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末，正是百花凋谢，孕育新果的季节，记得那年，仙子结识了陆子涵和崔明轩也是这个季节。
    一晃数年过去，人依然是原来的人，心已不是原来的心。
    “老公，你孩子怎么样了？”
    仙子和江雪相拥而眠，闲时聊起了孩子。
    “陆豪和永康都在台市机关幼儿园，一个上大班，一个上中班，有时能遇到。”
    “都这么大了？我干儿子下半年要上小学了吧？有空我去看看他。”
    仙子摇头，眼神有些忧愁。
    “不要去，我已经好几年没见陆豪了，他都要把我忘了。”
    “为什么？陆子涵不让见？你和他还有关系吗？”
    “没有，已经好几年了，和他提过两次离婚，他没同意。”
    “为什么？他舍不得放你？他爱你？”
    “他永远爱他自己。”
    这世上或许没有人比仙子更懂陆子涵，就连陆子涵自己都不一定比仙子懂的多。
    …
    “陆豪爸爸，麻烦您来学校处理下，您儿子又打伤了三名孩子，总是这样，我们学校无法交待啊。”
    陆子涵给员工开会的时候，陆豪班主任打来电话，他丢下所有人，匆匆离开了公司。
    陆豪是学校有名的恶霸，打同学是伸手就来，体质好，一个人打全班不成问题。
    “我儿子呢？”
    班级午休，陆子涵赶到，在他儿子的床上，并没有看到陆豪。
    三名老师跟在他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陆豪爸爸，陆豪和一名中班孩子打架，这会在医务室。”
    班主任老师脸上显的有些苦涩，可一对眼睛火热的盯着陆子涵。
    陆子涵帅，即便年近四十，身上依然充满男人味。
    “打架？你不是说他打伤了三名孩子，这会又是怎么回事？”
    陆子涵微微皱眉，面上有些怒意，在他看来，全校的小朋友，没谁会给陆豪带来威胁，唯一的解释，就是大人介入，或许是其他孩子家长打了陆豪。
    “陆豪打伤的三名孩子，其中有一名中班小朋友的好朋友，那名中班小朋友趁户外课，打了陆豪。”
    班主任老师看陆子涵火热，知道他理解错了意思，连忙解释。
    “我儿子被打伤了？没有老师管？”
    陆子涵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儿子班主任，班主任老师被看的脸红。
    “两个小孩力气大，又灵活，看管的老师拦不住。”
    老师有些无奈，她们都是女人，陆豪就不是正常小孩。
    “中班小孩是不是叫崔永康？”
    陆子涵瞪着眼，有些不可思议的报出了名字。
    “陆豪爸爸，你怎么知道？两个小孩长得挺像，打架也一样凶，他们不会是兄弟吧？”
    三位老师连连点头，脸上也有些不可思议。
    陆豪是另类，居然又冒出了一个崔永康，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两个孩子是兄弟。
    “在哪？带我过去。”
    陆子涵眼神急切，明显有些着急。
    ……
    “你们都是下等人，下等人都应该被打！”
    陆子涵远远的听到陆豪的喊声，眼神也渐渐变冷。
    “谁是下等人，他们是我朋友，你敢打他们，我就打你！”
    另一个小孩声音也挺大，和陆豪蛮不讲理不同，话语充满正义。
    “下等人，等我长大杀了你！”
    “这孩子家长怎么教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陆子涵出现在门口，刚好看到陆豪手指着一名比他矮了小半个头的孩子，小孩身后，站着一群人。
    陆豪怒怼一群人，气势居然胜过对方，出口就是下等人。
    这群人为首居然是那个小布点，气势不输陆豪。
    “子涵侄子，你终于来了。”
    陆子涵进门，所有人看向他，一名上了岁数女人笑着开口。
    “阿姨，小豪和永康打架了？”
    说话的是崔明轩妈，陆子涵有些皱眉，声音有些低沉。
    对于陆子涵冷冷的反应，崔明轩妈有些皱眉。
    陆子涵没太关注她，就将目光放在陆豪身上。
    因为陆豪正一脸愤怒，眼神还有些委屈的看着陆子涵。
    “爸爸！我要杀了这些下等人，他们坏！”
    陆豪看着陆子涵，再次怒指这群人。
    这群人纷纷皱眉，陆豪的话让人心寒。
    “你是孩子家长？怎么教育你家孩子的？”
    几名家长绕过崔永康，靠近了陆子涵。
    “天天打架，班里还剩几个孩子，你就应该花钱请老师在家教！”
    “对啊，你把你儿子带回家吧。”
    被打伤的三名孩子家长怒视陆子涵，他们不能对孩子动手，按照气势，可以和陆子涵动手。
    陆子涵冷冷的看着几人，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崔明轩妈上前一步，搂着崔永康，将他带离人群。
    “子涵侄子，小时候看他们俩长得很像，这会更像，都像云雾，什么时候把他妈带过来，让她和云雾见见，看看她们是不是也像。”
    崔明轩妈脸上带着笑，看着陆豪父子。
    崔永康有担当，崔明轩妈愿意看他成长。
    “他妈死了，你们是见不到她的，你们三家，打算怎么处理？”
    陆子涵脸上露出愤怒，并没看崔明轩妈，似乎对她无视。
    以前崔明轩妈这样说，他会觉得紧张，心虚，可现在全是愤怒，仙子两年没和他来往，还和他提出离婚，最关键，仙子一直住在崔明轩家，他才是合法丈夫。
    崔明轩妈皱眉，又看向了陆豪。
