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的，跟只河豚一样。”何遇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宠溺。
何萱拍开他的手，气愤道：“你还是条鱼呢？何鱼何鱼，河里的一条鱼。”
这话她说得没错，何遇没有反驳。
“那我现在就要吃鱼。”何萱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留下排青红牙印。
她冷哼一声，指着牙印道：“这就是耍我的下场！”
何遇看着手背上的牙印，叹了句，“牙口真好，不知道到了七八十，这排牙还会剩几个……”
“唉……”他摇着头连连叹气，狡黠的表情里带点幸灾乐祸，何萱看了心里就像有一团火窝着，愈烧愈烈。
打不死咬不烂的家伙，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相处模式变成打闹型的欢喜冤家，明明一开始温柔帅气，谦和有礼，现在越看越觉得欠。
而自己也变得越来越颠，仗着有人哄，脾气越发暴躁。
冷静下来后，何萱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做的太过分了，一言不合就开咬怒吼，像只没有理智的野兽。
愧疚地抓起他的手，看着那排青红的牙印红了眼眶。
“对不起。”她太小孩子心性了。
何遇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缩回手，温柔地按住她的脑袋，轻声道：“不疼，不用感到愧疚，这都是我自找的。”
明知道她是个一点就着的性格，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逗她，招惹她。
大概就是见吧。
他越这样安慰她，何萱心里越难受，这家伙为什么总是纵容她？让她变成如今这样娇蛮任性。
何遇弯腰，温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哭啥，都说了不疼，这是萱萱爱的证明，我高兴还不及呢。”
说着，晃了晃手背，像是在显摆。
何萱又何尝不知道，他对她毫无底线的包容，关心和爱护。
她不明白，他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
粗鲁，不思进取，爱耍小脾气。
“何遇……”
何萱红着眼眶，哽咽道：“你能告诉我，你的过去吗？”
她也想包容他的一切，了解他的喜好，可这家伙喜形不露色，除了每天围在她身边转悠，没有其他喜好或是想要的东西。
“我过去没啥。”他摆了摆手，满不在乎。
他越是这样，何萱越发觉得奇怪，他有事瞒着她。
何遇来自哪里，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的家人朋友又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就连他这个人，她都看不清。
她承认，起初与他谈恋爱就是因为他温柔，待人谦和，做饭也好吃，可这些都是单方面的利用，都是她单方面索取。
她以为他是单纯馋她的身子，然而事实却并不是，别说婚前.行为，甚至连个深入点的吻都要看她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们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纱，她看不透，也看不清。
他狡猾，神秘，甚至有些令人生畏。
今天，她想试着揭开这层面纱。
何萱深吸一口气，抬头坚定地与他对视，“你是谁。”
何遇心里咯噔一下，移开视线，转头看向窗外的玫瑰，指着道：“护花使者。”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我对你一见钟情，喜欢你，想把你娶回家，想照顾你一辈子，就这么简单。”
鬼信。
“当我三岁小孩吗？这么好骗？”
何萱拽紧手指，闭眼酝酿情绪，再次睁眼，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哗啦掉落一地，哽在喉间的声音也越发无力。
“你做什么工作你不说，你家住哪里你也不说，你爸妈在哪也不说，告诉我你的身份就这么难吗？”
“我……”何遇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说不出。
何萱在心底冷笑一声，了然一切，如她所猜想的一样，他一直在欺瞒她。
“你的身份证我偷偷找人查过，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一户姓何的人。
还有，我被人绑架的那天，我问过曹凛，那天你还在R国，两地相隔几千里没有12个小时，飞机不可能这么快飞到这里。
你会画画，会做饭，会打架，懂珠宝，搞设计，处理动物尸体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你太过于理想了，这让我有种错觉，你并不属于这里。”她边摇头边往后退，眼底满是警惕。
【警告，目标攻略者心向动摇，请尽快降低怀疑值。】
啧，真是麻烦。
该聪明的时候傻乎乎，该傻的时候却又异常精明。
“看来是我装得太好了。”何遇眯着眸子缓步逼近，抓住她的手臂，粗鲁地甩到沙发上。
“你干什么？”何萱大惊失色。
何遇抓起她的手腕扣在头顶，压在她身上，睥睨一切的神态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让你看看我卑劣的一面啊……”
他平淡的声线隐匿着十足的野性，让人莫名心生胆寒。
下一秒，扒开衣物狠狠往胸口咬了下去。
一个清晰的牙印烙在胸口，距离中心只有三公分，“瞧瞧，多好看啊……”
轻浮的话语萦绕在耳边。
“如果种满全身，你说会是怎样？”
“它会开花吗？”
指尖轻轻摩挲着尖儿。
激起阵阵颤栗。
“混蛋……”何萱怒不可遏，泪水浸湿底下的沙发。
“现在才知道我是个混蛋？”何遇轻咬耳尖上的软肉，声音低沉暗哑。
“晚了。”
话落，再次欺压下去。
何萱喘着粗气，最终闭上眼睛，放弃抵抗。
她想赌一把，这家伙会做到什么程度……
却没想到，何遇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停止动作，帮她整理好衣物，温柔地擦干眼泪。
“抱歉，具体身份我不能告诉你，可我也不想骗你，我只能说我来自海的另一边。”
“我有什么做的不好，我都可以改，不要因为这个事吵架好不好？”
他卑微地乞求着，生怕再一次失去她。
啪～
何萱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干净澄澈，“你慌什么？我们又没吵架。”
只是试探一下，却没想到几滴眼泪就把他的底线给探出来了。
底线是她，但何萱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瞒着身份。
“没…没吵架？那你那么凶做什么？我刚刚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越说越没有底气。
“诶？做了什么？”何萱装傻充愣，拉开衣领，露出红痕摆给他看，“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扬言要在我胸上种花，你看看，都红了一片，愣是没开出一朵。”
她还以为真能做出点什么，结果是个口嗨的胆小鬼罢了。
他继续贫嘴：“花没种出来不能怪种花的人，说不定是那片土地太过于贫瘠。”
这个欠欠的家伙……
何萱捏紧拳头，一拳怒砸他胸口，“老娘给你台阶下，你骂我飞机场，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对这家伙，她根本温柔不起来。
何遇接住她的拳头，轻松掰开，拉着她走到窗台，指着那盆玫瑰道：“看到没，花开了。”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它都能开花，我开不了？！”何萱越说越气。
何遇也不做解释，端起花盆，把花朵移到有光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死种也能开花。”
“死种？”何萱戳了戳叶子，疑惑道：“你给我的种子是死种？！”
“对，时间花店留下来的种子，我看了，里面的胚胎都是坏的，根本发不了芽。”
“这么说我还是挺厉害嘛。”何萱双手叉腰，牛逼哄哄。
“嗯，很厉害。”他笑着看向她，目光所至，皆是温柔。
“所以，花没开出来，就怪种花的人。”何萱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说着：“是你、不、行！”
看他吃瘪的样子，何萱长呼一口气。
哼，可算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