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认识王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抛开他那些根深蒂固的坏毛病和缺点,他其实是个没啥心眼的人。
至少和玄烈那个腹黑的男人这么一对比,王浩显然单纯多了。
我正欲合上手机,手指却不小心点开了相册,里面一堆史诗级的照片宛如几道暴雷把我劈了好几个回合,劈得我外焦里嫩。
打死我都想不到,玄烈这个老男人竟能变态到这种程度,他想勇闯AV界就算了,为何还非得带上我?!
我指尖微颤,惊愕地睁大双眼,生怕错过任何一张精彩绝伦的照片。
照片里,玄烈的唇全程焊在我嘴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搂住我的腰身,他宽阔的胸膛则体贴地为我遮挡住重要部位,只能看到他刀刻般的侧脸和精实的腰。
这画面我熟,摆明就是昨晚我喝了他递过来的那杯温热水后发生的事情…………
可怕的是,如此脸红心跳的照片竟高达二十多张,他几乎都是保持欺压在我身上的暧昧姿势,将我揽入怀中索吻。
而他白皙的后背上,俨然被我抓出不少淡红色的抓痕,甚至连他后背细密的汗珠都清晰可见。
他究竟是何时染上偷拍的恶习?会法术就能趁人之危搞偷拍?
即使内心再怎么羞恼,嘴上再强硬,我的身体却诚实得可笑,不仅把照片统统备份了起来,还为相册设置了双重密码。
还好我手速够快,以至于余以诚偷窥的计谋才没有得逞,他不怀好意的由上至下地打量着我,“颜颜,昨晚我被王浩吓得差点灵魂出窍!你居然还有心情和姐夫颠鸾倒凤………”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谨慎地瞟了一眼餐桌方向,见王浩丝毫未觉我才压低声音说道,“以诚,昨晚我也是身不由己,一会再跟你细说好吗?”
余以诚快速地点了点头,径自转身走到餐桌前帮王浩一起收拾碗筷。
看着那抹在餐桌前笨手笨脚忙碌,瘦小黝黑的身影,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或许我应该谢谢王浩,谢谢他从始至终从未嫌弃过我克星的身份,某些事情之所以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我想我还欠他一个解释。
细数他来到我家的半个多月里,确实有很多地方招待不周,既然改天要带他去买几套衣服,就当是我送给他临别前的礼物吧。
正巧我那张黑卡也有一段时间没刷了…………
茶余饭后,我们实在忍受不了大眼瞪小眼的无聊气氛,最终一致决定前往村口看戏。
临走前,我心想要不要把云朵也捎上,指不定这小家伙还没看过戏呢,奈何我在客厅找了一圈均没看到她的身影,只得跑回房间一趟。
果不其然,我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云朵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正拿着扫帚卖力地打扫床底。
视线往右,床边那个长着一对天使翅膀的垃圾桶早已被打开,里面的纸巾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一时间,我的脸涨得通红,脸上的红晕一直从脸庞蔓延到耳根,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原来亲眼目睹云朵为我收拾房间会这么窘迫,看来眼不见心不烦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我好像除了用干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也别无他法,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发现云朵和云衣的区别。
以往云衣从来不会就男女之事这方面让我难堪,反而还会事事替我着想,为我排忧解难。
无奈云朵这个一百岁的小二货正处于青春期懵懂的时候,她直起身一脸迷茫地盯着我,“娘娘,您是不是感冒了?”
“什么?”我满脸问号,根本猜不透她的脑回路。
对于我的不解,她立马带上一次性手套从垃圾桶里捡出一张纸巾,还“贴心”的伸到我面前扬了扬,“娘娘,您肯定是感冒了,不然鼻涕怎会这么多。”
“…………”我只觉血压瞬间升高,急需猛掐几下人中,否则我怕我会气得撅过去。
完了,我的一世英名算是彻底毁在云朵手里了!
本想着带她一起去看戏,就这情况还看个毛,还嫌自己不够丢人么?
“是你们的帝君大人感冒了。”我咬牙切齿地抛下这么一句,随即头也不回的逃离“案发现场”。
本以为只要我跑的够快,就能把自己的窘迫挥发干净,不曾想我前脚刚走到一楼,云朵奶声奶气的嗓音始终阴魂不散,“娘娘,奴婢方才忘记提醒您,您房间里的纸巾已经用完了………”
她这番话好巧不巧地落入余以诚耳中,为此我又多了一件被他取笑的糗事。
眼看距离村口越来越近,即便戏班激情开唱的声音萦绕耳畔,却丝毫掩盖不住余以诚紧随其后嘲弄的笑声。
自从过完春节后,目前村里基本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在家,因此戏台前围坐着一群年过半百的老baby。
戏台上,武生正在表演翻跟斗,台下的人们欢呼声不停,掌声热烈而经久,不少老爷爷们激动到连拐杖都弃之不理。
每逢丑旦出场时,频频惹得众人捧腹大笑,此刻笑掉假牙仿佛是老奶奶们疯狂打call的应援行为。
我踮着脚在人群里张望了一圈也没看到奶奶,余以诚趁着王浩去小摊贩那买烤肠的间隙,一逮住机会便追问我关于昨晚的事。
深知在死缠烂打这块我并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在脑袋里反复组织语言后,我借用优美的中文将我昨晚为何会背信弃义,对他不管不顾的原因如实告知。
其中自然包括我被玄烈下了催情水的始末缘由,只是听到这里,余以诚的表情逐渐变得猥琐起来,眼底泛起饶有兴致的光,这让我心里有点发毛。
我超强的第六感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如此之响,连认真看戏的聋五也不禁回头朝这边看了看。
余以诚不死心地用手肘撞了撞我,阳光俊朗的脸上满是奸笑,“颜颜,从小外婆就教育咱们,有好东西要学会分享,你和姐夫既然已经享受过了,是不是也该可怜可怜你弟我了?”
全天下的男人啊,看来都一个德性!
不过他这话说的,我怎么越听越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