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岩洞

    伴随着巨石轰隆滚落,四个人也累得瘫在地上。他们大口地喘着气,慢慢从巨石翻下山崖惊心动魄的一幕回过神来。
    基石上留下一个圆形的印痕,印痕中间露出嵌在石板上的铁环。看见锈迹斑斑的铁环,每个人都惊喜万分,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他们想一鼓作气撬起石板,可是每个人的腿都在瑟瑟发抖,心狂跳不已。此时烈日当空,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于是他们不得不先停下来。
    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念头转瞬即逝。索朗次仁跳起来,抱起撬棒伸进铁环,用力一抬。石板被挪开,下面露出一个陡坡,阶梯似的通进石洞,石洞里一片幽暗。
    索朗次仁把石板彻底挪走后,丢下撬棒想直冲下去。
    “等等,别忙,让洞穴透一会儿气再进去,当心中毒。”老人脸色苍白,大声喝止索朗次仁。
    索朗次仁伫立在洞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幽暗而深邃的岩洞,“里面,还有毒气?”
    老人起身,围洞口转了几圈,“让外面的空气流进去,不要着急。”
    一股污浊而腐霉的气息从洞口涌出,索朗次仁捂住鼻子,声音含混,“果然是,这样!”
    四人在洞口等了许久,直到闻不见令人窒息的气味,老人才对舅舅说:“你留在洞口放哨,我们三个下去。”
    舅舅退后几步,怀里抱着猎枪,像个哨兵似的在崖顶来回巡视。
    老人让索朗次仁拿着刚才舅舅用过的铁锤和凿子,又让阿莲从索朗次仁背上来的口袋里取出镢头和火把;老人走前面,索朗次仁紧随老人,阿莲跟在最后,三人依次下到洞里。
    三人沿着斜坡缓慢下行,他们并没有陷入原来料定的黑暗之中,也没再闻到呛鼻的气味。他们看到一缕被分解成淡蓝色光线的柔和日光,从刚打开的洞口渗透进来。他们在洞里停了一会儿,感到洞里的空气凉爽干燥,眼睛逐渐适应了里面略暗偏蓝的光线。
    “火把,我们点起?”索朗次仁的声音在洞里引起嗡嗡的回音。
    “这样很好。”老人摇头说。
    “我什么都能看清。”阿莲说。
    “是啊,是啊,我也看得清楚。”索朗次仁说。
    整个岩洞都是由花岗岩构成,岩壁发出粼粼微光。
    “现在,我们得找第二个洞口。”老人低声说。
    “还有洞,还有吗?”索朗次仁吃惊地问。
    老人没说话,心里想:“按家训里所说,这第二个洞就隐藏在目前的洞里,可四下观望,周围全是坚硬的岩壁,那么第二个洞口就应该开在洞壁上,想必隐蔽得更加巧妙罢了。”
    老人接过阿莲手里的镢头,向岩壁上凿去,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回音。此时,老人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地用镢头在岩壁各处敲打,直至有一处发出沉闷的回声,老人停下来,他那炽热的目光投向这堵岩壁,深深吸了一口气,“索朗次仁,你过来。”老人把镢头递给索朗次仁,“就从这里往进凿。”
    索朗次仁接过镢头,挥镢用力向老人指向的岩壁凿去。
    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镢头所到之处,一大片墙皮似的东西应声而落,露出一块白色石头。果不出老人所料,想必当初就是先用这块石头封住洞口,然后在石块上敷抹涂层,涂层上再修饰出花岗岩的色泽和纹理。
    索朗次仁满抡起镢头的手臂被老人挡下,老人轻声对阿莲说:“孩子,你出去看看,问舅舅外面是什么情况。”
    阿莲应了一声,飞快地沿斜坡爬出岩洞,阳光刺得阿莲睁不开眼睛。升到天顶的骄阳仿佛用它灼热的火眼直盯着小岛;舅舅依然抱着猎枪,在崖顶踱步,并机警地四下里张望。
    “舅舅,有船只靠近小岛吗?”阿莲从洞口伸出头问。
    舅舅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也没有。”
    阿莲正欲返回洞里,舅舅问:“找到了吗?”
    “应该是找到了。”阿莲兴奋地说。
    舅舅表情微变,“告诉老人家,如果外面有动静,我会通知你们。”
    阿莲缩身重又钻回洞里,老人已让索朗次仁把镢头换成凿子,从石块和墙壁的缝隙钉进去,然后一点一点往外撬石块。阿莲刚走过来,哗啦一声,堵在洞口的石块便被索朗次仁撬出来,嵌在石块四周的零碎石头也纷纷滚落。封口被打开,又是一股恶臭从洞里涌出,老人大声说:“快走,马上出去。”
    三个人急速从岩洞里鱼贯而出,阿莲和索朗次仁刚跃出洞口,便仰躺在崖顶平展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呼吸外面新鲜空气。老人右手在额前遮挡刺眼阳光,把舅舅叫到身边,“这艘渔船能载多重货物?”
    舅舅想了想说:“最多五千斤。”
    老人低声说:“如果里面真的有二百万两银子,那恐怕要四五十艘这样的船才能运走。”
    舅舅脸色有些茫然,“洞里的情形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等看看再说吧!”
    老人低头沉思,“东西是一百多年前藏在这里的,那时应该没有如今这么大的渔船,而且宝藏是偷偷运到岛上,如果动用船只太多,势必会被人发觉。”老人想到这里,心里一凉,难道家训里说的只是一个神话吗?
    老人顾不得洞里的气味是否被外面的空气冲淡,他不再迟疑,因为答案就在洞下,何必再去纠结。老人没有去叫阿莲和索朗次仁,只身向洞下走去。
    老人下到洞里,来到刚刚打开的洞中洞封口前。他拾起地上的火把,用火镰点着,火舌倒向封口,像洞里有巨大的引力一样。
    老人缓慢地从封口向洞里进入,这个岩洞比外面的更低、更暗,里面的岩壁不再像外面岩洞的墙壁平整,而是突兀怪异,凶神恶煞般让人不寒而栗。空气只能从封口进入,洞内依然散发着恶臭。
    老人继续往里面走,沉闷的窒息感使老人不停地咳嗽。
    “阿伯,还是先出去吧。”身后传来阿莲的声音。
    “孩子,你们过会儿再进来,我没事。”老人转身,向刚进洞的阿莲和索朗次仁说。
    “里面,太臭了,喘不过气,还是等等再进来。”索朗次仁说。
    老人不再理会二人,打着火把继续往里走。阿莲和索朗次仁见老人执意前行,他们也只好用手捂着鼻子,紧紧跟随在老人身后。
    越往里走,恶臭越浓,呼吸更加困难。火把的火苗渐渐变得很小,奄奄一息行将熄灭。老人一手撑火把,一手护火苗,侧身前进。他们在洞穴里拐了一个长长的弯后,一道石门挡在他们面前,微弱的火苗无力地摆动一下后,洞穴变得漆黑一片。黑暗沉重黏稠,像要把人挤扁、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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