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你也要去试镜《荷塘》女主角吗？”
    “对，你也是？”林歌回头看跟她说话的女同学，赵小棠。
    两人并不是多熟，班级都有小团体。她和另几个同学关系不错，其他人只是点头之交。
    “是的。到时候一起？”
    “行啊。我有事先走了。”
    “再见。”
    林歌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林歌的试镜机会来自北影厂厂长。
    林歌的小团体中有个同学是北影厂厂长亲戚，他见过林歌，觉得她的气质和《荷塘》女主角很贴合。
    而《荷塘》的导演，不知道为何给了赵小棠试镜的机会。
    赵小棠就把《荷塘》的女主角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眼看着就要试镜了，肯定要想办法把碍眼的对手给赶走，让她不能参与分毫。
    直接走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混圈名声还是很重要的。若是林歌自己不能来面试，那面试就和林歌关系了。
    女主角也就没人和她抢了。
    两天后，林歌因为意外滚落楼梯住院，错过了次日的试镜。
    “大嫂，做演员是为了什么？”林歌突然迷茫了，之前在文工团也会有各种勾心斗角，她觉得女孩子争争抢抢也没啥，最终还是靠实力说话。
    她喜欢唱歌跳舞也喜欢演戏，努力只为超越别人，她想成为最闪亮的存在。
    她喜欢受人瞩目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腿伤了，可能都不能跳舞了。这若是舞台事故，她可以接受。但人为导致，她不能理解。
    “演员啊，我想想。”秦如意认真思索片刻，沉声道：“我问你，假如你现在已经是个万人瞩目的演员，你要做什么？”
    “成名以后？”林歌垂眸思考。
    她好像没有想过，成名以后她不知道。
    “如果是我，我不太喜欢别人想起我就说说那是个演员，或者那是演那个谁的演员，或那是个明星。
    我想听人说那是秦如意，她是个好的明星，她是个十分优秀的人。或者是她是华国明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有什么差别？”林歌觉得模模糊糊有点思绪。
    “我觉得好的演员是有公信力的，她会影响甚至改变她的受众一生。最优秀的演员就是最好的表率，而不单单只是为了演戏而生。”
    “大嫂，我有点明白了。”
    秦如意坐了会儿就回去了，林歌现在需要安静会儿。
    林歌想了很久，明白了秦如意的话。她不喜欢别人只是喜欢她的光环，而是她由外而内地这个人。
    这才是她想要的万众瞩目。
    她享受万众瞩目，她也要她的“万众”闪闪发光。这是爱的回馈。
    “林歌，怎么了？”陆离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想通后的林歌。
    林歌以前看似骄傲，却也易被击垮。她的侄女林盼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有股韧劲。
    现在林歌依旧是那个自信骄傲的，同时也有了一股坚韧，整个人闪闪发光。
    “如你所见，腿伤了。”林歌指了指自己绑了石膏的腿苦笑。
    “不过，我有梦想了。”说到这时林歌的眼里是有光的。
    “不是演员？”
    “是演员，也不是演员。反正我一定是那个不一样的！”林歌不知道怎样形容，可她心里明白。
    “你永远都是那个不一样的。”他能做的就是给予绝对的支持。看着她额头和腿上的伤，不免心疼，“是怎么伤的？”
    “我只知道是被推下楼的，没见到是谁。但我有怀疑的对象……”
    林盼哔哩啪啦将前因后果说清，又吐槽了一番，才终于顺气了。
    “这是因为你太优秀了。”
    “就是哈哈……可惜啊，我不能做猪猪的伴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不过，大嫂有说回去给我配药，说不定也可以嘿嘿……”
    两人又聊了许久，陆离有事就先离开了。
    他出了病房门，眼神就变了。那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原本谦和的脸上被冷酷的冰霜之气覆盖。
    在迫不得已离开家乡，兄弟受难，分崩离析时，他就不是以前那个沉迷于书本不谙世事的陆离了。
    否则就他这一身皮相，如何在那混乱的港城立住脚。恐怕，早已经成为别人的口中餐。
    他只是不想把那肮脏的一面展示给家人，他要让他们知道他一直被他们保护的很好就行。
    就如他的妹妹陆锦，永远单纯无忧就好。
    秦如意和陆离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有仇不会隔夜报。
    当秦如意通过一系列线索找到赵家，赵家正被迫搬家。
    一行训练有素的蒙面青年人，正打包所有物品上车。
    赵家人也正被几个蒙面青年人控制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跪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家里的基业一点点消失在视野。
    而其中一个戴面具的人，秦如意很熟悉。他双手插在兜里，一脚狠戾地踩在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条腿正在痛哭求饶的女子腿上。
    秦如意观察了会儿，等他们走后，收走隐秘处所有财物方才离开。
    她没想到才进巷子，就遇到了戴着面具的男人。
    “你是谁？”对方一步步走来，在寂静的夜里，皮鞋发出踏踏响声。
    他的感觉果然没错，真的有个人隐藏在这里。这个人的身手可能在他之上，是盯上他了？
    那么，接下来看来要有一场恶战。他是不会让自己暴露的，所以对方只能消失了。
    “你嫂子。”秦如意边说边卸了伪装。
    “！！！”陆离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奥，没丢。刚他想什么来着？奥，忘了。
    “不打算拿下来？”
    “嗯。”陆离点头，脑袋也低垂下来。
    只要面具不拿下，嫂子就是没看到。
    “歌儿知道吗？”
    陆离摇头，又抬头，“他们知道吗？”
    秦如意当然知道他问什么，坦然道：“你啸哥知道。”
    陆离沉默，他不想林歌知道，一辈子都不想。他只想是林歌眼中那个完美的陆离。
    “下次伪装技术要加强。明天过来，我教你点实用的。”
    “谢谢嫂子。嫂子，你……”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不是吗？你还是你，陆离就行。我们互相保守秘密。”
    “好。”
    “明天见。我也该回去了。小黎一个人在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