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厂长您帮忙说话，要不是您仗义执言….”
李怀德笑得合不拢嘴：“小王你过谦了，这事主要还是你自己自身过硬，要不然光靠我也帮不了你。”
“好了不说这些。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想必杨卫民已经掀不起大浪，要么调走、要么下台，反正轧钢厂里他肯定是待不下去。”
王鸿涛听之默然，李怀德说的没错：
对上，他今天冒大不讳顶撞书记，直接失大分
对下，他下周要在党政大会上作检讨，这会让他威望受损，导致下属改旗易帜。
上下两路尽皆受挫，杨卫民除了离开轧钢厂别无他路可走了。
而且因为他顶撞的是书记，即便是调走也只能被调到清水衙门，像气象局、地震局之类的养老单位，甚至只保留级别没有实职也是有可能的。
“那我就提前恭喜李厂长您正式执掌轧钢厂了！”王鸿涛顺势恭维道。
“哎，话别说这么早，正式任命没下来前一切都有变数。”李怀德嘴角掩饰不住的微笑。
“再说了，即便我当上厂长了，上面不还有个聂书记么？”
王鸿涛作夸张状：“李厂长这是欺我不懂啊？聂书记管党政，只要基本盘不出问题他就不该出手。像现在，平时的事务不都由李厂长您和杨厂长管？”
李怀德隔空指指王鸿涛：“你小子倒是机灵！”
“嘿嘿，全靠您李厂长教导！”
李怀德摇摇头：“驾驶员好找，但是个好的司机不好找啊！”
“好比顶替你位置的那位，到地了连给我开个门都需要教，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鸿涛轻笑着摇头：给领导开门不光是排面的问题，更主要是能给在场的人信号，不然领导都下车了，迎接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挺尴尬。
……
寒暄过后，李怀德又说起了正事：“好了，这次的事情过后，轧钢厂必定会有场大的洗牌，不过那跟你的关系不大，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另外虽说这次你的功劳很大，但是不能给你升级提职什么的，毕竟距离上次提职才过去没多久。”
“而且你这次的功劳是不方便往外传的，能理解吧？”
听到这儿王鸿涛连连点头：“是是，我明白，再说了，李厂长您好不就是等于我好吗？都一样、都一样哈！”
李怀德给王鸿涛递了根烟，王鸿涛先殷勤地帮李怀德点起，再给自己也点上。
李怀德抽了一口后嘴角上扬：“我发现你小子还真是我的福星，从认识你开始一连串的全是喜事！”
“嘿嘿，厂长您过奖，还不是因为您这火车头带的好？”王鸿涛谄媚地笑道。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王鸿涛的肩膀说：“放心吧，亏不了你。”
“对了，你那药的做法得费点心思改下，一半还是照原样供给，另外一半的话实用药量减半，懂我意思吧？”
“我这要是当了厂长，走关系什么的需要的更多，在这提前先跟你打好招呼。”
王鸿涛点头如捣蒜：“懂、懂，就是一颗变两颗呗，没问题！即便是减半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也是足够的了。”
“好，就喜欢你这机灵劲！”李怀德颇感欣慰：
“以后这轧钢厂里可真就是咱们说了算了，你要帮着我把这轧钢厂给经营好！”
“那必须的！李厂长您怎么说，我怎么做！”王鸿涛拍拍胸脯保证。
“行，我这没事了，忙你的去吧。”
……
王鸿涛才回到办公室许大茂便围了过来。
“兄弟，刚怎么个事情呢这么大阵仗？你没事吧？”许大茂紧张地问道。
王鸿涛把身子往后一靠，脚搁办公桌的抽屉上，老神自在：“这不明摆着的么？你看我这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许大茂立刻嬉皮笑脸，露出奉承的嘴脸：“要不说兄弟你厉害呢？”
“这么大阵仗换我吓都吓死了，结果你居然像个没事人，厉害厉害！”
“呵呵，那是因为我底子干净、不怕查。”王鸿涛无所谓道。
“我看保卫科和纠风办的头头都过来了，你是被人举报了？”许大茂又问。
许大茂胆子小，离得远看得不够真切。
王鸿涛点点头：“是，就上回跟我翻扁担的那叶堂还记得吧？这小子不知道输不起还是怎么的，居然直接上纠风办投举报信去了，投的还是实名举报。”
“现在被查出来是子虚乌有，反倒把自己作进保卫科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跟着附和：“可不咋滴？也不看看兄弟你是谁？你可是跟保卫科穿同一条裤子的，在厂里举报你那不是自….自撞南墙吗？”
说完羡慕地看着王鸿涛，要是自己也有这么牛逼就好了。
做坏事不仅不怕被人举报，还能把举报人给逮进去。
王鸿涛笑了笑，这许大茂还真是个会溜须拍马的。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他对自己能量有更清楚的认识。
他抬手看了下时间，说道：“行了，问完了就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去趟廖科长那，就不陪你了。”
……
保卫科，审讯室。
“叶堂！对于擅自跟踪、调查军部有功之臣，并蓄意构陷轧钢厂年轻干部、妄图阻碍轧钢厂发展这几项罪名你有无异议？”
廖有志开头便是大帽子先扣上，这几顶帽子只要有一项扣实了，都能够让叶堂无法翻身。
“有异议！我冤枉啊廖科长！”叶堂迫不及待地解释：“首先我并没有跟踪调查王鸿涛，只是随便找附近街坊了解了下情况，还算不上调查。”
“至于说我诬告那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顶多能算我疏于考虑没调查清楚，属于工作失职！”
“再说了，我就是写封举报信而已，怎么就成阻碍轧钢厂的发展了？”
“啪！”
廖有志重重的一拍桌子：“叶堂！”
“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疏于调查、工作失职，请问你的工作是什么？你又是奉谁的命令去调查的？”
“你不过是杨厂长的司机，正三级驾驶员，哪来的权力对我们厂十八级干部进行调查？”
“还有，什么叫写封举报信而已？在你投递实名举报信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对自己所写的内容负责，更别提你举报的是王鸿涛同志，我们厂优秀年轻干部，劳资科的副科长。”
“虽然你的行为并没有对王鸿涛同志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此次事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无法抹除的，说你蓄意诬陷轧钢厂年轻干部、阻碍轧钢厂正常发展，有错吗？”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
叶堂此刻无比后悔当初的决定，闲的没事招惹王鸿涛干嘛？
即便要招惹也要等事情尘埃落定，有十足把握了才招惹啊！
…
“科长，有人找你！”有保卫员进来报告。
“是谁在这个节骨眼找我？”廖有志皱起眉头。
“是王鸿涛王科长。”
“噢？”
廖有志眼睛一亮：“我这就出….”
“不，把他请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