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真的什么都懂，哎，不说别的，林姝然，你现在就算一卦，我最后能不能赢吧！”
    林姝然给他一个大白眼，并且拒绝了沟通。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事才专门过来找我的？”林姝然将人上下扫了一遍，最后对上目光，神色怀疑，“太夸张了吧？”
    方则也顿了下，被这目光看着，他满不在乎地抬手挠了挠脸，然后解释。
    “说实话，我不是专门来找你的，我就是在这附近玩，正巧看到你了，所以混进来看看。”
    林姝然：“……”
    跟人约好回头再聊之后，方则就离开，这边林姝然想跟蒙悦打个招呼，然后自己走，反正看着宴会也差不多了，再多的事情也跟自己没关系，这边蒙悦却遇上了麻烦。
    “就算当初我说了谎，结果不是因为你离开么？凭什么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别特么的说你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敢面对，既然你自己都没想清楚，凭什么又要我因为你没想清楚的事承担错误，玩我么？”
    “蒙悦，说什么呢！”林姝然朝说话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反正她对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我闭上，你以为你是谁？”
    蒙悦没做声，似乎是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然后转身就走。
    现场的人其实还算多，但这边简单的争执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蒙悦没跑几步，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必须得走了，”蒙悦在角落里找到林姝然的身影，拽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咱们估计还得再待几天，你有事么？”
    林姝然看着别墅的灯火越来越远，心里越发好奇。
    “你刚刚在跟谁吵？”话问出口又后悔，心说，以这人调性，估计会怼回来，“算了，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了。”
    蒙悦反其道而行：“你说那男的？那人我也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不过听说好像是我爸这边的亲戚，反正我不认识。”
    说到刚刚的争执，蒙悦眉头紧皱，脸色不悦。
    “算了，无所谓，”蒙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对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事，”林姝然道，“之前案子的事还有事情需要确认，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
    林姝然点到为止。
    两人重新回到宿舍，第二天上午，林姝然联系韩愈清，打听到心理诊所的位置，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就去了。
    工作日，林姝然看着诊所玻璃门上挂着的营业时间，嘴角抽了抽。
    诊所的营业时间在上午十点，还有一个小时。
    林姝然站在诊所门口，看着简洁直接的店面招牌，又低头扫了眼手机屏幕。
    “你是来看病？”
    夏春打了个哈欠，缓步走到林姝然身边：“我们这边收费相较于医院要贵一些，要是不严重的话，可以先去医院看看。”
    她将林姝然上下打量个遍，就面相来看，这人并不像有什么奇怪疾病的。
    但有些人不可貌相。
    “你是？”林姝然看着女子，心中猜测，这位应该就是诊所的人，但更多的不知道，“是这里的员工？”
    “差不多吧，”夏春在她身边蹲下，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掏出一塑料袋的小笼包，又掏出一袋热牛奶，“你来得早了，这里十点才开门，我看您样子，是有什么问题要解决？”
    林姝然愣了下，看着蹲在地上吃东西地人，眉头蹙起，没答话。
    见她这样子，夏春也不好多问，诊所的运营这方面她了解的不多，更多的是夏秋在处理。
    再者，多说多错，她还没吃早餐。
    “不过，你要是在等我们老板，就是夏秋，你要是找她的话，今天不巧，她不在诊所。”
    林姝然惊讶，心说来之前应该先算一卦，而后又想就算一卦也没意思，于是问道。
    “我来找人，”她说，“能不能给我跟夏秋约个时间，最好是今天下午，我有些问题要问她。”
    “唔，”夏春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又喝了一大口奶，最后站起身子，拍了下灰尘，“没问题，你现在有事？”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林姝然顿了下，心里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没做，想来想去，最后发现，好像除了来见夏秋，她也没其他事了。
    “现在方便么？”她问，“如果可以的，当然尽快最好。”
    夏春平时不敢主动打老板电话，尤其没事的时候，虽然夏秋平时对他们态度还算好，但这人身上就是有一种气质，仿佛不怒自威，拒人千里之外。
    简单来说，就是太不接地气了，让人觉得有距离。
    不过，这次她是有事找人，不算平白无故，所以相对理直气壮了很多。
    她打电话跟夏秋商量，被问到对方姓名，夏春放下手机看向林姝然。
    “你叫什么名字？”
    “林姝然。”
    她转头对电话里面说了一遍，通讯对面沉默片刻，接着声音响了不少。
    “好，你先挂电话吧，我以后自己联系。”
    见人收起手机，林姝然问她：“怎么样，可以约么？有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夏春动作有些急促，她将自己没吃完的小笼包放进口袋，换了只手拿奶，才顾得上回答林姝然的问题。
    “可以约，不过老板没说约什么时候，你们要是私底下认识的话，她应该会给你打电话，对了，你们以前认识么？”
    林姝然点头，她这次过来也是为了以前的事，林姝然想着，反正既然见到了，就顺便问一下当初这位当初跟她说的话。
    顺便也问一下和文熙有关的事。
    “之前有见过一面，她当时说，自己是我嫂子的心理医生，就这样认识了。”
    林姝然坦诚道，她看着夏春道模样，想着也没必要说谎，害怕话说完尴尬，又另起一个话题。
    “你们老板，是夏秋？”
    “对呀，”夏春将奶喝完，袋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她不是个话多的性子，不过平时耳濡目染，也懂一些弦外之音，“她其实是我师姐，比我大有两届，当时在学校的时候辅导过我课题，后来熟了之后，我就一直跟着她。”
    夏春没说得太多，她看出林姝然有些局促，话完之后，沉默下来。
    林姝然低着头，在看手机上之前蒙悦说的云徽发过来的消息，大概是承上启下，发布了第一阶段任务的完成度，以及合格的名单。
    而后是他们下一阶段任务的主要信息。
    信息描述得很玄乎。
    和林姝然的老本行很像，信息中杂糅着各种云里雾里的高深名词，说得天花乱坠，不过她看起来不费劲，但虽然不费劲，却有点费解。
    云徽怎么会发布这样的任务？
    任务单没看完，一条来电提示直接闯入视野，林姝然接通电话。
    “林姝然，你现在在诊所门口是么？”
    “是。”
    对方说话的语气很严肃，甚至认真得有点可怕，林姝然倒吸一口凉气，有一瞬间心里升起委屈的情绪，但很快被压下。
    “我给你发地址，大约半小时，我们在这里见面。”
    夏秋说话干脆利落，一星点废话都没有，说完自己的要求之后，直接就结束了通讯。
    看着恢复页面的手机屏幕，林姝然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但她没在意。
    一道目光盯着她。
    “我师姐怎么说？”话说出口，夏春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多管闲事，连忙止住，改口道，“那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您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我还得等着上班，您请便。”
    说着，移开目光转向别处。
    林姝然和夏秋约在离诊所不远的一处公园。
    这时候正值城市里上班族赶时间的高潮，大街上赶公交汽车追最后一公里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夏秋按时到达地方，她提了个看着有些笨重的公文包，一头秀发梳理整齐，看模样应该刚和人谈过什么。
    “你找我干什么？”走得近了，林姝然才发现，这人估计不是刚见过重要的人或者早起——这人估计昨晚就没有休息，眼下两团黑青简直堪比锅底灰，“呼，昨天晚上看一个案例看得头疼。”
    她抬手揉搓眉心，一边道：“你找我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