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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间的感知?

    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水丘慈的脑海里不时浮现租车行老板的话语。

    “你准备自己一个人开去D市?”他啧啧嘴,“咱们这些人要做生意,没办法、走不掉,不然肯定往北边搬了,现在南方城市没几个还安全……可你一个大学生,是吧?看样子还是学生,哪怕是暑假也得小心为上啊,其他事情再紧急都算不得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说?”水丘慈问,“虽然D市之前地震了,救援队不是赶去了吗?避难所也接纳了许多民众。”

    “说实话,我就是D市人,来C市这负责分行,”老板面露难色,“早先D市支援C市,派来了好几支队伍,结果现在到了D市的时候就……你懂吧?”

    “我明白。”

    或许是为了整体发展计划的调配,D市即使是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保持向C市输送资源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而且这种帮助在很多时候都是单向的。

    身为C市人,她对此一直心怀愧意。

    “避难所也就那样吧。”老板摇摇头,“我有好几个朋友、亲戚都在那,D市不像C市有多个避难所,还能分流,那边是所有人挤在一个小地方,那条件,真是没得说了。”

    他说得没错,北边比南边发生的灾难少得多,这里面会不会存在着什么规律?

    可惜她当年没有正式学习过地理,现在除了漫无边际地查找资料,一点思路也没有。

    “前方50米后……”

    听到导航提示,水丘慈往手机上瞥了一眼。

    如果从这个路口下高速走普通公路,差不多要晚到两个小时,但若有什么变故出现,机动性会高出不少。

    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候,是不是求稳比较好呢?

    还没等她做出决定,前方的车辆突然打出双闪,水丘慈不明所以,也打开双闪灯并减速。

    她习惯保留较大的车距,足以安全停下,但没被后车追尾也实属幸运——

    她很快发现这与幸运毫无关系。

    “是怎么了?怎么全都停了?”旁边车道上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摇下车窗,提着嗓子说道,“这可是高速!”

    坐在副驾的女士似乎正在阅读新闻:“哎你别着急嚷嚷,先来看看这个,半个小时前的警示,前面路段有山体滑坡迹象……”

    “那怎么不早说?”他的语气透露出烦躁,“难怪这高速上看着没多少车。”

    “每天多少条警示,哪还看得过来。”女士连连叹气,“至少没遇上连环车祸,还算好的,知足吧。”

    前后车辆里都有人开口加入了这个话题,还有一些人下车后在路上走动。

    水丘慈默默听了会儿,结合手机上的推送也明白了大概。

    甘棠在一个小时前就给她发来了报平安的信息。

    “顺利到家了,准备和我妈一起去医院看望我爸。我还不敢跟她直接说螃蟹的事,她这段时间总是睡不着觉。”

    “我妈还问我怎么突然买黑衣服了,我平时都是穿红色黄色那些嘛。我说是朋友借我的,她说‘你朋友挺有眼光’,哈哈。”

    在与甘棠告别之际对方本想把风衣还给她,她心念一动,回答了“等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再还我也不迟”。

    甘棠对此十分感慨,欣然表达了赞同。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沈希羽与陈寰清则一直没有回复。

    想来那个有些权威性的官方新闻报道出“不明物种袭击”的消息时,不大可能是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

    配图里覆盖着大片马赛克,堪堪盖住底下鲜红的色彩。

    文字部分写得一团乱麻,洋洋洒洒七八百字,看似说了很多,实际上对于不明物种可能是什么的线索、伤亡情况、救援情况如何这些关键问题没有任何明确的解答,就算把中间的长篇大论删掉,只保留头尾的一百字,都不会遗漏任何重点。

    而且评论区开启了精选。

    好吧。

    水丘慈又在其他社交软件上将定位切换到D市,查看同城的人发表的内容。不过马不停蹄地翻找了快二十分钟,还是没有找到可靠一些的消息。

    难道他们那一片都断网了吗?但是怎么可能断网这么久呢?

    她放下手机,抬头望向前方。

    在约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聚集了好几十个人,有的神色激动不停地说着什么,有的伸着脖子张望,还有的端着手机拍摄。

    她本是没有什么好奇心的,但现在信息匮乏,能多知道一件事就尽量多知道一件事吧。

    “我说,你撞了车就该赔钱不是吗?这天经地义啊!”

