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变化超出了预计!
这名愚人众的奸细表情难看。
他是被女士派来,安插进反抗军的探子,名义上是为了躲避幕府的追杀而背井离乡逃来这里的向往自由的志士。
而反抗军因为实在是太缺人,所以审查也不严格,就让他进来了。
身为愚人众的成员,他是有一定本事的。
因为有着愚人众的情报和资金支持,立了几下战功之后,也算是一个小队长。
不能够再往上升了,再往上升的话,就容易引起注意,到时候行动轨迹就不好报告了。
就像现在,他以外出解手为由,并不会引起自己同僚和队员的警惕,正处在兴奋中的人们,也不会过多的注意到他。
等到了偏僻的地方,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快速写着反抗军战力有可能增加的情报,并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正准备用机械信鸽放飞之时,他的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
这奸细瞪大眼睛,看到了风洛似笑非笑的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朋友。”
“啊……”
他脑袋飞速转动。
“我在给我的朋友回信,他在海只岛,我们在新兵训练的时期就是好朋友了,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战斗力,所以留在了那边。”
“我想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也让他分享这样一份喜悦。”
这是很合适的理由,而且风洛也没办法去证实。
尤其是他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若是不了解的人,恐怕还真的会被他给骗过。
但风洛可是了解的,他目光下落到了这人手中的机械信鸽上。
“那我可以看看吗?信的内容。”
“风洛先生,我很尊敬你,但是你这个要求确实是很无理!”
这人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这是我的私人信件,里面还有一些不方便给别人看的话。”
“是吗?”
风洛点点头:“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啊!!你干什么!”
只在瞬间,他手中的信鸽就被风洛抢了过去,然后瞬间捏的粉碎,里面的信也落入了风洛手中。
“还给我!”
这人深知信里面的内容绝对不能曝光,要不然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所以此刻他也顾不得在隐藏了。
手中一个奇怪的东西开始亮起,那是一个看起来就像普通金属饰品一样的暗淡黑红色手链,而他身上也出现了本不该有的元素力!
“邪眼?”
风洛眉头一挑,侧身避开带着黑色火焰的一拳!
“抱歉,我本不想这样的,但是你非得逼我!”
这人咬牙切齿。
“风洛先生,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拥有邪眼的我,未必不能和你战斗!”
精密的黑色火焰在他的拳头上燃烧,而他那双原本黑色的眼睛也开始满是血丝,透露出几分疯狂之意。
“还给我!”
下一秒,他的身影暴起,带着比之前还要快几分的速度,扑向风洛!
有机会!
这家伙虽然强大,但是他身上没有神之眼!
说不定从前线传来的报告也只是以讹传讹。
否则他早就出手将自己制服了!
真可惜啊,拥有这样的一手好厨艺,却不得不死在这里!
从风洛拿到信件的那一刻起,这人已经不打算留他的性命了!
凡是妨碍了愚人众的人,都得死!
杀意与无穷的恶意在他的脑海里沸腾着,就像是地狱的烈火一般,将他灼烧。
“把一切都焚尽吧!看我的天照之拳!”
他大声呐喊!
然后在下一刻,风洛抬起手,带着几分怜悯之色。
该死的!为什么你是这种怜悯的眼神!
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要死的人是你!
死人居然还怜悯我,真是可笑!
愤怒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充满,直到——
砰!
无可匹敌的力量,从头上按下,原本充盈着身体四周的黑色火焰,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脸也贴在了地上,狠狠的挤进沙子里,鼻子口腔和耳朵里都灌进了沙子,窒息感和无力感,让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神经病。”
风洛嘟囔了一声,又将这个人提起来,正面朝上甩在地下,免得他因为缺氧而死。
“咳咳咳!”
这人大声咳嗽,喷出口中的泥沙,同时眼中充满迷茫和泪水。
“我……我输了。”
“怎么可能……”
“我居然会输……”
哐当!
风洛将一只刀丢在他面前,语气里充满不耐烦。
“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你的戏怎么这么多呢?”
“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和惭愧的话,要不然就用这把刀来自己了结吧。”
“我听说,这个国度有一种名叫切腹的自我了结方式。”
“你要是能用这种方式的话,这个信我就不交上去了。”
“好!一言为定!”
这人毫不犹豫的拿出刀,然后颤颤巍巍的放在自己肚子上。
他还是犹豫了。
闪着寒光的刀尖,开始猛烈颤抖起来。
那是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了,在颤抖中不小心划破了一点皮肤。
“啊啊啊啊啊啊!”
他疼的大叫起来,然后泪流满面,将刀扔得远远的,然后捂着才流了一点血的肚子伏倒在地。
“……我是个懦夫。”
“知道就好。”
风洛耸耸肩:“值得夸奖的是,你至少还不笨。”
夜风静静的吹过,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如沙滩上的痕迹一般,被海浪抹去。
风洛将此人带到了五郎面前,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完毕了。
努力或许很难,但放弃一定很轻松。
尤其是在经历了生死之间的抉择以后,他非常痛快的就交代了所有。
“竟然这样……”
五郎深深震惊且愤怒。
“你自己下去领罚吧!你的职位也有下级代替,看在你先前也算勇猛作战的份上,我不杀你,但你以后,再也不是反抗军的士兵了!”
“呜呜呜呜呜!”
这人以士下座的姿势痛哭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心有惭愧还是为自己能够保一条命而高兴。
直到五郎都不耐烦了,才终于叫人把他拖出去。
“实在太谢谢你了,风洛,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我的军队里居然有如此多的隐患。”
五郎有些心神俱疲的靠在椅子上,就算是坚强如他,都有几分疲惫。
“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
风洛在旁边宽慰道。
“能够率领装备这样差的军队,和幕府军抗衡。”
“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