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迷惑不了他们。”
    唐礼瑜转眸看他，“有足够分量的诱饵，他们才会上钩。”
    原来是为了把她是“Zero”这件事坐实。
    沈弈的惆怅还没发酵就烟消云散，他低低嗯了一声，指尖在键盘上跳舞。
    守卫跟在了沈弈屁股后，两人老老实实在b点外当蘑菇，看着carp一把大狙架在A点外，谁来谁死。
    “靠，Zero这大狙是真的准。”
    白兔才探了个头就被狙杀。
    眼看两个路人也先后折在这把狙枪口下，他笑骂道，“要不你俩给他凑个五杀，就当给他来cN赛区的见面礼？”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不？”
    白蛇嗤他，“来的不是我们队，送哪门子礼。队长我们冲吧，打死他就算赢。”
    “哎呀，我是想让你们看个好玩的。”
    白兔想解释，白蛇和白象已经冲出去了，只看右上角击杀信息一跳，冲在最前的白蛇倒下，carp秒切手枪，一发爆头击杀白象。
    五杀专属音效响起，众人看见carp走到白象尸体旁。
    她的武器切换成帅气的武士刀，两下轻击，在地面劈出一横一竖。
    看起来……就好像画了个十字架的图案。
    白象和白蛇都是一愣，紧接着聊天框跳出一行字，[carp：?? ??? ????(?? )?~（愿上帝保佑你）]
    “哈哈哈哈！！！”
    白兔的笑声差点掀翻屋顶，“这家伙只要五杀就开始超度队友，和他排的那一次，他拿了四个五杀，超度人家四次，差点没把我笑死。”
    “这满满的中二气息，肯定是Zero没错了。”
    游戏进入结算界面，唐礼瑜摘下耳机，黑曜石般的眼瞳清澈通透，“这局视频，够white战队研究一段时间了。”
    沈弈点头。
    又是英韩双语打字，又是模仿Zero五杀装逼，他再不懂她的寓意，脑子就可以不要了。
    她用Zero的风格和打法，让white彻底误认。
    不过这个五杀是有运气成分的。
    carp拿的是大狙，他们又是进攻方，如果对面躲在点里死不出来，他们就只能硬着头皮摸进去。
    别说大狙五杀，就是换成步枪，想五杀也难。
    但唐礼瑜做到了。
    “不知该说你赌得好，还是运气好。”
    沈弈道，“刚才对面要是没有在A点露破绽，拿不到五杀，你就模仿不了Zero。”
    “拿不到也没关系，我做了两手准备。”
    唐礼瑜曲起手指，在他桌上轻轻一敲，“他们沉得住气，就该到你出马了呀。”
    “Zero习惯坐镇后方，只有到了赛点，才紧跟突击手协同作战。”
    她语调轻松，“你和守卫协同冲锋，视频交到数据分析师手里，一定会觉得是Zero的指挥习惯，让他做出守卫跟突击手走的命令。”
    “那今天是Zero和你双排的传闻，就能坐实。”
    她思路缜密，沈弈深深看她一眼，“现在的cN赛区里，少有你这样临场应变的指挥。”
    战术没有孤注一掷，做两手准备是基本操作。
    这是他接触战术指挥后学到的第一个真理，在转为突击手前，他的战术永远都有plan b。
    有句话，沈听风说的时候，他听不下去，觉得刺耳。
    现在却觉得有道理。
    在战术布置上，唐礼瑜确实很像以前的他。
    唐礼瑜权当他是夸奖，“和一个指挥选手学的。”
    一开始尝试当指挥时，她赛前就想好战术布置。
    但战场瞬息万变，打起来往往有这样那样的突发情况。
    没有战局会完全跟着指挥的想法走。
    唐礼瑜在指挥上吃了几次亏，沉下心研究问题，到处找指挥选手视角的比赛视频，反复揣摩他们的指挥思路。
    有一个守卫职业的指挥，叫piece。
    有他视角的比赛视频很少，搜索栏一行都填不满，她浏览时无意点开，就被他的指挥所吸引。
    piece临场应变极强。
    问题到了跟前，他能立刻做出反应，引导队伍避开危险，从薄弱处击溃敌人。
    他就像一团包容万物的水，将队员们包裹其中，让他们可以毫发无损地冲向他们想去的地方。
    他的视频被唐礼瑜反复研究。将个人理解融入进去，边实验边改进，才逐渐锤炼出自己的指挥方式。
    “我们俩的Id太惹眼了，换小号吧。”
    沈弈和唐礼瑜的小号也是神话段位，和大号没区别，只是掩人耳目了些。
    两人合作愉快稳定上分，殊不知有两个战队因为这场对局，开始了各种研究。
    对局里不止white战队的人，沈弈和唐礼瑜这边有布洛芬战队的先锋在。
    对局一结束，他转头就告诉了队长白术，“dLb好像真的有什么秘密准备。”
    “对局是carp打的，但她一直在模仿Zero，又是韩语打字又是五杀超度，跟老母猪戴胸罩似的，一套又一套。”
    “我要是动物园那几个人，这会已经被忽悠晕了。”
    “carp在他们面前模仿Zero的打法？”
    白术抓住了关键信息，“对局是谁指挥的？”
    “是carp。”
    先锋也保存了一份录像，“one神全程跟着carp指令走的，我觉得，她的指挥不输给htK那对双胞胎。”
    “队长，你说他们这是……”
    “你继续打，别对任何人聊这场排位的事。”
    白术让他把录像传给自己，从头开始看起。
    看了一半，给沈弈打了个微信电话。
    沈弈和唐礼瑜刚结束一把新的对局，瞧着手机亮起的备注，他顺手接起来，“有话快说。”
    “啧，小兔崽子又没大没小。”
    白术眯了眯眼，眼睛没离开屏幕，视频被他点了暂停，画面定格在carp的视角上。
    录像会收录自己队伍的语音，他听了半场，carp的指挥不是单对沈弈的，她拉扯着整个队伍，认真得像在打冠军赛。
    “小弈啊。”
    白术语调笃定，“你不会把carp弄进dLb当指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