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义妹?

    “我说,我们进去吧。”
    姜拂容点点头,抬脚朝王府走去,明明人是一同进去的,两人之间却隔了一截距离。
    看了眼微微走在前头的女子,谢祈安抿了抿唇,而后开口:“容容,今日多谢你愿意陪我来。”
    姜拂容语气淡然:“小事,毕竟眼下我们还没有真正和离,景老王妃不是与你母亲沾亲带故吗?陪你走这一趟也是应该的。”
    反正离下月初五也没多久了,等时间一到,她就再也不用操心这些琐事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今日她穿着他送她的衣裙,愿意来此赴宴,给谢祈安带来多少振奋。谢祈安只觉此前受到的挫败都消散了不少。
    景王府今日设宴,宴席并非分男女眷席,而是以家族隔分开,同属一府的,再以长幼之序入座。
    姜拂容夫妇跟随靖远侯府的人一同落座,谢启明见着他们夫妻二人,还略显诧异,开口问谢祈安:“咦,三哥,你和三嫂怎么一起来了?你们不是要……”
    结果被老父亲和三哥左右开弓挨 了两掌,被嫡母剜了一眼,等他可怜兮兮看向自己妻子时,才发现自己妻子的玉手也落到了自己腰上,猝不及防被狠狠拧了下。
    谢启明倒抽一口凉气,可怜兮兮开口:“晚儿……”
    结果又被余晚狠狠瞪了一眼:“惯会说些恼人的话,该!”
    谢启明又眼巴巴看向姜拂容,姜拂容回以他一个尴尬的笑容:“正想给他解围,一旁的谢母开口了:“容容啊,不必管他,来,做到母亲身侧来。”
    据春杏和夏芝说,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侯夫人不曾刁难过她,况且对方还长辈,姜拂容便坐到了谢母身侧。
    本以为对方会问她关于两人要和离的事,却不想谢母只是拉着她聊些家常。这时候去说些旁的事就是煞风景了,姜拂容也识趣,陪着谢母聊了起来。
    等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之后,众人便开始向景老王妃贺寿献礼了。
    由景王府家族中子侄先开始向其贺寿献礼,之后才到余下的宾客。
    献礼过后,王府提前请来的戏班子唱了几出祝寿的戏,景老王妃颇喜爱戏曲,听完几出祝寿的戏,心情颇为愉悦。
    这时,一位前来祝寿的宾客姗姗来迟,来人是一位端庄清秀的姑娘,怀中抱着一把古琴和一支玉笛,正步履匆匆赶来。
    寿宴已过大半,此人姗姗来迟,众人皆以为一向性情刚烈的景老王妃会变脸,谁知景老王妃见到来人,竟是激动的迎了上去。
    “榆儿,是榆儿吗?”
    来人将怀中的古琴和玉笛递给婢子,急忙上前搀扶住景老王妃:“祖母,是榆儿,榆儿来迟了,还望祖母见谅。”
    来人正是景老王妃的外孙女儿卫榆,由景老王妃嫡次女所出。
    景老王妃嫡次女年轻时不顾家族反对,非要嫁给什么机缘巧合救了她一命的江湖剑客,江湖中人居无定所,王府的人自然不依。
    谁知自己女儿以死相逼,景老王妃最后扬言:若执意要嫁,便要与王府断绝关系,后来景老王妃和次女闹的很难看,次女一去不返,直到景王逝去时,母女二人才再次相见,那时,卫榆也已出生。
    “榆儿要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外祖母好叫人去接应你。”景老王妃轻抚外孙女儿的脸颊,开口道。
    说罢还往府外看了几眼。
    卫榆看出了自己外祖母的心思,叹息了声:“外祖母,娘亲她没来。”
    景老王妃收回了目光,只说:“外祖母也不指望她来,我们榆儿来看看外祖母就够了。”
    对于老人家的心思,卫榆看破不说破,只指了指自己带来的古琴和玉笛:“爹爹听闻外祖母惯来有收藏古琴的爱好,这把‘玉壶冰琴’是爹爹寻来送与外祖母的,希望外祖母能喜欢。”
    ‘玉壶冰琴’在古琴里确实是排的上号的名琴,但景老王妃只淡淡扫了眼‘玉壶冰琴’,看不出欢喜与否,只吩咐身边的老嬷嬷收下。
    卫榆又指了指那支玉笛:“这支玉笛是娘亲托榆儿送与外祖母的,除了古琴,外祖母还喜欢笛子吗?”
