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怀仁县内

    次日中午，张翕等人顺利进入怀仁县，并见到了一脸憔悴的范进县令，城墙上，斑驳的血迹和破损的城砖，见证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惨烈战斗。

    城门外两侧，以及沿途看到的大量被斩断的尸体散落在地，它们的残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凄凉。

    城外的田野里，庄稼被践踏得一片狼藉，几具农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田埂上，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恐惧与不甘。

    城内，街道上的石板被翻起了，许多房屋倒塌了，显然是鬼灵和死尸肆虐所留下的痕迹。

    破碎的木片和瓦砾随处可见。偶尔可以看到几个居民在清理着家园，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

    县衙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的石狮子被推倒在一旁，县衙内部也是一片狼藉。范进县令的官服被撕裂了几处，脸上的憔悴之色显露无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焦虑。

    范进县令的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未眠。他的声音沙哑，“很高兴看到你们过来支援。”

    “拜见范先生！”张翕和张祤上前见礼，他们并不是喊县令老爷的，而是以亲友的身份过来帮忙的。

    真正能调动怀仁校尉的是太守李记旭那边，而且还是有朝廷提前授权的情况下的。怀仁校尉与县令之间，就算不是平级，最多也就相差半级而已，而且手握兵权，实力强大的情况下，这半级的差距是可以被抹平的。

    所以，张铭舒吩咐过张翕他们，不要使用怀仁校尉的名义出手，干脆就是私人关系过来帮忙的。到时候退回去也方便。没有太多的、朝堂上的牵扯。

    在城中的各个家族府邸，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他们听说援兵抵达，都立即赶过来，只看到十几个少年的时候，许多人都是一脸失望的表情。

    不过，等他们各家派过去的人回家之后，将一路往返的见闻讲述之后，他们才终于放心下来。

    明白张家派出了新一代的张翕和张祤，就是全力支持范进的意思了，但是又把握着尺度，没有来太多人马，很可能也是担忧城中各家过于担忧张家染指这边，导致了大家都离心离德，搞得最后谁都不好过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代表去了张家，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如今张家的救援人马也到了，就看看今晚能不能帮助他们，将鬼灵和死尸的进攻抵挡下来吧。

    范进这边也详细听取了师爷田良弼的回禀，了解了沿途的见闻，以及张家那边已经基本将鬼灵和死尸抵挡在外的战绩。

    张家那边还在紧急抽调在广陵郡那边的部分人马，以及在舒城那边的部分人马，回来参加防守。

    根据张翕他们陆续送回去的消息来看，张铭舒预判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跟幽冥教的惨烈厮杀了。

    他们的战力就是建立在死人身上的。死的人越多，幽冥教的修士就越发高兴与猖狂了。

    范进也将最近的夜晚战斗情况，告诉了张翕等人。

    主要的损失都是城内外的老百姓，修士家族无论大小，只要是及时从城外庄园里撤出来的，基本都没有太大的损失。

    尤其是他们的战力集中在家族的宅院之后，鬼灵即使进入了，也无法造成多少伤害。而死士大部都被抵挡在城外了。

    没有实体的鬼灵难以挡住，但是实力还不算太强的死士和僵尸，还是能够依靠城墙，将大部分都拦在城外的。

    城中如今大大小小的家族有十几家，不少都是紧急从城外搬迁进来的。城中他们原本只有几座小院而已，如今是人满为患。

    还是这段时间，城中的百姓死后，空出了大量的房屋，让他们可以临时住进去。

    这里面又是一笔烂账，以后都无法理清楚的了。

    为了让他们处理共同对抗鬼灵和死尸的进攻，也是在死亡的危险之下，大家都不得不过来合作。

    依靠着这十几家人手，才勉强守住了这十几天。但是各家的损失其实都不小。

    虽然范进也知道他们都在故意保存自家的实力，希望在解决鬼灵事件的时候，其他家的战力可以消耗掉更多，为家族保留更多的实力。

    方便他们以后重新占据这里的诸多资源。

    可惜，十几天过去了，他们都渐渐失去了希望。

    每天夜里的战斗都变得更加激烈，更加残酷。

    家族嫡系都死了好几个了。

    反而是诸多散修不得不加入县令的麾下，根据范进的安排，共同进退，实际的损失会小一些。

    而那些家族之间的配合就是稀烂的了。互相拖后腿，导致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也同时加剧了各家之间的矛盾。甚至是仇恨。

    田家在城内外其实有三个不同来源的家族，其中最弱小的一支田家，就因为家主在范进这里当师爷，紧紧依靠在县衙这里。另外两个田家，却是在各自为战的。

    城中的势力分布，大致就是一句老百姓编的顺口溜——

    一范二林三田四王五小家。

    分别是主政怀仁县多年，以及将家族都搬过来的范家；城东林家和城西林家，被大家叫做二林，简称东林和西林。

    三田分别被大家戏称为大田、中田和小田。小田就是师爷田良弼所在的田家。实力是三田里最弱的。

    不过，在紧随范老爷的脚步下，多年来，也是稳步发展变强的。

    四王则分别是左王镇、右王镇前王镇和后王镇，四家之间，如今也说不清楚了。四家之间如今都在彼此联姻中，也是结成了强力的同盟关系。

    强行从城外的家族，变成了在城中也有一席之地的家族。

    至于五小则分别是墨家、曾家、钟家、方家、和叶家。根基还是在城外，但是城中也有一些产业。与其他家族之间，要么是有紧密的合作，要么是有联姻的关系。属于是新晋势力。

    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进入城内的小家族，甚至在城外都没有一镇之地，要几家人共同占据一个边远小镇。

    只是如今城外太过于危险，他们都拖家带口，逃到城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