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本来很开心，和大臣们推杯换盏，大殿中一片祥和的气氛。
    这边，誉王有模有样地照顾誉王妃，她的身子已经很重，做什么都不方便。
    老皇帝开心，过了年，他就可以抱孙子，孙女也行，都是他宋家的骨血，他都爱。
    转过这边，五皇子像个哈巴狗一样围着白霜转。
    老皇帝……这个没出息的！！！
    “咳咳！”老皇帝假意咳嗽几下，可五皇子根本就没听见老皇帝的暗示。
    德妃坐在老皇帝身边，抿着嘴偷笑，“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还是不要操心小辈的事情～”
    老皇帝……“都是你宠的！”
    “是是，都是臣妾的不是！”德妃的歉意十分不走心。
    老皇帝……
    “德妃，你入宫多久了？”老皇帝突然问。
    “二十五年啦～”德妃满眼都是笑意，“臣妾厚福，得皇上二十五年眷顾，心里不胜感激！”
    德妃的话好听，老皇帝开心之余，不免心里再一次拿前皇后和德妃比起来。
    一个不管给什么都不满足，一个只要他笑笑，就满心欢喜。
    “今日，孤再送你个礼物。”老皇帝故作神秘。
    德妃眼里全是期盼，像她初入宫时一样。
    老皇帝一摆手，魏公公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现场一片安静。
    德妃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魏公公将圣旨宣完，德妃还愣在那里。
    她成为皇后了？
    “皇上！”怔愣片刻的德妃想要推辞，她何德何能，能担如此重任。
    皇上并不给她推辞的机会，大手一挥，众臣、女眷跪了一地，参见皇后娘娘。
    白霜跪在五皇子身边，碰了碰五皇子，低声道，“没想到吧？活到二十几岁的年纪，你也混上嫡子了！”
    五皇子……
    “怎么样？开心吗？”白霜又问。
    五皇子……“要是我赚的银子不用交给户部修直道，我会更开心的～”
    白霜嘿嘿笑着，英雄所见略同！
    除夕宴，在众人的恭贺声中结束。白霜多少猜到老皇帝的意思，想来点喜事缓解朝堂上下的严肃气氛。
    德妃被封皇后，大年初一朝廷贵妇要进宫拜见新后，如此，整个京城的气氛也都带起来。
    这样，一直处在严肃气氛下的京城，终于有了热闹的景象，欢声笑语传满大街小巷，五皇子的影月楼彻夜不眠。
    而皇后礼结束后，皇后第一时间开自己的私库，赏赐如流水一般搬到白霜的府上。
    这是感谢自己救她一命，白霜坦然收下。
    正月结束，朝堂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白霜在曲池坊的码头上看来来往往的商船，老皇帝的决策就是对的。
    糟心的事情赶在年前都解决掉，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时间是一年中最有希望的时刻。
    “庄小姐走了？”石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白霜身边。
    前齐王妃娘家姓庄。
    “嗯，算算日子，去南洋的船已经出发。”白霜回答。
    “有心事？”石琦问，他总觉得白霜有些不开心。
    “你觉得，皇上对牛宰职一家……”白霜纠结，不知该怎么说好。
    “觉得牛启绪罪不至此？”石琦问。
    “嗯！以我所知道的证据，确实罪不至此。”白霜叹气。
    她最怕的，就是在自己的复仇路上，徒增冤魂。
    石琦望着远处忙忙碌碌的人群，“或许这个案子里面有冤枉的，但绝不是牛启绪。你知道的证据不多，是因为你没查出来。”
    牛启绪还不是牛宰职的时候，他的儿子曾犯下死罪。那时的牛启绪辗转多少道关系，求到前皇后手里，前皇后悄悄替他抹平了罪过。
    后来牛宰职一路高升，成为宰职后，皇后便私下让牛宰职辅佐齐王上位。
    牛宰职也确实尽心辅佐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没抵住齐王府上的诱惑，和齐王同流合污，玩弄起幼童。
    “牛启绪和他的儿子，都是齐王别苑的常客。”石琦解释。
    白霜……
    “送京城没落贵族，或是大家族不得志的旁支去军队，就是牛启绪给齐王布的局。”石琦的眼中尽是嘲讽。
    “只不过，后来牛启绪觉得齐王实在扶不上位，也渐渐摸透了老皇帝的心思，才慢慢歇了辅佐齐王的心思，慢慢疏远齐王。”
    “他俩也算是狗咬狗一嘴毛了，谁也别怨谁连累谁！”白霜总结。
    石琦……总结得精辟。
    天气渐暖的时候，七公主回京了。
    她比离京的时候装扮得更精致，服饰更华贵，像极了没有父母的小孩，要靠外在给自己撑面子。
    同行回京的，还有姬卓敏，她现在是七公主的丫鬟。
    老皇只匆匆见了七公主一面，便去忙，皇后虽热情，但七公主并不给面子。
    那个女人凭什么抢母后的位置！她的母后才是大魏真正的皇后！
    皇后也不多说什么，只让宫里的人不要少了七公主的用度便好，其余的，七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后心里也明白，七公主有自己的府邸，她完全可以住公主府，在宫中住，只是想给自己添堵罢了。
    至于七公主带回来的人，除了姬卓敏，皇后都放进宫中。
    七公主得知姬卓敏被拦在宫外，直接来到皇后宫中要一个说法。
    而此时，誉王妃正在皇后宫里说话，她的肚子越来越沉，估计这是生产前最后一次进宫请安。
    “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往我这里跑～”皇后娘娘嘱咐她千万小心，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就不在意。
    “皇后！”七公主未经通传直接闯进来，“为何将我的丫鬟拦在宫外！”
    皇后没说话，她身边的吴嬷嬷拦在七公主面前，“七公主，这里是皇后寝宫，不得放肆！”
    啪！
    七公主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吴嬷嬷的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七公主嚣张至极，似乎在用她的行动告诉所有人，这个皇宫不是皇后说了算的。
    皇后娘娘理解七公主的心理，但不认同她的行为，更不原谅。
    吴嬷嬷从她一入宫就跟着她，是她的心腹，也是她的脸面。七公主这是在当众打她的脸。
    啪！啪！啪！
    皇后一肚子怒气还没等行动，誉王妃快步从皇后身后站出来，抬手赏了七公主三个耳光。
    皇后顾及名声，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