    卫榆从没见过自己娘亲说起过喜欢笛子,现在又送了笛子给自己外祖母,故而有此一问。
    景老王妃看着那支玉笛,脑海中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教次女吹奏笛子时的情形,眸中不由得一湿。
    嘴上却是不肯放软语气:“我一个老婆子哪有那么多心力喜欢那些个乐器呢,好了,别光站着了,榆儿赶路累了,快随外祖母入座吧。”
    卫榆跟着景老王妃一同入座,看看自己外祖母的神情,又看看玉笛,若有所思。
    景老王妃简单向众宾客介绍了卫榆是自己外孙女儿的身份,至于其他的,景老王妃没有多说,有些宾客虽心知肚明,但也不会不识趣的开口多言。
    而落座于肖王府家眷席的谢祈玥,一看到那支玉笛,突然眼放精光,激动的拉着蒋梦开口:“我就说我打听的准没错,景老王妃确实钟爱笛子。
    小梦妹妹,我这次能不能和景老王妃冰释前嫌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上心些啊。”
    蒋梦怯生生应了句:“谢姐姐放心,小梦会尽力而为的。”
    说罢,她的目光却是落到了靖远侯府席间,看着春风满面的姜拂容和旁侧视线始终落在女子身上的谢祈安,心中多了几分幽怨。
    她本以为谢祈安看在自己兄长的面子上,对她会尚留一分余地,谁知,谢祈安连让她继续待在掌柜的位置上都不愿意。就为 了姜拂容,凭什么啊? ?
    她正胡思乱想间,一旁的谢祈玥开始给她揽活儿了。
    谢祈玥起身,朝景老王妃福了福身:“老王妃,祈玥上次不知轻重,虽说是爱子心切处理事情莽撞了些,但还是冲撞了您。祈玥深知自己有过,今日想趁老王妃寿辰赔罪,不知老王妃能否给祈玥一个赔罪的机会?”
    正与许久未见的外孙女儿攀谈的景老王妃,淡淡扫了眼谢祈玥,微蹙眉头,显然有些不悦。
    但思及对方是誉王府的人,只能给了其一份薄面。
    淡声开口:“哦,肖世子妃也会低头赔罪,倒是 难得啊!”
    这话听的谢祈玥脸色有些难看,什么难得,不就是拐着弯骂她吗?但此刻面对的人她也不敢驳斥。
    只得垂首回话:“此前的事是祈玥做错了,还请老王妃给祈玥一个赔罪的机会。”
    景老王妃:“不知世子妃想如何赔罪呢??”
    谢祈玥急忙将蒋梦拉了出来:“此人是祈玥的义妹,颇懂笛曲。祈玥听闻老王妃也是钟爱笛曲之人,今日特携义妹一道前来,若老王妃不嫌弃,便让义妹为老王妃吹奏一曲以贺大寿,不知老王妃可愿听上一曲。”
    说起笛曲,景老王妃眸色微闪,又看了看外孙女儿送来的笛子,眸光垂下,似乎是再次唤起了记忆里的某处柔软。
    而后扫了眼谢祈玥所谓的义妹蒋梦:“那便听上一曲吧。”
    世人多钟爱琴,喜爱笛子的属实罕见,竟然那位女子会奏笛,她倒还想真听上一曲。
    蒋梦福了福身,拿出提前备好的笛子,缓缓吹奏起来。
    笛声缓缓响起,悠扬婉转,看来蒋梦确实是会奏笛的。
    就连姜拂容也有些讶异,天天孤女孤女的挂在嘴边,没想到还有人教她奏笛呢?似乎还吹奏的有模有样呢。
    见蒋梦吹奏的有模有样,谢祈玥面上闪过一抹自得,可随着蒋梦的笛声不断传出,谢祈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止她,在场的宾客突然窃窃私语,就连上座的景老王妃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看向蒋梦也没了一开始的欣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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