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群人跟着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走了进来,周围的人都在等待或者诉说,似乎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这位女士来决策,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肖恩。然后又是一群人跟着国防部部长威廉·科汉进来,和奥尔布赖特一模一样,几乎没有给他留下和人交谈的私人空间。
等待沟通的人群中,似乎也有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刀金马坐在会议桌旁边,年轻的不像样子的年轻人。还有人想要和威廉·科汉汇报时,甚至挤到了肖恩的身边,肖恩也只能站起来,重新选择了一个座位继续坐了下去。
他都有点后悔没有带什么消遣的玩意儿进来了,眼看就已经快要午夜一点了,居然还没有见到比尔克林顿的身影。
就在这时候,年轻的白宫助理端着三杯咖啡进来,还专门给肖恩的面前放了一杯。
有位置坐,还有咖啡,终于引起了威廉·科汉和奥尔布赖特的注意。他们手边的事情似乎也告一段落,奥尔布赖特低下头,通过老花镜打量着他。刚想要开口,就看见幕僚长约翰·波德斯塔陪着总统克林顿一起走了进来。
克林顿看起来心情不错,大家意思意思的站起来欠欠身,他倒是笑着坐到了奥尔布赖特和威廉·科汉的中间,再加上坐在威廉·科汉左侧的幕僚长约翰·波德斯塔,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四对一的会议室局面。
幕僚长约翰·波德斯塔应该是觉得自己安排地不是很妥当,他刚要开口招呼其他的助理们也可以往前坐一下的时候,肖恩却先开口了。
“总统先生,要不我也坐到您那一边去?”
“哈哈哈。”比尔笑的很开心。
“不不不,肖恩-莱尼汉,我想我还是叫你肖恩比较好,现在我的旁边可不是什么好位置。”
他倒是看得开,借着肖恩的话顺便调侃自己。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真的把罐子摔破了或者已经明确了自己未来的时候,反而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真性情。
奥尔布赖特将自己的老花镜扔到了自己面前的文件上,她终于知道对面这个人是谁了,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统先生,您要是在全民医疗法案上也这么看得开就好了。我想不到您为什么要坚持您的意见,现在两党的议会党团都在抱怨,他们觉得您现在是准备破罐子破摔。”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在午夜时分,我们不应该讨论这些见鬼的话题,要不就真的见鬼了。”
不知道为什么,肖恩总觉得比尔克林顿今天的好心情和自己有关。是因为自己在纽约的作为吸引了媒体的火力,让这些无聊的媒体不再讨论莱温斯基?最近莱温斯基出了一点小车祸,都能让新闻评论节目口沫横飞地讲两个小时。
“先说说肖恩的事情,千万别介意这么晚将你从纽约叫过来。肖恩,在我签字之前,我们的国务卿和国防部长还真的有几个小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比尔将两份打印的文件递给了威廉·科汉和奥尔布赖特。
奥尔布赖特明显是已经思考过了,她也没有废话,而是直接简单明了地问道。
“肖恩,原本的计划是我们会掌管47亿美金的贝宁国家主权基金。在我的这个位置上,我给总统先生还有我的团队都说过,我们不害怕坏消息,也不指望每天都是好消息,而最不能忍受就是,收到修改原本计划的新消息。你知道的,我们讨厌变化。”老太太看来还是希望肖恩说一点需要修改的原因和必要性。<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但是肖恩才不吃这一套呢。
“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女士。而对于我们来说,只有拥抱变化才能胜利。”
“至于您提到的国家主权基金计划,恕我直言,如果你不能像我一样和交易员们待在一起,就不能了解所谓的国家主权基金计划为什么会注定失败。”
“叫停了一个注定失败的活动,我想我应该获得您和总统先生颁发的勋章。”
“一枚奖章,是对你真正成功时的一种认可。可是,你确实能保证贝宁按照你的新剧本发展?”奥尔布赖特继续追问,她似乎对于肖恩四两拨千斤,构建的资源合作框架有点不放心。
“现在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肖恩面带微笑。
“瓦伦丁·阿戈苏将生活在距离自己家乡千里之外的美军单间监狱。而我们的合作者,阿达也已经准备踏上回家的旅行。这里我并没有看到失败的预言。”
“那么你口中的阿达,他有能力控制住局面,让整个贝宁恢复到平静吗?”坐在另外一边的国防部长接管了话题,追问道。
“这有什么关系吗??”肖恩回复地很简略。
“一个动乱的,毫无价值的贝宁就是法兰西会在第一时间抛弃的贝宁的借口,我们为什么要恢复贝宁的秩序?”
肖恩回答地很流畅,这个答案倒是让威廉·科汉两个人有点疑惑。他们习惯了按照顺序解决问题,倒是从来都没有这种无所谓的极端实用主义。
“那么你估计在接下来的日子,法兰西会做出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看起来我们是看多美金和贵金属,其实我们看空的是欧元。一旦欧元出现在了破口,维持欧元的局面重要?还是法兰西人对于贝宁控制才重要?”
肖恩耸了耸肩膀。
“可是我收到的消息是欧元将会在一段时间是一种强势的,平稳的货币。你为什么会这么大的把握?再说了,万一你的预估失败,我们又把贝宁输给了法兰西。”奥尔布赖特问道。
“这是我的专业,女士。”肖恩语气更加强硬了一些。
“那些咨询机构是靠报告赚钱的,而我们则是从市场上赚钱。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平稳,在我们看来就像是过山车一般动荡。”
“可是我们本来还有一个重建贝宁海军的计划,我们能够为西雅图等几个西海岸城市提供上千个工作岗位,而这也是总统先生的承诺。”国防部长继续问。
“法兰西这个故事一开始就错了,而且目光短浅。如果西非几个国家都购买了军舰,然后成立一个联合舰队共同维持象牙海岸的安全呢?这时候我们的海军进驻的原因是什么?”
终于,两个人停止了自己的询问。
肖恩知道,这个贝宁计划的最后一块绊脚石,这次也算是阴差阳错地被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