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私生子是个什么情况不重要,有就行了。
咱们主打的就是流言,平地起风波。
现在有了苗头,根本不需要抽丝剥茧,全凭一张嘴胡说就行。
俗话说的好,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照这么个情况,能拖延十天绝不是问题!
王源招招手,书砚一脸兴奋地靠过来:“继续传,就说……”
然后午时京城中的流言又火出了新高度:据说胡大人父亲子嗣艰难,小妾是偷了人才有的胡大人。
这事还是胡大人的父亲默认的,因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所以捏着鼻子让小妾生了野种,去母留子,胡大人就这样成了胡府的独苗。
“啪!”
一个白玉茶盏从胡夫人的手里掉落,摔得四分五裂。
镇北侯的侯夫人李氏看着胡夫人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既往齐旺祖借着这个胡夫人和胡大人,不知给侧室多少好处和权力,分走自己手里的多少权力?
想到自己出生艰难、饱受了病痛折磨的女儿就恨得牙长!
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早早催发两鬓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
“胡夫人别太心急,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好事,胡大人一个父不详的野孩子能得了胡家的庇护,官运亨通,多幸运!”
可是胡夫人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怪不得老爷好像要摧毁整个胡家的做法,竟然不是自己的错觉!
李夫人说完看到胡夫人脸上浮上的惊骇表情,一下子也怔住了,这是怎么了?
这么点儿事,最多是不好意思,怎么还惊骇上了?
胡夫人到底是没有见到侧夫人,也就是她的姐姐,也是太后赏给齐旺祖的娘家人。
此时镇北侯不顶事,侯夫人身份超然,整个府邸都在侯夫人和世子手里。
以前拿捏不住的侧夫人现在悄悄的龟缩着,一声都不敢吭。
送走了胡夫人,李夫人越想越不对劲,自己不合太后的心意,但两家的利益是一致的。
自己捉摸不透没关系,反正有太后会给琢磨。
想着就起身换衣服上大装,直接就进宫去见了太后。
太后耐着性子听李氏将今日胡夫人的一言一行全部说完,皱着眉道:“嫂子到底想要说什么?”
李氏不紧不慢地道:“臣妇本来不想来的,毕竟是替胡夫人传话。但臣妇想着,那胡夫人必然也不是来看臣妇的。
胡大人的流言满天飞,胡夫人却听到胡大人父不详时一脸惊骇,臣妇乃内宅妇人,不懂朝堂变化,所以才贸然过来的。
如今侯爷不顶事了,咱们齐家好赖还要看太后的决断。这事臣妇看不明白,特意进宫请太后指点一二。”
李氏说的不卑不亢,你看不上我也没用,一方面我也看不上你,另一方面,就算你看不上我,我照样是你长嫂!
太后看着李氏难得正经和自己说话眉眼沉了沉。
这个李氏,说能力必然是有的,不然也教不好几个子女。
想到这,也收起了偏见,脑子里将李氏的话过滤了一遍,越想越惊,突然一掌拍在了案几上,将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该死的!枉费哀家和侯爷扶持了他这么多年,如今侯府势微,就想单飞,那就让哀家看看,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
“来人!”
……
皇极殿御书房。
皇帝头疼地接见一个又一个御史,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好久不怎么开口的御史都约好了一样,不停地求见?
还都是镇北侯一派的,只是御史的求见不能不见,这可是有祖训的。
谁知道一接见,就把他震得一愣一愣的,镇北侯一派真是要窝里反?
皇帝逮着机会对曹德福道:“你说太后这是唱的哪一出?
朕记的前日陈御史弹劾兵部尚书,朕想重罚一下,结果镇北侯一系有人出来保他。怎么才过了一天,这风向就变了?”
曹德福也不敢乱说,这最善变的可不就是人心?
“莫不是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皇帝惊奇道:“什么传言?快说来听听。”
曹德福组织了下语言,绘声绘色地把关于坊间对胡大人的流言从一开始出现,到今日的转变都说了一遍。
就连刚刚传回来的“胡大人怒气冲冲去了孔府,又一脸沮丧地出来”也给汇报了。
皇帝咂摸着嘴,摸着下巴道:“莫不是胡大人看镇北侯不行了,跳到了孔家这条船上?”
皇帝看着曹德福,曹德福一脸憨憨的笑:“老奴哪里知道这些?”
但显然,皇帝知道这老奴心里想的和自己想的八成是一致的。
皇帝越想越严肃,心情也无端地变了:
“曹德福,你说这胡大人脑子有虫?
就算镇北侯看上去是弱了些,但他怎么就觉得孔家厉害了?
孔家难道比威远侯、几个亲王、郡王还厉害?”
不说不觉的,一说皇帝好像突然明白了点儿什么,但又明白的不彻底。
曹德福笑笑的开口:“哎哟陛下,咱们朝堂上站得朱紫色,哪个是脑子有虫的?可一个比一个精着呢!”
一不小心您就被算计了!都被算计多少回了,还想着别人脑子里有虫,都不知道有虫的到底是谁的脑子?
这话曹德福却不敢说,只敢用最真诚的眼神把心里话传给皇帝。
皇帝果然脸色沉了下来,所以,这孔家有问题!
“来人,给朕好好查查胡家和孔家,仔仔细细地查!”
很久之后,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时,孔大儒和夫人抱头痛哭,捶胸顿足。
就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这么聪明,找的丈夫也是实打实的有内涵的,怎么生的儿子就这么笨!
好好的一步棋,一步暗棋,安排了这么多年,隐藏的这么深,位置这么关键,六部尚书呀!
关键时候能起到直捣黄龙,扯皇帝下宝座的关键一步,被自己儿子、女儿这么几天就给用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