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嘴贱的蔚煷,阴灼华迈着施施然的步子回到水榭。
蔚煷妻子和父母们连忙恭敬的退到一旁,就连被抱在怀里的小老虎也乖乖的窝在长辈怀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迟了半步赶过来的钟澜,刚好遇见阴灼华虐人的那一幕,默默的退回了水榭。
身边的钟研默默吞了吞口水,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走到一旁帮着弟弟把水榭的竹帘卷起来。
水榭里,檀香已经烧完余留了一点点味道也被淡雅的莲香取代。
睡眠不足的阴灼华接过喻赜递过来的茶杯,问都不问直接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喝下之后才发现空中淡淡的香味似乎是净水青莲的味道。
喝完之后,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精神的阴灼华撑在桌面上,歪着头颅打量着这一家。
蔚煷被老婆拧着耳朵拎到阴灼华面前赔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识趣的道了歉。
阴灼华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看了两只小老虎一眼,随即把桌上的茶壶挪了挪。
“让孩子喝点这个,对他们有好处。”
听完话的蔚煷,一把把茶壶抢了过来,拿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喂给孩子,生怕他们噎着还一直小心的叮嘱他们不要着急。
慈爱的样子跟平常冲动的蔚煷完全不搭边,倒是挺有为人父亲的样子。
钟澜把桌上的茶点和灵果换了一遍,又给添了一套茶具,可谓是面面俱到,细心的让蔚煷妻子都自愧不如。
果然是大人物身边的得力助手,那么小的年纪都已经开始显露出不一样的姿态了。
蔚煷给孩子喂了几口茶水,小孩就不愿意继续喝了,转头就迷上了桌上香香甜甜的糕点。
蔚煷是个宠孩子的,拿了一个空的盘子给孩子各自装了一点,又拿了些玩具放在地毯上,让他们可以一边玩一边吃。
阴灼华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对钟澜吩咐道:“把客人带到客院那边,顺便把溟瑶他们叫过去陪陪两个小客人。”
钟澜心知她和蔚煷有事要谈,于是顺从的点点头,客气的将客人们带走了。
钟研会意的借口去给准备午餐也离开了水榭,剩下喻赜自个儿觉得自己也不适合探听,刚想要寻个借口离去,却听阴灼华说:“你得留下。”提起的脚顿时收了回去。
对面的蔚煷表情微妙:“你认真的?”
刚刚只是觉得阴灼华对这个特管局的部长有些不对,现在看来她似乎挺在乎这个人族的。
阴灼华懒洋洋的掀起眼皮子,又懒洋洋的回了一句:“你管我。”
任性得让人哑口无言,愣是把蔚煷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憋屈的蔚煷只好转移话题,把问题兜回点子上。
他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了一个花纹繁复的盒子,喻赜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在玄龟族地时,那个长老要还给阴灼华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这个东西如今却在蔚煷手上?
蔚煷把盒子递到她面前,总算松了口气:“我这算是完璧归赵了吧,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会被抢,那晁炎好像闻到了什么风声,最近一直往我那跑,我都怕露馅被他抢了。”
阴灼华拿过盒子,长指在盒子的花纹上轻轻摩挲,听着蔚煷的吐槽,冷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怕过晁炎了?”
蔚煷耸着肩膀,有点无奈的解释:“我倒不是真的怕他,主要是怕你这东西落在他手里,我可听说他现在不光和魔族合作,甚至还找上了乘华真君,他这是要搞事啊。”
蔚煷不怕正面杠上晁炎,不过要是用暗的他可玩不过晁炎,那家伙手段多着呢,自己就是一根肠子到底的,怎么玩的过这种心眼子贼多的人。
听到乘华的名字,阴灼华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惹得喻赜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什么使都有乘华真君的影子,他们到现在都没法查询到他的踪迹,总感觉他在暗中计划着什么一样,令人如芒在背坐卧难安。
“现在不比以前,他想发展自己的势力没那么简单,要注意的是魔族那边。”魔族有姝婵在,破开结界放出魔皇是他们的意愿。
为了这个,不知道性子极端的魔族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蔚煷也是那么想的,晁炎和魔族合作无非就是看中了魔族的力量,一旦魔皇出世,妖族和人族两族便只能面临浩劫。
他看向盒子,语重心长的嘱咐对阴灼华道:“你把东西放好,有了这个最起码他们要牵制你,那就是在做梦。”
阴灼华嘴边挽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把着盒子的手一转,把盒子挪到喻赜的边上,一双美眸秋波流转。
“你这是做什么?”喻赜面色镇定但拉下的唇角,显得他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蔚煷吃了一惊,从看见阴灼华贴着人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对劲,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一个人族手上!
“冥月,妖皇陛下,你是疯了吗!”
阴灼华从容的回答:“我没疯,我和乘华系着同心咒,如果一旦被他控制,后果不堪设想,交给喻赜是最保险的做法。”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喻赜,他值得信任。”
值不值得信任,蔚煷不知道,他只知道阴灼华这句话刚说出口的时候,那人眼里划过一片精光,似乎很是触动。
转念一想,可不是嘛,这位特管局的部长可是和特管局老大相提并论的存在,出身于佛门俗家弟子,修习博大精深的佛法,对世俗的欲望并不强烈。
这么一看,东西放到对方手里,似乎还挺好的。
就算是乘华也不会想象得到,他们竟然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到一个敌对族群的人手里。
思来想去这竟然是最为妥当的办法,蔚煷泄气的道:“这玩意就跟催命符一样,真不知道你爹留给你干嘛。”
阴灼华听着他这形象的比喻,笑得很是开怀,催命符啊,的确是够像的。
直接被拍板定案的喻赜,甚至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被迫收下了那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