    “我们要求很简单，你儿子别在这上学，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们可以不追究。”
    其中一名家长快速回答了陆子涵，他们三位家长事先应该商量过。
    “每家五万，行现在拿钱，不行就各自找人，我不相信，小孩上学，还有谁不允许。”
    陆子涵看着三人，冷冷的竖起了一个巴掌。
    三个家长有些皱眉，开始交头接耳，时间不长。
    “让你儿子以后别再打我们家孩子，这次可以按照你说的办。”
    刚刚带头的家长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有些软。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如果有下次，一样赔钱，我儿子上个幼儿园，已经花了数百万，不在乎这么点钱。”
    陆子涵冷冷的看着三人，再次淡漠的开口。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就是看不起几人，他的身份，决定他的地位。
    三人被说的人很没尊严，可他们还是选择了接受。
    五万，也许一个家庭争五万不难，想存五万却很难。
    “陆家侄子，陆豪妈妈真的不在了吗？”
    崔明轩妈搂着崔永康，见陆子涵赔完钱，再次开口问道，她或许以为，刚刚陆子涵的冷淡是针对那三位家长的。。
    陆子涵没回答，依然没打算看她。
    “我妈妈是下等人，人人能骑的贱人。”
    陆豪眼中愤怒，刚刚三位家长拿钱的时候，看出了他们气势矮了一截，在他眼里，他们就是下人。
    现在崔明轩妈问他妈妈，或许因为从小被思想灌输的结果，他脱口而出，在他心里，他妈妈或许比这些人还讨厌。
    “儿子，今天不上学了，爸爸带你去游乐场玩。”
    陆子涵满脸笑，搂上陆豪肩膀，推下他往外走。
    在他眼中，陆豪表现的很好，也乐意陆豪这样说仙子，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一丝丝快感。
    陆子涵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崔明轩妈，直到他们走了许久，崔明轩妈还傻愣着。
    “奶奶！什么是人人能骑的贱人，是骑大马吗？”
    崔永康抬起头，有些茫然。
    “永康，别听他们乱说，奶奶带你回教室。”
    ……
    崔明轩妈回到家里，心事重重，陆子涵的态度，还有陆豪的长相，无法从她脑子里挥去。
    “泽楷，云雾刚结婚那会，差不多十个月没露面，会不会那会生的陆豪？”
    崔泽楷回来，崔明轩妈皱着眉，带着猜想问他。
    “云芝，如果是真的，明轩应该知道内情，这事先当不知道。”
    崔泽楷带着疲惫，深深皱眉。
    他的心中似乎早有了答案。
    “唉！我心里好难受，她晚上回来，我就不见了，怕我控制不住。”
    崔明轩妈连连摇头，脸上满是哀愁。
    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心脏。
    “还记得云雾先前躲着我们吗？”
    “你说云雾她？”
    “陆豪是云雾孩子，应该不会错，可明轩为什么能接受？陆子涵又为什么缠着云雾？”
    “他们三个有秘密？不行，我要问问明轩。”
    崔明轩妈紧锁眉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转悠找手机。
    “云芝，算了，永康已经四岁，如果他们不愿说，我们就当不知道，否则谁都不好受。”
    崔泽楷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再次摇头。
    “唉！云雾是不是和江雪还有关系？他们怎么这么乱！”
    “江雪的事我听说过，是明轩愧对她，云雾替明轩还债。”
    江雪是女人，崔泽楷还能接受，可陆子涵的事，他心中肯定会有疙瘩。
    ……
    “明轩，爸妈怎么那么早睡觉，公司出事了吗？”
    云雾晚上回来，崔泽楷夫妇没见她，让她猜想到公司。
    “我们家流动资金几乎用完，还差了许多工程款，我的公司必须卖出去，否则坚持不了多久。”
    “有人出高价吗？”
    “没有，最高的四十五亿。”
    “家里情况保密，四十五亿就四十五亿，否则资金链断了，别人会压价更低。”
    “嗯，明天找他们谈谈，如果能加个一两亿就签了。”
    “镇上安置的怎么样？”
    “二期工程结束，后天可以分房，别墅区建了三百套，等着资金运作营业。”
    “安置房还有多少没建？”
    “安置房钱不多，早期成本是政府土地使用费用，只剩三期，差不多十来亿就能完成。”
    “融资贷款没结果吗？”
    “项目不太看好，融资难度大。”
    “养老项目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融资难？”
    “投资过高，收益缓慢，如果单独建养老院，融资会容易许多，现在是造城，许多人不看好。”
    “银行怎么说？”
    “同样不看好，需要抵押物，我和爸算过，如果用资产抵押，不如把资产直接处理掉，那样资金会多些。”
    “后天分房，我和你一起去。”
    崔明轩家算是再次到了极限，这次更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