚了,阿芙这么乖巧可爱,我与你再无遗憾,足够了。”
    而后父亲带着阿芙回到了母亲的故乡,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了她的家人。
    只可惜阿芙的外祖父母早在阿芙母亲前往大冀之前就去世了,否则阿芙的母亲也不会踏上那片陌生的陆地。
    将阿芙母亲的一缕头发埋在了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阿芙跟着父亲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已经十一岁的阿芙在两片大陆都因为容貌被排挤过,可是父亲和煦的微笑与高大的为她出头的背影,以及母亲对她极尽夸张的赞美,从未让她自卑。
    思念成疾,阿芙的父亲在来到这里的第六年去世了。
    阿芙按照父亲的嘱托,将他的头发割下一缕带回大冀,而他要葬在母亲的头发旁边。
    阿芙将家产全部变卖,换成了一箱珠宝黄金回到了大冀,阿芙有经商天赋,也有足够的资金,更是走出了死亡的悲伤。
    这样的她原本不该再有任何迷惘,会拥有光明的未来,可偏偏在东海遇到了倭寇。
    钱财被抢,她也差点被强暴,情况危急之时她索性一扭头跳进了海里,凭着一股意念一路游到了岸边。
    除了父亲的一缕头发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阿芙不甘心如此,她想到了很多赚钱的路子却都不能被大冀接受。
    直到饿得快要昏迷的那日,她看见了策马飞驰的程韵玫,她知道这个女孩和自己是一类人。
    于是阿芙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程府。
    阿芙被拦在门外却大声地毛遂自荐,一口流利的大冀官话让人惊讶,而且她还能说叽里咕噜听不懂的外语。
    程韵玫很快就知道了阿芙的存在,叫人带来见了她之后当即就决定将她留下,阿芙便跟着程韵玫一路走到了今天。
    程韵玫无数次询问阿芙想不想离开,甚至都将她的身契撕毁,让她有了自由身。
    可是阿芙觉得做事就要从一而终,她是程韵玫的侍女就要一直做下去。
    直到现在程韵玫也没有放弃让阿芙自己去闯一闯的想法,只可惜现在的情况多变,她身边还真需要阿芙这么个知心能干的人。
    这张与众不同的脸已经成为了象征,她就是太后娘娘的代言人,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就不用有任何怀疑,一定是太后娘娘授意的。
    当阿芙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她。
    虽然阿芙代代表了太后娘娘,但以往负责向朝中官员传达旨意的通常都是齐越,如果事情重要程度稍低就会交给沈海,朝政之事很少会由阿芙出面。
    齐越与沈海两个人都是皇帝身边的御前大太监,就算这道旨是太后娘娘的意思,程韵玫也很少会让阿芙出面。
    但这次,出现在门口来邀请文武百官的人,竟然是这位阿芙姑姑。
    阿芙虽然十分出名,但是她不经常在人前走动,所以满屋子的人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和她搭上几句话的人。
    这也彻底断绝了有人想要刺探情报,为自己在争取利益和好处的机会。
    一开始程韵玫安排阿芙去通传,并不是为了让自己走到台前,只是为了断绝走漏风声的可能。
    但是这个契机却就此慢慢推动她的命运,走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阿芙交代完事情立刻俯身行礼然后转身就走,不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阿芙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另外的几个小太监在门口恭敬地说道,“各位大人这边请。”
    当文武百官到达龙乾殿的时候,这里的气氛已经相当沉重了。
    一瞧这架势就是早有准备,根本不是突发情况。
    冯慧思身穿隆重而华丽的吉服站在大殿中央,她的身后是一座高大的金山,让人望之无不惊叹咋舌。
    “这就是那座金山?不是说被偷了吗?怎么找回来的?”
    “真别说,是挺壮观的,这要用多少金子啊?”
    “瞧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金山里就金子最不值钱,值钱的都是上头那些小玩意,看看那花鸟鱼虫,看看那人物山水,那上面随便扣下来个什么都够你好几年的俸禄了。”
    “今天算是开眼了,可今日不是要审理尚参议科考舞弊案吗?怎么顺荷郡主带着这么大一座金山来这里?”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安静看着就好,免得惹祸上身。”
    等到皇帝同太后各自落座后,有聪明且细心的人发现了气氛有些微妙。
    “顺荷郡主,你敲响登闻鼓,是有冤情上奏?”
