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月回到府中,便直奔自己的沁风苑,见所有人都在自己的院子,但却没有了老国公的身影。
她看向众人,“颜爷爷走了吗?”
“颜爷爷刚走没一会。”柳汐辰率先回答完,又担心的问道:“月儿,皇上怎么说?会放了颜瑾吗?”
“没说放不放,只是说会再查一查。”
众人看着柳汐月的神情,便知晓,想要皇上放了颜瑾,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们之前听到老国公的话后,皆是心中惊讶,万万没想到南开国的皇帝竟要传位给颜瑾,且圣旨和兵符都送来了。
可他们从来没听颜瑾或者月儿说过,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颜瑾没打算去南开继位,为什么没去,估计八成是为了月儿。
冷静过后的他们,也隐隐怀疑皇上抓走颜瑾是因为月儿,不然怎么赶的这般巧,刚好是在大婚的前一夜。
他们不知道那圣旨,皇上是何时得到的,总不能也那么巧是当日晚上得到的吧!
所以,排除这种可能的话,那么这个时间抓走颜瑾,必定是故意的,明摆了告诉他们,他要阻止月儿和颜瑾成婚。
老侯爷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柳汐月坐下。
“月儿,皇上既然没说一定要杀了阿瑾,怕是在等你表态,你打算如何?”
柳汐月坐在了老侯爷身侧,明知故问:“祖父,如果我不表态,她是不是就不会放了颜瑾。”
“对,皇上既然这么大阵仗,怕是心意已决。”
柳汐月闻言顿了顿,突然道:“那我现在就去柱国公府,找观武他们想办法,颜瑾的手下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我找他们去商策如何将颜瑾救出来?”
老侯爷认真地看着柳汐月,将心中早就想好的问题,问了出来。
“救出来之后,阿瑾无论出于何种方面,都势必要回南开的,你......愿意跟着阿瑾去南开国吗?”
他看着柳汐月微微顿住的神情,继续道:“祖父是觉得,如果你不愿跟着阿瑾去的话,阿瑾估计也不会回南开的,不然他又何必束手就擒。”
老侯爷的话,让柳汐月心底的忧虑,彻底摊了开来。
她回来的一路上,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她不敢想,她这辈子没遇到颜瑾之前,家人就是她的一切,每一个人在她心里都很重要。
她甚至都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待在爹娘和祖父祖母身边,她抬眸看向眼前每一张关心急切的面庞,若是她随着颜瑾远走他国,那就意味着,她这辈子再也见不了家人几回了。
说实话,她有些犹豫,她不是不爱颜瑾,正因为爱,才很难取舍,况且,若是颜瑾当了皇上,还能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祖父,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太突然了,我还是先去一趟柱国公府吧!无论如何,都得先把颜瑾救出来。”
“好,那你去吧!无论你做何选择,祖父祖母和你爹娘哥哥们,都会支持你的。”
老侯爷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若不是看在颜瑾实在对月儿真心,若不是看出月儿已经爱上了颜瑾,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月儿远走他国的。
他的孙女可是从出生,都没离开过自己一天的啊!
柳汐月听着祖父的话,有些难受,只哑声道了一声“好”,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女离去的背影,眼泪再也憋不住,流了下来,她已经能想到,若是月儿离开,恐怕直到自己闭眼时,都看不到孙女一眼了。
柳家众人也都情绪低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好好的一桩婚事,竟成了这样。
原以为皇上对月儿没有任何动作,是因为歇了心思,没想到却冲着颜瑾去了。
柳汐辰眼眸一转,对着众人道:“若是月儿去南开国,我也去,有个皇帝妹夫,我在南开定能横着走。”
柳汐辰的一番话,让众人面上的低落神情一下子顿住,都齐齐望向柳汐辰,心道,还能这样?
柳汐恒两手一背,站了起来:“既然你是去享福的,那就只能我去看着颜瑾那小子了,万一他当了皇帝后变心,欺负月儿怎么办?男人的心可最是善变,我不得不去看着。”
他说完,便抬脚跨出了屋子,那脚下的急步,看起来像是急着回去打包行李一样。
看的众人齐齐怔愣,已然没有了刚刚的低落情绪,都在暗自衡量自己能不能也跟着去。
然而他们最后发现,他们不是年纪大了,经受不住长途奔波,就是拖家带口,好像只有那两个臭小子无事一身轻。
国公府内,门口的小厮,好似猜到柳汐月的来意,对着她禀报道:“柳小姐,老国公因一夜未睡,又因心中焦虑,被大夫点了安神香歇下了,您直接去世子的院子吧!”
柳汐月点点头,便朝着朝汐苑快步走去,心道,看来观武知道自己会来找他,那想必他们是能救出颜瑾的吧!
她刚跨进院子,便见院中的石桌旁坐了一人,那人闻声朝她看来,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容,柳汐月记得,他是颜瑾的师傅。
“柳小姐,过来坐。”
姬远朝着柳汐月做请的姿势,待柳汐月坐下后,便笑道:“我是瑾小子的师父,若不是今日生变,你也当唤我一声师父,或者叫我姬叔也可。”
柳汐月礼貌地喊道:“姬叔好,姬叔也可以叫我月儿。”
“好。”姬远点点头。
“你是为了瑾儿来的吧!”
柳汐月闻言,直接说明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是,观武呢!我想找他看看能否有办法救出颜瑾?”
姬远拿起石桌之上的茶壶,给柳汐月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观武已经去探查了,不过,劫天牢可不容易,且皇上有备而来,不是猜不到这点,估计会加强防备,说不定所有禁卫军都去看守天牢了。”
柳汐月闻言眉头蹙起,是啊!萧倾墨心思深沉,惯会洞察人心,又在他的底盘,此举怕是很难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