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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坦白

    看着那一抹红衣脚步不顿的朝府里走去,钟离忌终于还是方寸大乱。

    三两步追过去便着急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

    可刚说完的话却让钟离忌自己都愣住了,因为当时他们明明是对视之后他才拍开了她的手……

    看着那人扭头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和大步离开的身影时,钟离忌彻底愣住了。

    回到屋里的顾唯儿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头疼欲裂,这是她第一次整场生辰宴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应付。抬手轻敲桌面,守在外面的叙白便立刻将今日所有的记录呈了上来,里面是包括今日所有在场人员的一言一行。

    可在复盘的过程中,顾唯儿却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今天整场宴席中只占据一刻的事。

    钟离忌打开了她的手,除此之外,那双与自己对视的眸子里也满是抗拒和疏离。

    ……头又开始疼了。

    还不等顾唯儿将折子放下,钟离忌便自门口进来了,毫无征兆。

    往日里他看到屋里灯亮着都会去敲了门再进来,今日也不知是为什么就这么大咧咧的闯了进来。

    顾唯儿没有抬头,只是闭着眼皱眉道:“有事?”

    没听见那人说话,顾唯儿心里更烦躁了些,刚要出声催促,便听那人低沉着声音道:“我今日是故意的。”

    “呵,你……”顾唯儿冷笑一声,刚准备出声嘲讽,却听到那人打断自己继续道。

    “我一直知道你离我很远,可我不甘心,我以为我总有一天能追的上你,可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太阳,你在的地方是我一生也无法匹及的高度。”钟离忌低着头,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快要低着身子钻进土里去了。

    顾唯儿的怒气转瞬便只剩下无奈,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时才淡声道:“跟上。”

    出门环视周围一周后,顾唯儿看上了院下不远处的箱子,于是不等钟离忌反应,顾唯儿便跳上箱子翻上了屋顶。

    “上来啊。”顾唯儿探着头向下道。

    钟离忌犹豫了下,脚下一跃便站上了屋顶,顾唯儿见状,咂了咂嘴没说什么,只是有些羡慕的看了那人一眼后才拍了拍身边的瓦片。

    等钟离忌坐下后,顾唯儿才半倚在屋顶道:“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你,不理解你为什么总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不值得被人用心对待,更不清楚你为什么总是加倍的回报那些只是曾对你释放出一点点善意的人。”

    顾唯儿话罢却没有转头去看钟离忌,也没有等那人思考好这些问题便径直说道:“就像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母亲对我比任何人都要严格,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顶着那些学究们一本本弹劾的压力下上朝,更不清楚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

    不知是不是酒意借着秋风在夜里被酿得更浓厚了,这一刻的顾唯儿忽然眼底有些朦胧,嘴边也忍不住开始嘟嘟囔囔起来:“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坐那个位置……”

    “什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钟离忌听的有些发蒙。

    顾唯儿却好像忽然醒了,摇了摇头便没了下文。

    良久后,钟离忌才道:“那后来你想明白了吗?”

    顾唯儿闻言只是翘着脚懒散道:“没有,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不过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其实自始至终,这些事都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要,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至于这些秘密,就算永远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顾唯儿忽然看着月亮轻笑道:“至于你,大火只是毁了你的容貌,可你还有手,还有脚,还有强健的体魄和武功可以傍身,你即使不受父亲喜欢,但你还是皇室中人,起码不用为了生计奔波,也因为你是男子,更不会受世俗的约束。”

    “这么多的幸运在你身上,你却只看到了不幸。”

    钟离忌目光沉沉的盯着顾唯儿,看着那人月光下越发柔和清美的轮廓,忍不住开口道:“可我真的想要追上你。”

    话落钟离忌才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下意识的便扣紧了身下的瓦片,嘴唇咬的死紧,脖颈间已然有细汗冒出,即使这是在深秋的晚上。

    “追我做什么?”顾唯儿歪了歪脑袋,头更晕了。

    钟离忌刚想解释,顾唯儿便又开口道:“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一直追着别人就会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光了。”

    转头见那人还想再说,顾唯儿却有些借着酒劲开口道:“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是太阳,我是夜里的月,众星追捧的月,不过我可以让你做我身边的那颗长庚。”

    顾唯儿站起身,钟离忌见状忙伸手扶住那人,直到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看到那人此刻抬手所指着的,正是月亮旁那颗最亮最近的星星。

    钟离忌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滚烫,指尖也有些滚烫,指尖……

    连忙伸手探上身边人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忌府里又是一片兵荒马乱,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受凉的顾唯儿劳动了大半个太医院,连皇帝和太后也专程派人探望了一番,而这些,都是第二日退了烧后的顾唯儿听旁人说起的。

