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科举

    她险些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手指一颤,热茶汤先一步脱手,撒在了她的衣服上。
    飞溅出的点滴,烫在她的胸口裸露的肌肤,以及她拿杯子的手上,留下惹眼的红痕。
    楚长欢肌肤娇嫩,被伤到或是被烫到,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程南星下意识伸手去接帮忙,却被她伸手挡下,她顺势握住他的手,脱口而出:“小心!”
    茶杯落地,碎成了好几片。
    程南星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的茶杯好一会儿,直到楚长欢站起身,他才将将回神。
    沈故言适时递上了手帕,楚长欢看着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墨绿色帕子呆了一瞬,又很好地掩藏起眼底的情绪,伸手接过:“多谢。”
    “是方才在下突然出声,吓到公主了吗?”沈故言这样问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被烫伤的那点点红痕。
    “没。”楚长欢大致擦了擦,又把帕子还给了他,她没胆子再和他共处一室,只能找了换衣服的借口匆匆忙忙地跑了。
    程南星本来也想递给她自己的帕子,但在看到那个还没洗过,上面还黏着糖渍的帕子,还是默默把自己这个收了起来。
    “那个……她……”
    “永绥公主,”沈故言敛起眼皮,淡淡一笑,“沈某曾有幸在宫宴上见过殿下一面。”
    程南星这才松了口气,摆摆手:“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要切记、”
    “切记,在外遇见殿下,要称她为君衍女侠。”沈故言从善如流地接上这后半句,程南星一喜,捧哏似地为他鼓掌。
    “不错不错,还得是故言你啊,脑子就是好使,一看就适合念书。”
    沈故言无奈一笑,又坐了回去,淡淡道:“其实,这世上的书有很多种,也并非只有四书五经才能称之为书。。”
    “若是对武学感兴趣,或许,兵法一类,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
    “殿下,您这是怎么搞的啊?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这不得心疼死?”
    楚长欢刚沐浴完,坐在床上由着掬水给她上药,掬水拿着小木棒一点点抹在红肿的地方,动作慢得出奇,冰冰凉凉的触感惹得楚长欢昏昏欲睡,黑暗中,她又看见了那张脸。
    「岁岁,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瞬间惊醒!
    “殿下?您怎么了?”掬水抹完药,正着手收拾,楚长欢这突然搞出来的动静也把她吓得不轻,她捂着胸口凑过去,落眼在她额头析出的薄汗上,奇道,”殿下,您怎么出这么多汗?这天也不热啊。”
    楚长欢勉强回过神来,她喘着粗气向后靠过去,心有余悸地开口:“没事,做了个噩梦。”
    “又做噩梦了?”掬水抿着唇,担忧道,“殿下近日总做噩梦,魂不守舍的,会不会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楚长欢闭了闭眼睛,已经没了反驳她的力气。
    也不知道掬水随了谁,小小年纪总是神神叨叨的,动不动就要去哪座庙、那个寺里拜拜。
    “若殿下看不上道士,要不奴婢去法相寺为殿下请个方丈来瞧瞧?”
    “我何时说过看不上……”楚长欢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被她带进了沟里,只伸出一只手挡在掬水面前,无奈道,“不管是道士还是方丈,对我都没用,我这是心病,没得医,兴许过阵子就好了,你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真不至于。”
    掬水皱着眉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栉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江天杪说他有事要禀。”
    “江天杪?”
    掬水适时开口:“他现在应该还在东街别院,殿下要去的话,奴婢、”
    “不必。”楚长欢压了压作痛的额角,淡淡道,“直接用马车将他接进来吧,就说是我的朋友。”
    宫门守卫森严,非召不得入,不过为楚长欢破例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至于楚长欢为什么不肯出宫见他……
    因为她最近和沈故言八字犯冲,越是想避开他,越是会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场合上撞见他。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程南星和沈故言,这两个上辈子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混到一起去了?
    莫非是她上次的话真的刺激到程南星了?
    现在想想,她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她人到门口时,依稀听到了程南星在里面说着什么“念书”“科举”之类的。
    她逼他考春闱,促使他找到一早就开始准备科举考试的沈故言取经,而她这次去兴师问罪,又正好赶上他们两个碰头。
    这么说起来,她和沈故言的不期而遇,冥冥之中,竟是她亲手促成的。
    她越想越害怕,从心底窜出一股恶寒。
    就好似,她只是上天操纵的一个木偶,无论她怎么努力,该发生的,必定要发生。
    她越要避,他就越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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