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湛嗓子有些哑，声音透着无力。
“走了。”习渊没好气的翻着白眼。
历湛神色一变，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习渊瘪了瘪嘴:“我刚去看了还睡着呢。”
“欸？你去哪啊？喂！”
历湛头也没回的走了，高大挺拔的背影独自走向昏暗，此时竟显得有些可怜。
习渊嘴唇翕动:“这，这算什么事儿啊这？”
啧！
明天还能不能走了？
真是……！
他揉了揉头发用力的踢了下地上的石头转身走了。
*
夜里，生着火的洞穴微热。
蛇香拿着打湿的兽皮给蛇一擦着汗，蛇年抿着唇站在旁边。
“我来吧，你还怀着崽。”
“没事。”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蛇年拿过她手里的兽皮:“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还需要上药。”
蛇香看了眼自己的手疼得都麻木了，她苦笑着嘴唇翕动。
蛇年重新给她上了药:“早点睡吧。”
她摇了下头:“你先睡吧。”
他皱着眉:“我守着你去睡，崽子经不起折腾。”
蛇香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她轻咬着唇站起身去睡了。
侧躺在石床上，眼泪划过另一个眼睛染湿了兽皮。
……
“棠棠怎么还没醒啊？”习渊蹲在洞穴门口烦躁的挠着头。
沐风蹲在他旁边:“可能累着了，让她多睡会吧，反正又没多远。”
“你怎么知道不远？”习渊睨了他一眼。
“我看你昨天回来的挺快的。”沐风如实说。
“我那是快跑回来的，带着棠棠还能跑那么快吗？”习渊没好气的说着。
“这……”沐风看了眼洞穴。
“可是棠棠还没醒，总不能现在就走吧。”
习渊眼睛一亮:“怎么不行？！”
他猛地站起身扔掉手里的石头转身进了洞穴。
“喂，棠棠还睡着你要干嘛？！”沐风压低了声音，一把拉住习渊的胳膊。
“我知道，我小心一点一定不会吵醒棠棠，我们一会就走。”他挣了挣胳膊。
白柯走上前挡住林思棠瞪着习渊:“不……行……”
“嘿～！你以为一会说话了我就得听你的？现在历湛不在我就是老大，你给我让开。”习渊另一只手扒拉着白柯。
白柯不动，固执的张开双臂:“不……”
“你们干嘛呢？！”历湛剑眉紧皱低声喝道。
三人一僵，习渊讪讪的收回手，沐风和白柯收回手站好。
“出来。”历湛率先转身出去。
“怎么回事？”
沐风瞪向习渊:“棠棠还没醒，他非要现在就走。”
白柯认同的点着头:“对……”
习渊眉眼间满是严肃:“我动作轻点，不会吵醒棠棠，我们都商量好了今天走……”
“等棠棠醒了再说，现在去生火炖骨头汤。”历湛沉声道。
白柯闻言听话的去生火了，沐风瞟了眼习渊。
“你看我干嘛？！”习渊被看的恼火。
沐风没理径直走向白柯。
习渊看了看历湛:“你这是...晚上没睡？”
“嗯...”
“怪不得，狩猎队的还没回来呢，我说你哪整来的猎物呢……”
历湛沉默的坐到门口看了眼洞穴里面，疲惫的闭上眼睛。
远处四只蛇崽崽灵活的游来，尾巴上都卷着猎物。
“咦～你们今天没跟着狩猎队去……？”
蛇崽崽们把猎物放下，绕过习渊游向历湛。
“嘶嘶——”
历湛睁开红瞳，与大宝幽冷的红瞳对上，“你们怎么来了？”
二宝急性子的直起身子朝洞穴里仰着头:“你们兽母还没醒。”
三宝蛇尾拍地，愤怒的看向自己的兽父:“嘶嘶——！”
历湛沉默了一瞬，低哑的声音响起:“是我的错。”
四宝微愣，原本只在心里悄悄愤怒的他也学着三宝:“嘶嘶——！！”
历湛掀起眼皮，四宝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往三宝身后藏了藏。
大宝侧身挡住弟弟，“嘶嘶——”我们会跟着兽母一起去吗？
“……嗯”
得到答案的四小只毫无留恋的转身就走，反正兽母没醒，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习渊偷感十足的瞄着历湛那边，手肘怼了一下沐风:“你说他们在那嘶嘶什么呢？”
沐风添着柴头也没抬:“你去问问不就知道。”
习渊无语的瘪着嘴:“真没劲！”
骨头汤熬了苦块三个点，白柯撒了点盐搅一搅，香味飘出数米远。
快中午时她才醒过来，“这...什么时候了？”
“都中午了，炖了骨头汤一会儿你得多喝两碗补一补。”习渊扶着她起来。
“好。”
历湛站在一旁默默收起了手，沉默的站在一旁。
“棠棠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她想了下:“吃完饭下午走的话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吗？”
“能啊～！”习渊猛地提高声音。
她咽了咽口水:“噢……”
历湛一言不发的模样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
“历湛，没休息好吗？”
历湛嗓音低沉沙哑:“嗯……”
她走过去握上他的手腕，“肝火郁结，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早点睡。”
“嗯……”这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欸？棠棠，你这是啥？”
“嗯？”她回过头看向习渊，“什么？”
“这啊……”习渊扒拉开她后颈的碎发，瞪大的双眸。
“这……”他猛地抬头跟历湛对视上。
历湛微皱着眉走到她身后沉默了。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她侧过头有些不明所以。
习渊:“棠啊……”
“嗯？”
“你又要当兽母了。”
“啊？！”
她直接转过身一脸的不敢置信。
习渊动手把她又转了过去，手抚上她的后颈:“图腾就在这，看着像是……鹰隼……”
她抬手摸了摸，原来在脖子后面……
她刚把头发扎起来，正好被眼尖的习渊发现了。
“啧！这铭泽怎么回事？！这几天都不见人影，棠棠都怀了他的崽了也不知道，看着图腾应该都有一段时间了。”习渊不满的发着牢骚。
历湛搂着她的腰:“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他心里有些紧张，这两天糟心事不断怕影响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