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枕花朝 > 第109章 “我怕是怀不上了。”

第109章 “我怕是怀不上了。”

    宽松的衣袍被推下肩头,皇上亲自替他查验身子,可不是假模假式的关心,自上而下,恨不得将每根汗毛都确认无误才肯放心。
    温香软玉倒在怀里,小棠便半阖起双眼,一副将睡不睡的慵倦样子,趴在段景忱肩膀上,喃喃细语。
    “忱哥哥……好舒服啊……”
    段景忱揽着他的身子,“哪里舒服?”
    “都舒服,心里也舒服……”小棠醉酒一般,捧着段景忱的脸,一下一下蹭他,“你好香啊忱哥哥……”
    段景忱轻轻捏他的后颈,在外游荡了几日,吃的也不好,睡得也不好,但他早已习惯这种日子了,本来没觉得承受不住,叫段景忱这样一安抚,才觉得好生疲累。
    “你哄我睡觉吗……”他没骨肉似的,软在段景忱怀里,“我睡了,我这样睡,你抱着我。”
    “棠棠。”
    “嗯。”小棠黏黏糊糊地哼唧,说梦话似的询问:“我受伤了吗?皇上,我是不是受伤了呀……”
    没有外伤,段景忱检查完才安心,还未等替他将衣服拢起来,外头进来人了。
    “启禀皇上……”
    来的是乐安,进来之后瞧见眼前这景象,人都傻了,腾的一下脸色瞬间通红,一不留神家乡话都飙出来了,“我滴个亲娘咧,奴才该死,奴才什么也没看见,奴才告退……”
    生怕打扰了皇上兴致被降罪,乐安转身就开溜。
    段景忱淡定唤住了他,问:“太医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替小棠将衣袍理好了。
    乐安回过身不敢抬头,低身回答道:“是,孔太医在殿外候着呢。”
    段景忱将小棠抱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对乐安道:“宣进来吧。”
    “是。”
    有没有外伤段景忱看得出来,内里是否伤及就需要太医确认了,山中的细则小棠没有对他讲,段景忱实在担心那蛊王对他下毒,非要叫太医给他诊诊脉才能放心。
    孔太医背着药箱,随乐安一道匆匆进来,见了段景忱下跪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替他仔细检查。”
    “遵旨。”
    小棠自己知道自己没事,但段景忱非要弄得这么紧张兮兮,那他就只能配合了。
    好几日没见到孔太医了,怪亲近的,他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将手腕交出去,无辜的眼睛望望段景忱,又望望孔太医,待诊完脉,孔太医收起脉枕,不等说话,他自己先问:“怎么样?是男是女呀?”
    孔太医虽然是个小老头,私下相处时也能开上几句玩笑,可当着皇上的面,他哪敢陪小棠胡乱开玩笑,后退一步,躬身正色道:“公子脉象平稳,未见异常。”
    段景忱还是不放心,追问道:“可有中毒迹象?”
    “回皇上,棠公子经脉畅通,脏腑安稳,没有中毒的症状。”
    听他这样说,段景忱才终于放心,“有劳太医,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孔太医退下后,段景忱坐在床边看着小棠,脸上才有了点轻松模样。
    今夜本不想折腾他过来的,实在放心不下,怕他受了伤藏着不说,段景忱拿他这性子是真没有办法。
    他伸手捏住小棠的脸,“谁要怀龙种?”
    小棠为难道:“我怕是怀不上了。”
    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的真像那么回事似的,说完他起身跪坐好,问:“皇上怎么打算的?”
    “打算什么?”
    “大齐不能后继无人,不只为了以后,也为了眼前的安定,皇上孑然一身,才会引乱臣贼子滋生妄念,妄想江山易主,天下改姓。”
    他说的可是生死存亡的正事,段景忱却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问他:“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
    “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越多越好。”
    历来君主都是如此。
    段景忱平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怎么个方式思考的,竟问他:“朕是想开枝散叶,可你不是说你怀不了么?”
    啊……
    小棠表情凝固在脸上,皇上装傻气人的样子,怎么这么欠揍啊。
    “皇上,歇息吧。”小棠侧身躺下,给段景忱留出了位置。
    段景忱将他拉扯过来,压在了身下。
    小棠趴在床上背对着他,感受到宽展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腰上。
    力道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揉捏按压。
    他侧首便碰到了段景忱的脸颊。
    “按这里舒服吗?”段景忱问他。
    呼吸交错,小棠忽然有些晕了。
    段景忱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嘴唇触碰着他,然后用牙齿咬着他的衣领,将衣袍再次拉扯开了。
    脊背裸露一片,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再一次浮现。
    不论看过多少次,不论怎样适应,每一次看到那两道穿透身体的伤疤,段景忱还是觉得不真实。
    那夜东宫之战,小棠被穿透骨头,吊在大殿前,血淋淋的画面现在已经很少在段景忱梦里重现了,每次回忆,都是心惊胆战。
    他低下头,嘴唇凑近疤痕的时候微微颤抖着。
    吻一下,蜻蜓点水般,不敢用力,怕他疼。
    纵然伤口早已愈合新生。
    “什么样子的?”小棠侧着脸,用唇角跟他摩挲一个吻,“我看不到,丑不丑啊?”
