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归家心切

    楚王和襄王担任观察使,带着洛文安颁发的特令,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挑出三个远离成都府的州城巡视了各种政务,回到成都府和洛大人进行了汇报交接,就立刻顶风冒雪的回归京城了。

    归家心切,两人不顾天寒地冻,道路难行,都是骑马赶路。好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两个养在深宫长大娇贵的王爷,已经锻炼的身体强健,吃得下苦受的了罪。

    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在腊月二十四日,赶到了京城。

    看到远处那雄伟的城门楼,襄王放缓了马速,楚王也跟着他放马缓行。

    :“王兄,一路归心似箭,怎么到了家门口,我竟然有点儿近乡情怯的感觉,这心情有点儿复杂。”

    :“三弟,我知道你埋在心底的那个疙瘩。想想皇伯父,想想齐王叔和魏王兄,也许就能通透一些了。”

    :“王兄,我要问你一句藏在心底的话,当年的……“斧声烛影”传闻是真的吗?”

    楚王眼里出现一丝痛色,:“并非空穴来风。”

    襄王苦笑了一笑,:“怪不得,你对皇位是那样的避之如蛇蝎呢?”

    楚王心情沉重压抑的有点儿透不过气儿来,襄王反过来开导着重情重义的大哥,:“王兄,好在赵德芳性情随了皇伯父,也是看重血脉亲情的性子,要不然,手足相残,冤冤相报何时了?”

    :“走吧!城门口好像有人迎接,不知道是不是迎接的我们兄弟二人。”

    京城也才下过一场大雪,城门口的雪地上,一辆乌蓬马车停在那里,十几个侍卫骑着马守护在车旁。

    楚王和襄王在护卫的簇拥下打马驶近,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是摄政王兄,他是来接我们的。”楚王心中阴郁之气顿时消散。

    摄政王赵德芳一身黑色大氅,挺拔的身躯站在雪地上,如同一棵不屈不挠,傲然挺立的雪松。

    看着走到近前的两人,他温润亲切的一笑:“两位王弟,一路辛苦了,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楚王和襄王下马和王兄见礼,跟着钻进了暖和的马车里。

    :“怎样?这半年可有收获?”赵德芳深邃的眼底是考究的笑意。

    :“收获满满,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却觉得行万里路不如去西蜀之地去转一转。”楚王玩笑着说着真心话。

    摄政王赵德芳展颜一笑,:“看来,你们二人还真是收获满满。”

    :“摄政王,我有句话定要当面问你。”襄王直视着摄政王赵德芳的眼睛,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我父皇的突然暴病昏迷不醒,可是你下的手?”

    楚王心里叹息了一声,却没开口训斥三弟。

    摄政王赵德芳毫不心虚毫无愧疚的直视着紧张的攥紧了拳头的襄王,:“不是!先皇突发暴病昏迷不醒,至今也是个谜,所有御医都找不出病因来。连鬼手师叔和秦神医,也是查不出病因,这些都是你在场亲眼所见的。”

    襄王的一颗心渐渐回落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了。愧疚的说道:“王兄,是我莽撞冒犯了,请王兄恕罪!”

    摄政王赵德芳毫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三弟,为人子该当如此,为兄不会往心里去的。”

    彻底解开了心底疙瘩的襄王,心里颇有些内疚,不该胡乱猜疑一向光明磊落的摄政王兄的。

    赵德芳脸上依然温润如玉,心里说道:就是我做的,父兄之仇不报,枉为人子,但我就是不承认。璃儿说我是腹黑男,这个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车厢里沉默了一阵,楚王诚心诚意的说道:“王兄,我想去蜀地做个县令,在那里历练三年,恳请皇上和王兄批允。”

    摄政王赵德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元佐,我有个重任想交付给你们二人。”

    :“是何重任?”襄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明年三月,本王要率军北伐,夺回燕云十六州。那里,被契丹人统治了多年,汉人百姓却是占了大半。夺回燕云十六州后,我想在那里实施西蜀新政,再做一个试验点儿。”

    襄王兴奋的一拍大腿,:“甚好!在西蜀之地推行新政,还要考虑顾及着点儿那些世家大族和当地豪强们的利益,在燕云十六州,当地豪强除了契丹贵族就是少数儿汉奸,可以斩尽杀绝,甩开膀子干啦!”