    程韵玫开口第一句就直接询问起冯慧思敲登闻鼓一事,面上没有一点惊讶,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
    “回禀太后娘娘,臣女夫婿昨夜一夜未归,今早得知是被刑部扣押,并罗列三条罪证以诬告臣女夫婿,夫妻是为一体,臣女替夫上殿伸冤。”
    说罢冯慧思叩首后并未起身继续道,“臣女相信登闻鼓一响便一定能辨出黑白是非,还人公道,臣女也愿意以己身承担所有后果,恭请陛下与太后娘娘还臣女与夫婿一个清白。”
    “你要状告何人?”
    “刑部尚书贺伟腾。”
    “可有诉状?”
    “诉状在此,请陛下与太后娘娘过目。”
    原本与大理寺卿、左都御使会站在一起等待作为三司会审主审官的贺伟腾突然被点到名字,但是他的表情却十分淡然,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原来郡主昨晚夜访刑部大牢,就是为了这件事。”
    贺伟腾这话一语双关,一来说明冯慧思与尚成知并非一夜未见,且两人恐怕早有密谋,证词证据恐怕都有假。
    二来说明自己依然洞悉一切,在气势上形成一种压迫感。
    这当然不是贺伟腾自己想出来的,在此之前章明良给贺伟腾送了一个锦囊。
    这锦囊妙计写的都是如何应对今日这副局面,但其实这里的每一条都是在引诱他,一步一步走上绝路。
    好戏已经开始了,远在宫外的章明良坐在院子里悠哉地喝着茶。
    他这个年纪其实早该踏入官场,当年他的科举名次不高只在翰林院挂了个名,一直未分配官职。
    以他的能耐做状元都是绰绰有余,所以当年的科考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想。
    他不想太出风头,毕竟他当时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另眼相看,兄弟也都虎视眈眈,皇帝对他父亲忌惮对他也是一样。
    所以章明良极度收敛自己的能力,他要先慢慢让章麟看到他的能耐,让章麟对他重视并且成为他的靠山后,他才能踏足官场。
    否则一个庶子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龙乾殿上,太后仔细端详着冯慧思呈上来的诉状,“这诉状上写的,你可保证千真万确,没有一句虚言吗?”
    “臣女保证,诉状所写字字句句绝无虚言。”
    “可这就与贺尚书呈上来的奏折完全不一样了,此事涉及朝廷官员与科考,既然今日众人都在,三司会审召开在即,登闻鼓又响,这两件事情又有所关联,那么今日老身与陛下便一同审理此案,必然不会冤枉一个无辜者。”
    沈海将一封奏折递了上来,程韵玫拿起奏折给所有人看了看,“这封奏折是昨日下午送到宫中的,这里写明了尚参议所犯的三大罪证,其中包括不孝不悌,骗取朝廷财务,甚至还有科考舞弊的重罪,而奏折是贺尚书送来的,今日三司会审贺尚书是审理官之一,为表公允,由刑部左侍郎暂代贺尚书参与会审。”
    程韵玫首先将贺伟腾从主导三司会审的队伍中踢了出来,让他成为案件之内的人而不是审理案件的人。
    “贺尚书,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罗列的尚参议的这三条罪证?”
    贺伟腾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证词,“这是证词请陛下与太后娘娘过目。”
    证词递上去后程韵玫立即将其往桌案上一丢,“这就是你说的证词?贺伟腾,你这刑部尚书当得时间也不短,何为证词你会不清楚?”
    那东西与其说是证词,不如说是贺伟腾自己臆想出来的故事。
    这些捕风捉影后被夸大的‘证词’,不但没有画押,更是连证词格式都不符合。
    贺伟腾一下子就慌了神,这份证词并不是他写的,是章明良写好之后给他送去的。
    他对锦囊中的妙计字斟句酌地研读了一遍,却没有打开这份证词看上了哪怕一眼。
    而此时的贺伟腾也并没有怀疑章明良是故意的,他只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放开查看一下,而章明良又不清楚证词的格式规矩。
    他埋怨了自己粗心却没有怀疑有人要害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善良还是假聪明。
    “微臣并非不懂证词格式,只是事发突然,未来得及去找证人签字画押,请陛下与太后娘娘允准宣证人入殿。。”
    “宣。”
    程韵玫早就将尚家人连夜接进了宫里,那些人现在正在宫里呼呼大睡呢。
    贺伟腾却以为尚家人早就被控制了起来,因为锦囊妙计中就有一条:宫外马车接应认证。
    可是出去找证人的小厮却没有看见什么马车,左等右等也没看见马车,别说章家的马车,就是谁家的马车也没有啊,可他也不敢回去,只能继续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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