    “这是最后一次。”段景忱哑声道:“不准再做任何危险的事了。”
    ……
    乾清宫外,乐安守着门,远远瞧见有人来了。
    是崔奉宁。
    “崔掌事。”乐安恭敬地迎上前去,“这是才从总督府回来吗?”
    “嗯。”崔奉宁问:“皇上在么?”
    “在。”乐安隔着门往乾清宫里瞧瞧,“不过,这会儿不太方便进去。”
    崔奉宁稍作思量,了然道:“棠公子在?”
    乐安点点头,“嗯,正在开枝散叶呢。”
    崔奉宁皱了下眉头,乐安赶紧捂嘴,原本就红的脸瞬间红得更甚了。
    他也不想偷听啊,可这乾清宫门隔音就是没那么好嘛,他总不能捂着耳朵当值吧。
    崔奉宁道:“既如此,我便不去打扰了,明日你抽空跟皇上说一声,药已经送到了。”
    说到这个,乐安紧着询问:“总督大人伤势如何?严重吗?”
    “他……”提到谢慈,崔奉宁面色不觉沉下来,“还好。”
    乐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有大碍就好,我明日就跟皇上禀报,掌事放心。 ”
    崔奉宁站在原地思考着什么,话说完了没有走。
    乐安问:“掌事还有其他交代吗?”
    崔奉宁道:“你这些日子,在乾清宫侍奉得不错。”
    听到夸奖,乐安赶紧谦恭低身,“承蒙掌事信任,让我在乾清宫轮值当差,要不是你跟袁姐姐照顾我,我这蠢笨脑子,这辈子也只有在内务司浣衣的份呢。”
    崔奉宁道:“你做事细心,往后会有更多的差事交给你。”
    乐安欣喜道:“掌事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负皇上和掌事的信任!”
    崔奉宁满意地点点头,“眼下就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姚总管年迈告病,皇上的起居注编纂不能停滞,先由内务司接管,你负责记录皇上的饮食起居。”
    “我吗?”乐安不敢相信地指指自己,历来起居注都是由大内总管亲自编写,他这么个小太监,能干的了这么重要事吗?
    “这……”乐安惶恐道:“我怕我胜任不了啊,都需要记录什么啊,我没做过,我不知道啊。”
    “事无巨细,但凡跟皇上相关的,都需要记录。”崔奉宁双眼隐在夜色之中,“包括……皇上身边的人,诸如棠公子,每日做了什么,也需要一并记下,上报给我。”
    “那……要细致道什么程度呢?”乐安为难地回头看看,“皇上与公子的房中私事,难不成也要记吗?”
    崔奉宁沉默片刻,“但凡能听到的,一并记下。”
    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听掌事的吩咐准没错,乐安干劲十足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掌事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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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兵营。
    这几日营中的气氛很是诡异,前几天陆将军盘查军营,找刺客的同党,但所有人调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按说风波过去了,晏林军应当恢复往日神采,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一夜大雨,将军营帐亮着灯火,军医满面愁容地对陆鸣摇头。
    “丫头这病生得怪,配了许多药方还不见好,恕手下无能,不若将军进宫跟皇上禀明情况,请太医来给丫头瞧瞧。”
    陆听云躺在床上,肉嘟嘟的小脸没有血色,手脚都是冰凉的,隔着一会儿就要抽搐着发抖,她不会讲话,说不出来自己哪里难受,只会无声地掉眼泪,这会儿眼泪也没力气流了,小小的人儿躺在那里,像是要撑不住了。
    军医都心疼,陆鸣这个当爹的怎么不心疼。
    可陆鸣却摇摇头,拒绝了军医的意见,“眼下宫里一箩筐的烦心事,我又怎么能为了家事去烦扰皇上。”
    “可是……”
    “军医都瞧不出来的病,太医来了多半也束手无策,云儿自小没娘,又不会说话,跟着我吃苦受罪,就没生个享福的命,若真熬不过去,那也是她命里该有的,辛苦军医了,你回去吧,我来照顾她。”
    军医想安慰几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叹了口气,撑伞走了。
    陆鸣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女儿的小脸,陆听云虚弱地睁开眼,张张嘴巴,发不出声音。
    “你难受,爹爹知道。”陆鸣摸着她的头发哄她,“云儿乖,先睡一觉,爹爹去给你找药,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陆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换了身夜行衣,戴上斗笠,在雨夜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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