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契约说是平等契约，但事实上，却是以精灵使为主。
    为了自由，放下尊严做战斗奴仆，不值得。
    这是多数生命的看法，它们宁愿被永久囚禁，也不愿被人类指手画脚。
    只有灾和诛是例外，祂们一个想出去看看，一个想找推祂进深渊的人，讨个说法。
    “出去之后，我肯定打不过你们……”
    孙阎沉默许久，叹道：“算了，仅凭精灵契约，应该束缚不了你们，我只有一句忠告：三思而后行，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灾和诛对视一眼，满不在乎。
    祂们和恶鬼面具一样，见得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便是孙阎，真以为祂们在做陪练啊。
    只有接触久了，才能看得出孙阎的为人，甘愿做他的精灵……
    “文姐姐，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说不定你会喜欢呢？”孙阎发出邀请。
    “外面太过纷乱，还是这里更清净些。”文不为所动。
    孙阎神色愁苦，未来少了一个温柔大姐姐的陪伴。
    身边只有一个暴力狂……
    见他这副朝三暮四的模样，沐念隐隐做怒，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狗男人，娶了姐姐大人你不感恩戴德，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找死啊！
    若非孙阎正在和灾、诛两尊源初仙灵签订精灵契约，她估计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许久之后，精灵契约签订完毕。
    整个过程并不轻松，终究有反抗的情绪在作祟，好在孙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成功将祂们说服。
    第十八契约，灾，源初仙灵，万虫之王。
    第十九契约，诛，源初仙灵，百毒之祖。
    孙阎并不满足。
    紧接着，又去游说其他精灵，让两灵现身说法，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有一只凤凰被他说动了。
    深渊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当年有一尊源初仙灵，实在看不得同类随意修改规则，虽然代价是抛弃一切，回归天地，但如果放任不管，迟早会危害众生。
    例如灵，仅凭一己之力，就让人族多了精灵使这一修炼体系，更别提之前的道和武，直接使得原本孱弱的人类，逐渐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
    人族崛起的后果，是种族战争……
    当时祂的初衷，乃是约束源初仙灵，尽可能地避免同类偏向任何种族。
    但现在，深渊里不仅有人，还有精灵，而且一个个都很强大。
    深渊俨然成了监狱！
    看不惯谁就把谁推进去，不必付出惨痛的代价，还能永绝后患，和祂当时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只凤凰周身环绕着罡风和雷霆，还有明艳的凤凰火焰，每一片凤羽都散发着微光，离得近了，能感受到一层湿润的水汽。
    凤凰每一次的涅盘，要么是单一属性炼到极致，要么是掌控多种属性，甚至连种族等级都会进化。
    不过，凤凰涅盘九死一生，很可能因为一次意外，就会前功尽弃，彻底陨落。
    凤凰是高傲的，且不比龙族差。
    孙阎只是说服它离开深渊，若是想成为伙伴，还需要通过对方的考验。
    “涅盘？”
    细细斟酌，他发现这买卖挺划算的。
    万一成功了，无需从头培养一只凤凰，直接收获一个强大至极的精灵，不至于被那群老不死牵着走。
    “成交！”孙阎下定决心，“你想要什么属性？”
    凤凰：“呓~”
    都行，只要是一个新属性。
    凤凰涅盘需要修炼圣地，且拥有鲜明的灵气属性，很难找。
    当然，各方势力肯定坐拥这种地方，但是孙阎的身份……
    孙阎微微一笑，既来之则安之。
    这次出去之后，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晋升灵级，到那时，便有了谈条件的资格。
    ……
    “呓~~”
    凤凰展翅翱翔，本源之火熊熊燃烧。
    这方枯寂的深渊世界，悄然多了一抹光彩。
    许久之后，孙阎抱着一个凤凰蛋，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
    和灵域中的龙蛋不同，此蛋的颜色更加鲜艳，上面的纹路之繁复，看得人头晕眼花。
    “如果把龙蛋和凤凰蛋放在一起煮，会好吃吗？”沐念问道。
    孙阎摸着下巴。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闻言，两颗蛋同时晃了起来，表示自己并不好吃。
    凤凰蛋更狠，光是晃动还不够，跳起来直接砸孙阎的脑袋，那凶残的模样，生怕自己不会碎掉。
    孙阎干咳一声，转头示意女儿可以开始了。
    “咿呀呀！”
    小白搓出一个白球，小黑搓出一个黑球，两球在空中相融，快速旋转起来。
    不多时，一个小小的裂缝悄然浮现，并逐渐撕裂扩张。
    俩闺女积蓄许久的力量，也只打开一个小洞，如果是幼童身躯，倒是勉强能钻出去。
    沐念眯了眯眼：“就这？”
    孙阎无奈扶额。
    看得出，女儿尽力了，自己不能苛求她们。
    “还能坚持吗？”
    “啊呀！”
    俩闺女对视一眼，旋即用力点头。
    见她们没说话便达成一致，孙阎挠了挠头，颇为不解。
    自己居然没有连上信号？
    唉，女儿长大了，老父亲被赶出群聊了，嘤嘤嘤……
    只见她们伸出稚嫩的小手手，抓住洞口边缘撕扯，把狂吃零食的劲都使出来了。
    终于，在俩闺女的努力下，洞口被拉伸，勉强塞得进一个人。
    沐念看着那个洞，若有所思。
    随即她捏住孙阎的后脖颈，还用绳子捆了起来，确保他不会乱动，直接就扔进洞里了。
    见孙阎完整地摔在地上，围观众人神色各异。
    沐念松了口气，紧跟着穿了过去。
    “小白小黑，松手！”
    在她说话的时候，深渊这边的人族争先恐后，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深渊。
    孙阎见势不妙，赶忙开启灵域，将俩闺女拉回来。
    眼看洞口越来越小，不消片刻，这个通往自由的通道就会消失。
    孙阎盯着看了会，在洞口闭合之前，还真有人跑了出来。
    此人是异神宗的老前辈，虽然断了一条胳膊，模样凄惨，但他终究是自由了。
    孙阎竖起大拇指：“祖师叔厉害呀。”
    老者无动于衷，抬头看着天边的落日，好一阵唏嘘。
    “修为依旧是九品九阶，被压制了？所以这里不是古灵世界，而是……惊鸿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