    “等交警来处理不可以吗?你一定要我私下赔给你,谁知道你是不是乱敲竹杠。”年轻男子面色不虞,“我看你的车没那么贵。”

    正和他吵架的是一位满脸横肉、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是有多少钱敢这么拽?我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吗?这眼看着大伙都堵在这里,交警啥时候才赶得到?让我等你一天是吧?”

    水丘慈偏过头,想看看被撞的情况如何,旁边人瞥了她一眼,主动为她让开了位置。

    还挺好心的。

    她一看前车的模样,就明白撞得的确不轻——凹进去那么大一块,简直像被巨人的手打了几拳。

    “这位兄弟说得有道理。”她旁边的人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婉转,雌雄莫辨,“我看你直接赔给他就好了,人没有受伤已经是万幸。”

    “凭什么?你是不是他一伙的?”原本还算冷静的年轻男子突然暴起,“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

    他飞快地挥出一拳,直直打在中年男子的鼻子上,使得他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围观群众也都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拉架的拉架叫喊的叫喊,场面更加混乱了;水丘慈却感觉有些奇怪。她不顾尴尬,转头看向方才接话的人。

    对方竟然也在看着她。

    那是一种非常狂热的、欣喜的眼神。

    她的心跳似乎停了一拍。

    “怎么样?”此人的外形看上去像是男性,“你的能力是什么?”

    “什么能力?”水丘慈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内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摆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对方仔细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到底是多久,水丘慈只觉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出。

    “原来如此,你有祝福。”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上半张脸的神色却完全冷淡下来。

    水丘慈张开嘴、睁大眼,差点把所有的演技都用上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没听懂。”

    对方却转开头不再搭理她。

    水丘慈暗自呼气,试探着往后退了一小步,见他没有反应,又逐渐挪了几步。

    怎么办?

    真的不对劲,可是她的弓箭在实战中发挥的作用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强,能打得过这个人吗?

    他并没有问别人,只问了自己,是不是说明其他人都还是正常人?

    如果是空旷的地方打不过还能直接跑,现在还有这么多围观群众在场,万一伤到别人就太糟糕了。

    而且他问到了她的能力,可以推测他自己是有能力的,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莫非语言就是他的能力?

    “都别吵了,也别动手,哥哥们,”清脆的掌声在人群的外圈响起,“停一停!”

    来者高举正红色的证件,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走到了冲突的正中心,“我叫柳兰亭,是隶属于D市避难所的官方人员……”

    “谁?”中年男子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手毫不客气地抓着他的手拉过去看了看证件,“终于有人能管事儿了吗?这儿有个疯子啊,撞了我的车不仅不赔还打人!”

    年轻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后犹不解气,又想冲过来,柳兰亭皱起眉头,挡在了他们中间。

    “这位先生,我是一名执法人员,你有什么需求可以……”

    “诶——”

    柳兰亭利落的身手伴随着群众的惊呼声,将年轻男子制服在地,“得罪了。”

    “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通知大家,前面路段发生了严重的山体滑坡,抢险不是今天之内能够完成的,请大家回到车上,等等我们的同事从后往前指挥挪车,实在等不及的可以在自己的车辆内留下车钥匙和联系方式之后有序离开,我们会负责将车辆统一集中到附近的停车场。”他指指外圈的几位穿着制服的人,“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实在抱歉!”

    一时间怨声载道,此起彼伏。柳兰亭无奈地接过同事递来的喇叭,将方才的话又客客气气地复述了一遍。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水丘慈想。

    她又往那个奇怪的人的方向看去,意外地发现对方已经不见踪影。

    这下上哪儿去找?他还会不会伤害别人?

    避难所的人应该可以信任。

    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去,大多数是回到自己的车上去了,还有零星几个人围着他们询问。水丘慈逆着人群走上前,等上一个人走后,向柳兰亭打招呼:“你好,我有一件要事,不知道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

    “你好你好。”柳兰亭对她露出笑容,“你请说。”

    水丘慈便把看到的场景向他简短地描述了。

    “你很可能遇到了能量体,这简直太危险了,他们对人类怀有非常大的敌意。”柳兰亭郑重其事地说,“你变异了对不对?你的能力是战斗系的,还是控制系的?或者那种很难分类的?”

    水丘慈有点犹豫:“我想可能是战斗系吧……那么祝福是什么呢?”

    “这个我也还不清楚,这样,一会儿我要先回避难所一趟,你若是不介意就和我一起过去吧?现在大家非常重视变异人,他们肯定有更多信息可以分享给你。”

    “可是避难所不是被袭击了吗?”水丘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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