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雾想要进去，一个人根本是不太可能。
    眼下，她有百分百九十的概率可以相信，这个里面藏着湛湛，不然赵瑶瑶也不可能来这里。
    她一直在疗养院的门口等着，一直到天一点一点地亮起。
    凌晨四点的时候，清洁工已经开始打扫街道两旁的垃圾。
    林清雾看见了，去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一份早餐，主动上前搭话，“大爷，您一直在这边打扫吗？”
    大爷看了一眼林清雾，她立刻把早餐递了过去，笑着说道，“我是附近的社工，这两天想要做一期报道，可以跟您简单聊两句吗？您还没吃早餐吧，先吃点？”
    清洁工大爷听到她这么说，自然也就同意了。
    两个人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清洁工大爷主动说道，“疗养院门口这块不要停留，他们这边管理得很严格。”
    林清雾假装不清楚，问道，“这家疗养院怎么了吗？连走路都要管？”
    清洁工大爷吃着早餐，说道，“倒不是走路也要管，只是他们不喜欢有人停留在他们面前。这家疗养院之前并不是疗养院，而是一家私人医院，后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医院不开了，变成了疗养院。
    正常来说，谁家疗养院开这里，不都是开在那些没什么人的郊区啥的。”
    清洁工大爷说得不错，这家疗养院的选址就不对。
    清洁工大爷喝着暖乎乎的豆浆，继续说道，“我听人说，是因为那次医院出事，所以这里就有很多的狗仔记者什么的拍照，渐渐地，他们就不愿意让人在门口逗留了。
    差不多这个月月底，他们就要搬迁到郊区了，这个疗养院也就空出来了。”
    林清雾点点头，“这样呀，那你知道这家疗养院是谁开的吗？”
    清洁工大爷摇头，“这谁能知道，我能了解这么多，也是因为我一直在这边扫地，能听到周围人的八卦而已。小姑娘，你倒是对这家疗养院挺关心呀。”
    听到对方这么问，林清雾也是面不改色，笑着说道，“这条街上，也就这家疗养院最突出，我本来还想着能不能找个机会采访呢，这样看来是不行了。”
    清洁工大爷摇头，“采访你就别想了，他们这边的人凶得很，之前有个人忘记带着出入证，直接被赶出来了。
    他们只认出入证，根本就不在乎人是谁。”
    林清雾看着这家疗养院，逐渐陷入沉思。
    如果它真的只是一家疗养院，至于看守得这么严格？
    就像是这个大爷说的那样，正常的疗养院谁会开在这种地方？
    这里虽然不是闹市区，地方有些偏远，可是街对面就有便利店，道路两边也有一些商店和住户，平常还有车子和喇叭声，怎么称得上疗养院？
    偏偏这里还戒备森严，能住进去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那么这么有钱人干嘛要住在这种地方，去那些安静一点，环境更加美好一点的疗养院不是更好？
    如果这边不是有钱人住的疗养院，那么这里这些机密，还有巡逻队，到底是在防备谁？
    林清雾这般想着，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明显。
    湛湛在里面，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清洁工大爷吃完早餐，起身干活，临走前又说了一句，“哦，对了，他们这边每天早上五点钟都有还有车子过来送东西呢，个个都是穿着白大褂，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医生。”
    林清雾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五点了。
    疗养院的保安后半夜换过一批，此时这些人也都在聊天，玩手机，还有些躺着抽烟，不过等到巡逻队来的时候，个个就会装出一副十分敬业的样子。
    林清雾担心自己坐在这边目标太明显，于是笑着起身，“大爷，我帮您一起。”
    清洁工大爷只以为对方真的是社工人员，连连感谢。
    林清雾帮忙打扫了半个小时之后，果然就看见一辆车子停在了疗养院的门口，下来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
    这些人都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乍一看确实是医生的打扮。
    这些人身上没有logo，所以林清雾一时也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哪里的医生。
    林清雾快速扫了一眼，突然，她发现其中一个女医生带着耳钉。
    这个耳钉不大，一般人戴在耳朵上不会引起注意，可是林清雾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种耳钉。
    是赵瑶瑶！
    她戴过这种耳钉。
    就昨天在餐厅里，赵瑶瑶戴着的就是这一枚耳钉，能出现在赵瑶瑶身上的东西，自然是非富即贵，一个医生和她戴一样的耳钉，是不是太张扬了？
    这些人很快就进入了疗养院，又是一个小时，他们出来了。
    还是刚才的三个人，不过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中年的男医生手里拎着一个大箱子。
    好奇怪。
    每天五点过来，待一会儿又走，是什么专家会审？
    但是也不应该，谁家医生五点钟过来看病？
    林清雾带着疑惑回去，眼下所有的线索都在告诉她，这家疗养院很怪。
    距离月底也就小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他们就要搬迁到更加偏远的地方。
    去了那边，林清雾的出现就会变得更加突兀，到时候想要带走湛湛，那就更加困难了。
    林清雾回到旗袍店，匆匆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精神一点，然后给翟青川和自己准备早餐。
    早上的旗袍店不是很忙，林清雾帮忙打板，画稿，裁剪，如今跟着翟青川这么久，林清雾已经学得差不多。
    翟青川颇为满意，“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心也够静。今天，你试着来做一件旗袍。”
    林清雾一愣，连连摇头，“我还不行呢，要是给那些客人做了，他们不满意怎么办？”
    翟青川喝着茶，“谁说给那些顾客做了，你要是做了把我的顾客都给吓跑了。”
    林清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翟师傅，您的意思是……”
    “你就给你自己做两身旗袍吧，最近那些布料都剩了点，都是上好的布料，丢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