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此别过

    回到落雁栖,璃月这一睡就是五日,天空中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场大雪。
    天色灰蒙,雪花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织成了天幕的雪帘,染白了屋顶和街道。
    炽渊来落雁栖探望璃月,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暖意洋洋,玄月为炽渊倒上一杯热茶,两人对坐浅谈。
    半个时辰后,玄月起身,语气平缓道:“炽渊殿下,我去准备些饭菜。”
    炽渊和言道:“好。”
    玄月去了膳房,炽渊一人坐着,窗外雪花纷扬,他的思绪随着白雪凌落。
    璃月从卧室中缓步走出,来到茶台旁坐下,语气慵懒的说了一句:“下雪了!”
    炽渊回过神,璃月正坐在对面,面色清冷得有些苍白,他面露担忧道:“璃月姑娘,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我的身体已无大碍,殿下不必挂心。”璃月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浅尝一口,语调闲散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炽渊望着璃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谢过殿下的好意。”璃月双手撑在茶台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杯子。
    炽渊静静注视着璃月,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璃月姑娘,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璃月放下手中的玉杯,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炽渊迟疑不决,璃月微皱眉头:“你怎么不说了?”
    炽渊凝视璃月的眼睛,低声问道:“璃月姑娘,你和玄月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是你亲哥哥吗?”
    璃月显然没想到炽渊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噗嗤笑道:“玄月当然是我哥哥了,不过他并不是我亲哥哥,除了玄月哥哥,我还有十一个弟弟妹妹,我们都是孤儿,无亲无故,过往的记忆也都模糊不清,我们是被K先生收养在一起的。”
    炽渊神色变得凝重:“原来如此,那晚你和玄月公子睡在同一个帐篷中,难道你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说罢,炽渊顿感羞涩,脸颊微红,璃月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肌肤之亲是什么意思?”
    从小泡在培养罐中长大的璃月根本没听说过肌肤之亲这个词,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炽渊见璃月不懂,这才放松了紧张的情绪,敷衍道:“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璃月单手托腮凝视着炽渊那捉摸不透的眼神,低声道:“那晚玄月哥哥并没有同我睡在一处,他发现情况不对,去叫我起床,出来就撞见你们了。”
    炽渊显得有些尴尬,眼神躲闪:“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该问出这么荒唐的问题。”
    璃月坐正身子,言笑道:“我从小泡在培养罐中长大,对于外面的世界我并不了解,大多都是听玄月哥哥所说。”
    “而K先生只教我们战斗的方式,让我们得到强大的能力,这次任务也是K先生派我们来的,你明白了吗?”
    炽渊注视着璃月清澈的眼睛,他一直以为璃月是受爹娘宠爱的娇贵公主,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是孤儿。
    炽渊顿感愧疚:“璃月姑娘,对不起,我不该惹得你想起伤心的往事。”
    璃月露出了一个温馨的笑容:“没关系了,我有哥哥,有弟弟妹妹,其实这一切都并不是很糟糕。”
    两人正聊着,玄月从膳房中走出,来到璃月身边,手放在璃月额头上试探她的体温是否正常。
    璃月起身,原地转了一圈,俏皮笑道:“玄月哥哥,我的身体好得很,不会有事的。”
    玄月浅然一笑,目光转向炽渊时就恢复了平淡:“炽渊殿下,同我兄妹二人去正厅用膳。”
    炽渊起身,客气道:“有劳玄月公子了。”
    三人一起来到正厅用膳,玄月为璃月盛了一碗栗子乌鸡汤,璃月喝上几口,惬意笑道:“玄月哥哥煮的汤就是好喝。”
    玄月浅笑如风,炽渊心里苦闷,静静用膳,窗外飘凌的雪花逐渐变得稀疏,用过膳,炽渊因有急事要处理,便急匆匆回了皇城。
    玄月和璃月来到碎星谷,他们本想同慕昱珩当面道别,碎星谷房屋门紧锁,早已人去楼空。
    玄月两人回到赤焰城时已近夜幕,整个城池灯火辉煌,点缀着无数的华丽明灯,连城池下黑沉沉的水面也被映照得如天上的星桥银河般壮观。
    达官贵人的香车宝辇挤挤挨挨地布满大道,一路过去,洒下盈盈香气。
    街道上佳人成双,戴着美丽的饰物,穿着明艳的服装,留下银铃笑声,和璀璨灯火交相辉映,组成了一副精巧多彩的灯火盛况。
    玄月牵着璃月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逛着鳞次栉比的商铺,在叫嚷声中感受着人间烟火。
    临近深夜,两人才回到落雁栖,玄月来到案桌旁坐下,给炽渊留下一封道别书信。
    璃月把所有给黑月铁骑准备的礼物都写上他们各自的名字。
    玄月和璃月一起飞身来到屋顶,绚丽的焰火绽放在夜空中,两人静静凝望着满天的焰火,映着渐渐疏离的花影飘飘洒洒。
    待焰火落幕,玄月暖声说道:“璃儿,我们该走了。”
    “好!”璃月转过身来与玄月对视,拉起他的手,流光萦绕着两人,随着流光的凝聚,两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空中。
    黑月岛
    十月、九月在训练室中进行特训,其他黑月铁骑都各自坐在角落休息,唯有五月一人站在窗边看十月两人训练。
    一月蹦蹦跳跳的跑到五月身边,欢快喊道:“五月哥哥,玄月哥哥和璃月姐姐回来了。”
    五月抱起一月,半信半疑道:“小一,你已经骗了我们好多次了,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
    “谁骗你们了?”
    玄月的声音传来,所有黑月铁骑迅速跑过来,将玄月和璃月围住,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玄月哥、璃月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们都想死你们了。”
    “异世界好玩吗?”
    璃月无奈笑道:“我和玄月哥哥带了许多礼物,再吵可就不给你们了。”
    黑月铁骑立刻安静下来,一月挣脱五月的怀抱,过来拉着璃月的手,稚声稚气的说道:“璃月姐姐,快把礼物给小一看看。”
    “好!”璃月摸了摸一月的小脑袋,手腕上的分子重组手环白光一现,一堆包裹着精致礼盒的礼物出现在桌面上,璃月叮嘱道:“礼盒上有你们的名字,别拿错了。”
    “好的,璃月姐。”
    黑月铁骑围桌翻找自己的礼物,玄月、璃月去雷池见K。
    雷池
    K不动声色的坐在王座上,玄月、璃月抬起右手放在胸前施礼道:“K先生。”
    “嗯!”K起身走下阶梯:“你们终于回来了。”
    玄月从手环中取出九曲灵,它在玄月手中如婴儿一般哭闹不止。
    K接过九曲灵,谁知那九曲灵忽然开口骂道:“大坏蛋,不许碰我。”
    说完又继续哭闹,K机械的红瞳中寒光一现,一巴掌将九曲灵打回灵草原形。
    璃月将冰封的玄冰幽递给K,K注视着冰封的花朵,璃月解释道:“K先生,玄冰幽只生长在万年玄冰上,难以移植保存,所以只得将它封印在玄冰中。”
    K淡然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几日好好休息,有任务我再通知你们。”
    玄月、璃月抬手行礼:“是,K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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