    “他们倒是知道审时度势。”顾唯儿暗哑的嗓音在屋里响起,随后便又是一阵激烈的猛咳。

    叙白眉间拧的死紧,二话不说便将雪梨水递了过去。

    等到顾唯儿将一盏梨水都喝了后,便见叙白依旧拧着眉看着她。

    顾唯儿有些心虚的瞧了叙白一眼,抿了抿唇道:“我下次不敢了,你别生气了。”

    叙白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才道:“殿下醉了,他没醉,都是他的错。”

    见叙白一脸认真,顾唯儿正想准备为钟离忌开脱,却忽然想起了昨天复盘到一半的折子,于是连忙正色道:“叙白,折子。”

    拿着折子的叙白转头看着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顾唯儿,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折子递了过去。

    顾唯儿拿着折子继续接下来的复盘,直到整篇看过之后,顾唯儿的脸色才慢慢凝重下来。

    看着一脸凝重的顾唯儿,叙白只是接过了折子没有出声,等了片刻也没见吩咐后便径直退了出去,只留下顾唯儿一个人在榻上思考。

    整场宴会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所有人都只是问了一些于自己国家有利的事,这些都无可厚非,只要没有逾矩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宴会却独独有一个人有些奇怪。

    万凌兰除了宴会一开始瞧着自己之后,自从钟离忌挡开了自己的手后,她的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钟离忌,在加上之前种种……

    或许是人真的禁不起念叨,自己午时才念叨过的人,午后便跟着钟离希音来了忌府。

    “我听人说你病了?请了好些个御医来,现下好些了吗?”钟离希音刚进门便匆匆忙忙关心道。

    顾唯儿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后,又听钟离希音念叨着今日城里何等的热闹,百姓口中的她有多夸张,顾唯儿嗓子不好,就一直听着钟离希音絮絮叨叨了半响,一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才找了个机会将人支了出去。

    “昨日饭菜可还合胃口?”顾唯儿看着万凌兰笑道。

    万凌兰点了点头,抬眼看着顾唯儿时看到那人眼里的一丝探究后心下才算了然。

    “昨日宴上我家王爷承蒙你关照了。”顾唯儿依旧看着万凌兰笑,只是语气却已不似刚刚和钟离希音搭腔时一般了。

    看着顾唯儿的眼睛,万凌兰不卑不亢的承认了。

    “我确实是动过御王爷的心思,但我只是想着,如果当初能嫁给他,我现在的生活是不是除了清贫些也能算的上幸福,但之后我发现,我这种感情压根与情爱无关,只不过是对现在的生活不满罢了,毕竟我也动过做你哥哥妾室的想法。”

    万凌兰承认的坦然,顾唯儿盯着对方的眼睛半响后终于释然一笑,心底升起的那一丝嫌隙也荡然无存了。

    晚膳之后顾唯儿又给二人拿了些东西回去,顺便的,还将里面珍贵的药材和方子拓印了一份让钟离希音带给了康王。

    钟离希音走时红着眼眶,再三感谢了顾唯儿一番后才坐着马车离开了。

    顾唯儿病好后的清早,便被闻太傅催着去宫里谢恩,钟离忌本想了许多措辞去劝,却不成想那人不等自己去劝便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院子里了。

    “参见皇上,皇后,太后。”

    两人俯身参礼,只是膝盖方才弯了些,上座便传来一女人的娇笑声。

    “快起快起,你身子刚好可别累着了。”

    顾唯儿闻言,眉梢微微轻挑,道了谢后便被上座的帝王赐了座,到底是前段时间有过龃龉,太后倒是没有表现的过于热情,反倒是皇后,自两人一坐下后便对着顾唯儿嘘寒问暖,开始时还问了钟离忌两句,倒是叫钟离忌有些受宠若惊。

    直到帝王的两句客套之后,顾唯儿才顺势接茬道:“儿臣并不缺什么,只是想起前段日子捉到的几名刺客,口口声声说是向大人府上的,儿臣近日来每每想起,心里都憷的慌,连带着这病都好的慢些。”

    顾唯儿抬眼见上座的几人面色已有些不善,才不急不缓道:“府里的库房小,儿臣想着,若是这之后能免除了后顾之忧,儿臣府上便能多雇些人手来,好将礼点清楚,孝敬父皇,母后和祖母,况且此次前来的使臣有许多都是各国重臣,到时奸佞铲除,也好在宫里招待使臣一二。”

    顾唯儿话罢,上座几人面上皆是一松,随即的笑里都带了些真诚在里头,帝王答应的爽快,就连太后都笑着夸赞了两人几句。

    钟离忌直到离开时,心中都还是五味杂陈,离开的一路上都只是看着顾唯儿的侧脸,想要道谢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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