    听到襄王话里带着民间汉子的那种粗犷,赵德芳差点儿笑出来,赶紧遮掩着夸赞了一句,:“老三还真是头脑聪慧目光如炬,看到了问题的本质要点,不虚此行啊!”

    楚王也微笑着夸赞了三弟一句,:“三弟头脑聪慧机智,在蜀地做观察使时,善于发现问题,常有妙极奇招使出来,洛文安大人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被两个惊才绝艳的兄长一番夸奖,襄王心里美滋滋的嘴里却是谦虚着:“哪里哪里,比起两位兄长的眼界宽阔,惊才绝艳来,小弟就是有些小聪慧罢了。还需要两位兄长时时耳提面命,谆谆教导。”

    一番畅谈后,血脉相连的兄弟三人彼此间更加亲密了,心有隔阂的襄王,也从心底对摄政王兄有了一分真正的亲近感。

    马车直接驶入了皇宫,觐见了小皇帝客套了几句后,楚王和襄王一起去探望后宫里的母后和母妃。

    在明德皇太后的淑宁宫里,两位王爷被那立在寝宫里的大玻璃镜子吓了一跳,里屋的明德皇太后笑着迎出来解释道:“这叫玻璃镜,是摄政王妃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派人给本宫送来了一大一小两个玻璃镜,刚开始摆放在这的时候,谁走到跟前都要被吓一跳。”

    兄弟二人急忙拜见母后,续了离别之情,讲了些外面的奇异美景,就又结伴去拜见母妃了。

    来到寿宁宫里,兄弟二人进门给母妃行了跪拜大礼。

    李太贤妃眼含泪花儿,声音哽咽的说了声,:“皇儿快快起身,这一去半年,想死母妃了。母妃是日夜思念,牵肠挂肚啊!”

    襄王看到母妃容颜憔悴,清减了许多,不由得心头一酸,:“儿行千里母担忧,儿臣不孝,让母妃忧心了。”

    楚王温声劝慰道:“母妃,不要悲伤了,我和三弟在外游历了半年,长了见识开了眼界,您该欣慰高兴的。”

    李太贤妃对这个亲生却从不亲近的大儿子没有一丝好感,冷冷淡淡的说道:“放着繁华似锦的京城里的福不享,却要去那遥远的西蜀之地,在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叛贼窝子里待了半年,哪个做母亲的能不忧心牵挂?”

    襄王苦笑了一笑,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呀!

    打量着屋里想岔开话题,问了一句:“母妃,母后那里摆放在堂屋的大玻璃镜,您摆放在哪里了?”

    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李太贤妃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哭的那是一个凄惨悲凉憋屈委屈,:“恒儿,你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傻王妃,快要将本宫踩到土里欺负死了。

    她捣鼓出来的玻璃镜,不但不让本宫入股,我舍着脸皮开口要个带梳妆盒里的小玻璃镜,她也吝啬的不肯给。

    可她不但孝敬了太皇太后和昭宁皇太后,永庆公主每人送了一大一小两个玻璃镜,还偏偏又给了宫里其她几位娘娘每人送了一大一小两个玻璃镜,一个小的也不肯孝敬本宫。

    这不是故意的把本宫另眼相待,欺负我么?”

    :“母妃,皇嫂她为人一向豪气大方,为何偏偏不给您玻璃镜啊?”

    李太贤妃愤愤难平的哭诉道:“不就是本宫怒骂了她几句,狗奴才们有卖主求荣多嘴多舌的,传到了傻王妃耳朵里,她就故意借此欺负我了吗?”

    楚王和襄王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母妃还是那个宠冠后宫时,被万人捧着敬着的骄奢性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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