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沉逸竹饮茶的动作微顿,惊讶道:
“我竟不知何宗主的悟性已到了这等境界,佩服佩服。”
说出那番话后,何宗主发现,这脸皮一旦厚起来就收不住了。
他笑眯眯客气到:“哪里哪里,沉宗主天资聪颖,多多历练,以后的悟性定能比我更高。”
两人旁若无人,来回客套,互相奉承,给雷震吵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再想到刚才李青梧的话,他更是觉得头疼。
为了让大儿子雷无极晋升到元婴,他私自动用了宗门大量资源,导致宗门的规模没能及时升级。
为此,宗门里的那些长老颇有怨言。
若不是他在雷极宗有人,恐怕他已经被他们弹劾掉了宗主之位。
要是这次拿不到请仙大会的第一,他该如何向那些老家伙交代?
他越想越气,冷言道:
“作为一宗之主,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何宗主嗤之以鼻:
“我们是一宗之主,又不是一宗石柱,说几句话还不行了?”
沉逸竹语气平和:
“若是雷宗主不爱听,可以给自己设个隔音结界,我们不介意。”
李青梧哈哈大笑:
“你们随便说,我爱听。”
雷震冷冷剜了他们一眼,倒是没有做出设立结界这种格格不入的事。
只默默屏蔽了耳边的喧闹声,盯着光幕上的画面看得入神。
他们这边暗流涌动,云疏那边却是诡异的和谐。
尽管,欢喜门的弟子也在那所谓的六宗队伍中。
“他们这回胆子怎么这么大了,竟然冲着三阶妖兽的地盘去?”许骄懒懒道。
云疏将他那没骨头的懒样看在眼里,调侃道:
“欢喜门的那些弟子倒是比你这个宗主更有精神气。”
许骄叹了口气:
“唉,小辈嘛,总是要活泼一些。
我们年纪大了,自然不如他们有朝气。”
云疏淡淡道:
“你自己伤春悲秋就罢了,别拉上我,我还年轻。”
许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看你的骨龄,确实比我们都年轻,心智的话,不好说。”
面对他的打量,云疏面色如常:
“没办法,贫穷的宗主早当家。”
许骄被这话逗呵呵直笑,笑累了,双手枕着脑袋,闭眼小憩。
“快到紧要关头了,不看看你们欢喜门的弟子?”云疏问。
许骄无所谓道:“就他们那样,反正拿不到名次,还是别耽误我睡美颜觉了。”
说完,他真就这么睡了过去。
云疏一头黑线。
没参加请仙大会之前,她以为宗主们都是威严肃重的形象。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才发现,其实他们和普通的修士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是不是操心的事太多,他们有些甚至比普通修士更奇葩。
勤奋的,跟个工作狂一样,观看比赛还处理公务。
懒惰的,就和这许骄差不多,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一点都不在意形象。
云疏不由反省,她是不是太端着了?
或许换个风格,能激励玩家们更加努力游(打)戏(工)呢?
……
迷雾峡谷。
扶云宗和虚空门的人到了附近后,第一件事就是侦查地形。
“看过了,这迷雾峡谷由南往北,越是深入里面的雾气越浓。
在最里面,有一处山洞,他们说的三阶妖兽就在里面。”
“走,我们去杀妖兽!”
“杀妖兽!杀妖兽!”
在心如止水的带领下,两个宗门组成的队伍在峡谷口雄赳赳气昂昂喊了好几声。
那声音冲破云霄,让天空中的解说员听得清清楚楚。
之前猜测他们是去杀妖兽的解说员立马来了精神,对着传音海螺即时转播他们的动态。
晚星仰头看了一眼解说员的方向,嘴角微扬,挥挥手带领所有人踏进迷雾峡谷。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前方的能见度很快就不足一米。
晚星停下来,对众人说:
“有火灵根的人出列,使用火系法术,把这些迷雾驱散。”
心如止水第一个站出来,心念一动,手中长剑泛起熊熊烈焰,在浓雾中快速穿梭。
以它为中心的雾滴迅速蒸发消散,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快走!”
趁着周围的雾气还没有漫过来,他们迅速前行。
待他们穿过这段距离,身后的道路再次被浓雾覆盖。
之后,会使用火系法术的人轮流出列,使出自己的拿手技能,为队友驱散迷雾。
就这么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在峡谷半路停下。
“所有会土系法术的人出列。”晚星说。
扶云宗的人没有犹豫,直接站了出来。
虚空门的人看向崔浩,崔浩对他们点点头,他们便跟着站了出去。
晚星看了下人数,将他们分成几个小队,每个小队由一个火灵根的修士带队。
“现在你们去峡谷两边挖洞,每个洞最少要能容纳三人。
洞与洞之间要互相连通,方便人在里面行走……”
讲完注意事项,晚星象征性说了几句鼓舞气势的话,便让他们立即动身做事。
他们离开后,现场就只剩下了十八个人。
她和心如止水等人留下,一边看管陈荣,一边随时下达指令。
凌霜和黑鹰几个速度快的,继续前往峡谷深处。
这次,开路的人变成了玉荼和风里雁。
玉荼和之前的人一样,用火系法术蒸发浓雾,风里雁则放出强风吹散雾气。
就在他们行动期间,六宗队和奔雷阁正在赶来的路上。
由于奔雷阁距离较远,加上欧皇有意绕路拖时间,最先到达迷雾峡谷的是六宗队。
“听说里面有三阶妖兽,实力相当于金丹期,我们真的要进去?”
峡谷口,万毒门的修士迟疑道。
“道友不必担心,迷雾峡谷长约几十里,那三阶妖兽住在最深处,只要我们不去最里面,根本就不会碰上。”
黑虎派的人粗声粗气,一脸跃跃欲试。
“万一扶云宗和虚空门的人把他们引出来呢?”
欢喜门的修士一针见血,让现场的人陷入短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