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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生如戏

    他也不敢赌,这是一国储君,就算做好了退路,有了万全之策,他也不能冲动!
    他其实也有想过,万一事情没有做成,太子不能有危险,肯定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扛下所有过错!
    他,姜明德,不成功便成仁!
    坐在最后面的秘书郎,放下记录的笔,缓缓抬起头!
    ……
    杨从坐在姜明华之前坐的书桌前面,书桌上的笔墨信件文书收拾的整整齐齐,唯独有几张乱涂乱画的草纸压在砚台之下!
    杨从挪开砚台,拿起草纸,草纸上有几个名字,用圈圈勾画出来!
    太后,天家,太子,了无僧人……还有他杨从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张纸上,就写了一个名字,一个称呼!
    猫儿!杨夫人!
    姜明华的新身份!
    杨从能把她从睡梦中唤醒,时隔多年后,又把她从白日的梦魇中拯救出来!
    是巧合?还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注定的?
    杨从隐隐觉得自己体内隐藏的那个怪物,可以救活姜明华!
    如何救?如何唤醒自己体内的怪物?
    原本打算太后赐婚,如今太后生死不明,太子虽然回了东宫,却被软禁起来!
    天家也没有昭告天下,朝廷也没有传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姜明德恐怕有性命之忧!
    这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虽然杨从将他们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但是,有些事,姜明华不说,他也没有问!
    杨从抬头看向“沉睡”的姜明华!
    有些办法,还是试一试,才能有结果!
    ……
    天家伏在龙案上,笔若游龙,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老太监的形象!
    “天家,您好了没啊?老奴真的有事禀报!”
    元宵公公刚踏入大殿,就被天家命令站在门口,不许动!
    他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天家一时兴起,又不知道画什么,恰巧元宵公公从外面走进来……
    “你再多说一个字,吾就换了你…”天家一字一顿的说道!
    元宵慌忙闭起嘴巴,他其实怕的要死,他这个不全之人,若是失去了天家的宠爱和信任,恐怕他以后的生活,猪狗不如!
    “说吧,什么事?”天家放下毛笔,欣赏着自己的大作,转头一看,元宵公公愁容满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天家,太后好像醒了,宫女来报,太后想见一见您!”
    天家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画,好像有点为难的样子!
    大臣前面,母慈子孝,他已经扮演完了,太子也被软禁了!
    自己的这个老母亲,以前大权独握,自己没有能力抗衡,幸好李皇后出手了,李家的兄弟姐妹还是厉害,硬生生的把太后逼到佛堂里面,吃斋念佛!
    天家这几年过惯了这种日子,没有太后在身边指手画脚,朝廷上的事,有李皇后和他的哥哥们照看!
    天家乐不可支!
    天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事情处理不好,骂的是皇后和李氏一族,事情处理的好了,都是他自己的功劳!
    所以,天家更喜欢俯下身子,画画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写写诗词歌赋,还有他引以为傲的书法!
    他是文人的代表,那些红尘俗事就交给其他的人,去斗吧!
    天家不是不明白,只是太聪明了,聪明的有点凉薄!
    “天家,这姜家小儿,已经被关了几日,因为是太子伴读,皇城司并没有用重刑!”
    天家想了想那日发生的事情,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那日在场的人,全部清理了,包括姜家小子!”天家冷冰冰的给元宵安排!
    这么丢人的事情,总要有个扛下所有罪名的人!
    “天家,这恐怕不妥,那姜明蓁,虽说是个小儿节度使,但也是您亲封的!”
    “他如今还在黄河附近为您祈福,并没有走远,万一杀了他的哥哥,难免心中不满……”
    元宵公公比画里面的元宵公公,看起来更老一点!
    天家微眯着眼睛,看向元宵!
    元宵慌忙趴到跪下,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
    天家很是满意,他在皇后那里找不到被人尊重的感觉,元宵公公却很配合他!
    太后那里,他其实不太想去,太后伤势严重,他心里隐隐还有一丝高兴那!
    “那就在关他几天,挫一挫太子锐气也好!”
    “你去皇城司收拾吧!姜家小儿,只要没死在皇城司,就不算死在吾手里!”
    看来,天家真的不想放过姜明德!
    说来也是姜明德倒霉!
    天家和朝廷总不能对外公布,太子杀了太后,或者是皇后和太后,两个人如同乡下村妇一般,婆媳不合,大闹佛堂,太后不小心被伤到了?
    不管是那个理由,都会让天下人觉得天家很是窝囊!
    这,有辱斯文啊!
    天家的面子和姜明德的性命比,都是抬高姜明德了!
    哪怕天下人都知道了是太子动的手,是皇后目无尊长寻衅滋事,天家也会给皇室一个体面的说法!
    姜明德的性命,就在这几句轻飘飘的话语中被决定了!
    天家不紧不慢,换好龙袍,不情不愿的去了太后宫里!
    “母后,吾听宫女来报,您今日好多了,儿子就……”
    就放下手中的奏折,快速跑来了!
    天家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他是个文人,做事情不能太明显!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比如他快到太后宫里的时候,慌忙跑了几步,步履匆匆!
    传出去,这都是他做儿子的孝心啊!
    太后面色苍白,靠在宫女品烟的身前,品雪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给太后喂药!
    太后喝完药,并没有躺下,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天家!
    天家的小心思一清二楚摆在脸上!
    他这个儿子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心思多的,让她,这个当母亲的目不暇接!
    如果是个纨绔子弟也就算了,可是,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不负责任!
    “天家,关于迁都,老身恐怕无力回天,也没办法在朝堂之上替天家打开局面了!”
    太后懊恼的说完,像极了一个为儿子精打细算,没有把事情做好的慈母!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皇家没有血脉亲情,多的都是什么尔虞我诈!
    天家对她们之间的母子之情,是否还有眷念和顾虑?还是厌恶她这个老太婆出来阻挡他的计划而痛恨于她?
    一切都不重要了!
    太后也不想再去计较这些了,最重要的是先帝留下来的江山不能乱!
    不管怎么样?迁都都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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