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甫

    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产生任何概念的原初之时。
    对,是连“无”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一切的原点。
    原初的五个存在从高维世界诞生。
    概念这个概念本质,无的概念,时间与空间,最后则是变化。
    变化在主世界中被“娲”截取了一部分,名为烛龙。
    娲试图通过烛龙,反向入侵高维世界,被阻止,最终被逼自毁。
    烛龙在回归变化之前和“原初之人”见面,作为祂帮助烛龙摧毁娲的回报,烛龙为祂解答了许多疑惑,并许诺了某一个条件。
    那是属于祂的故事,但现在的这个故事,是源于因为祂和烛龙相见,而导致的另一个世界。
    即,烛龙被祂遮挡了视线时,因此未能被高维注视的世界。
    ...
    “这个世界天圆地方,我们所在的大地名为中天,是世界和天地的中心,我们所在的国家也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国家,林甫,你来告诉我,当今世界有哪几个大洲啊?”
    穿着考究的老儒生背着手,燥热的夏风让竹屋内的少年们有些困倦,此时,被老儒生点名的学生,就是其中睡得最踏实那位。
    “林甫,林甫,先生叫你回答问题呢!”
    林甫身边的少年轻轻戳他。
    林甫却不领情,只是挠了挠胳膊,换了个睡姿。
    老儒生皱起了眉头,从讲桌上拿起教鞭来。
    “先生,您刚刚问的什么?”
    就在老儒生拿起教鞭的时候,那睡得踏实的少年突然站起身,眨巴着眼睛,装得有些可怜。
    “现在知道起来了?方才叫你的时候不是睡得很舒服吗?”
    老儒生板着脸,问。
    “我昨天晚上为母亲编花,编到深夜才好,因此刚刚没能忍住,请先生责罚...”
    林甫哭丧着脸,将手伸了出来。
    老儒生听了这话,叹息一声,他知道林甫家过得拮据,需要他帮忙做些手艺活,也不奇怪。
    “也罢,接下来注意些就是了,我们接着讲。”
    林甫听了,就坐下来,脸上虽然还带着困意,不过可算没再睡着。
    “当今世界统共五个大洲,中天,西钧,南拓,远东,以及极北,在五十年前远洋将军宋归天的船队带领下,我们已经和西钧,南拓取得了不错的联系,远东只是时间问题,极北则因为环境恶劣,没有踏足的价值。”
    ...
    “林甫,你说,先生他是不是很讨厌远洋将军啊?”
    作为学生而言,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午间吃饭的时候了,因为这时候除了吃饭,还能玩一个时辰左右,等到午间一过,下午又要上课,令人头疼。
    林甫手里拿着一块饭团,此刻正将饭团里的菜叶挑出去:“我听说先生的先生是当初极力反对远洋计划的人,后来远洋计划成功,先生的先生就自杀了,先生离开天都之后,就一直记恨和远洋计划有关的所有人。”
    “哎?还有这事?不愧是林甫,这种事情都知道啊。”
    和林甫说的少年中午吃的是包子,和林甫一样,他将里面的肉馅挑了出来。
    二人将挑出来的菜叶和肉馅互换,各自吃着。
    “还是阿姨做的菜好吃,这肉我可真是吃腻了。”
    林甫翻了翻白眼:“你这话说了都快一百次了。”
    “哪有这么多?对了,你上午上课的时候,说谎话怎么都脸不红心不跳的,什么时候学的本事?”
    林甫无语:“等你被教鞭指着脑袋的时候,你也能像我那样撒谎,你指定比我整个更像样呢!”
    少年嘿嘿一笑,将手里和菜叶和包子皮吃了个干净:“今天还去吗?”
    林甫犹豫了一下:“下次吧,再去家里要生气了。”
    “行吧,那我喊别人去!”
    少年说着,跑去找别的少年了。
    林甫默默吃着饭团和肉馅,心里也在思考放学后要做什么,要是真去编花的话,母亲肯定要骂我了,算了,不如去给妹妹掏个鸟窝来。
    下午的课一如既往地无聊,只是因为没有说到远洋的事,老儒生讲得还算自然。
    “好了,今天的课差不多就到这里了,下课吧。”
    随着老儒生宣布下课,一众少年急吼吼就挤着竹屋的门冲了出去。
    老儒生看的心疼:“可别踩坏了我的门槛...”
    一众少年走后,林甫才慢悠悠起身准备离开。
    “林甫。”
    同样还未出门的老儒生叫住了他。
    “先生。”
    老儒生点了点头:“我听说你马上要搬家了?”
    林甫点头:“按父母的意思,应该就在这几天。”
    老儒生有些纠结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不妨替我问个话。”
    林甫虽然疑惑,但只是问话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拒绝。
    “先生请讲。”
    “你替我问问你父亲,就说阳春三月的酒钱何时来还?”
    林甫点头,心道这是什么问题,真奇怪啊。
    老儒生不再说话,林甫走出竹屋,外面少年们早已离去,几分钟前的热闹喧嚣,和此刻寂静与乌鸦的残音相对比,显得现在多少有些寂寥了。
    林甫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老儒生竹屋边上的竹林深处。
    他走到竹林里,静静地听着外界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突然有了反应,快速来到一株粗壮的竹子前。
    三下五除二,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林甫跑到竹子上头。
    叽叽喳喳,此刻果然有一窝小鸟。
    林甫笑了笑:“我只取一个,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
    那些小鸟像是能听懂林甫的话一样,真就不再吵闹了。
    林甫趁机从鸟窝里取出了一个看着比较健壮的小鸟。
    “成了!”
    林甫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将小鸟护在自己胸前,顺着竹身又滑了下去。
    ...
    “母亲,父亲还没回来吗?”
    回到家里,林甫感觉今天的气氛和往日不太一样。
    平日里总是忙着做事的母亲,今天少见的坐在一边。
    “母亲?”
    见母亲没有反应,林甫疑惑地凑上前。
    这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入了他的鼻子。
    ...
    “母亲!”
    从床上惊恐的起身,林甫呆了呆,随后无奈的笑了下。
    这么多年过去,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依旧如同噩梦一般缠着他。
    他起身,穿好衣物,门外正好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林甫知道,是他的好友来找他了。
    算算时间,今天差不多是如烟姑娘的生日,自己这些天忙着应付上门来的各种应酬,居然忘了这事。
    也罢,等会儿去买支簪子来便是。
    林甫无所谓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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