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村长很快给唐潇染他们找到了两处空屋子,正好是相邻的两间,唐潇染两人很满意。
    见唐潇染他们满意,村长也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选好了,那先去寒舍吃顿便饭吧,这里我会叫人来打扫干净,一顿饭的功夫就好了。”
    如此,唐潇染两人也没有拒绝,这几天一直吃些野果充饥,偶尔吃顿寡淡没味的烤肉,唐潇染早就馋家常菜了。
    一上桌,唐潇染看着没什么油水的菜叶还有在一堆菜叶里才能勉强找到的几片干巴巴的腊肉,目光有些呆滞。
    村长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几年收成不太好,只能让你们先将就吃些这个,还请不要介意。”
    在他身旁的阿娇看到那几片腊肉早已流了不少口水,她抱着村长的脖子撒娇:“阿娇也想吃肉肉!阿娇饿!”
    村长尴尬地看了唐潇染两人一眼,连忙轻声哄道:“阿娇乖,客人来了才能吃腊肉,菜叶子也对身体好,阿娇多吃些就能长高高。”
    阿娇馋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阿娇很久很久没吃到肉肉了!阿爹每回都骗人。”
    “这是怎么回事?”
    唐潇染狐疑地问道。
    村长一脸纠结,他抱着阿娇,嘴里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
    一旁的村长夫人却扑通一声在唐潇染面前跪下了!
    “婶婶,这是做什么?”唐潇染连忙起身要将村长夫人拉起。
    村长夫人死死地跪在地上,再抬眼时已经泪流满面:“贵人,请救救我们吧。”
    墨雎洲抱臂站在一旁,看到这里发出的动静已经吸引了陆陆续续的村民聚在门口。
    “婶婶,快站起来说话,您这样岂不是折煞了我们吗。”
    唐潇染好说歹说,村长夫人才肯站起身来。
    村长夫人坐在桌边抹眼泪:“前些年的时候,村子里还不是这样的,虽然位置偏僻,可背靠山林,村里人时常能打些野味挖些野菜,走去镇上卖些银子回来,日子虽然不算富裕,倒也能算是自给自足,吃喝不愁。
    可近两年,山头上忽然来了一群土匪,他们在山头建了一座寨子,将维系着村里人性命的水隔断在他们寨子里!还说若是村民们要喝干净的水,便要拿着银子去寨子里换水,他们明面上说五文钱可换一壶水,可真拿着钱上山时,钱财却被他们搜刮一空,拿到的水也少得可怜,有些人要去跟他们争辩,他们便对人拳打脚踢,把人打成重伤送回村里,又因为穷,治不了病,生生地被拖死了!”
    唐潇染抬头,看着围在屋门口的村民都默默地抹起了眼泪,村长也是眼眶通红,阿娇懂事地拿小手给村长擦着眼泪,轻声道:“阿爹别哭,阿娇不吃肉肉了……”
    村长夫人听到阿娇说的话,眼泪流得更加厉害,泣不成声。
    唐潇染连忙轻声安慰她,安慰了好一会儿,村长夫人才收住眼泪,又继续说了起来:
    “他们阻断了水源倒也罢了,大不了大家伙儿去山里打些野味来去镇上换银子也能勉强过活,可他们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去镇上的唯一一条路被他们把守着,去镇上卖肉,要先割一半的肉交给他们当过路费!这倒也罢了,辛苦些多打点肉就是了,可卖完肉回来,还要交一半的银钱给他们!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就是想活活逼死我们!王大叔家里头的大儿子为了不交过路费,想重新开一条小路去镇上,结果遇上寨子里巡逻的人,被活生生打死了!”
    门口的村民终于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整个屋子里萦绕着悲伤的气氛。
    唐潇染在一旁听得早已攥起拳头,却还是耐心地哄着村长夫人。
    村长夫人扑通一声又给唐潇染跪下了:“贵人,我丈夫说你们是有能耐的人,求您救救我们!你们刚来的时候,是村里人被寨子里的人吓怕了,担心又会像寨子里的人那样,所以才防着你们不肯让你们进村,他们也是无心的,求您不要生气,若是您也无能为力,能否把阿娇带走?她年纪还小,若是在村里长大,会被山上那些土匪抢走的!”
    “我女儿不过十三岁啊,送我出村的路上被那些土匪瞧了一眼,硬生生地从我身边抢走了!送回我手里的时候,像个破烂的抹布,身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我儿子也是!不过是生得高大壮实些,就被那群土匪抢去做苦力,活生生累死了才送回家里,给了一吊钱就算做是丧葬费了!”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哭诉起土匪们的恶行。
    唐潇染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心头涌起无尽的愤怒。
    她抬头,保证道:“乡亲们放心,我们定会铲除这群土匪,还你们一个清静!”
    “谢谢恩人!”
    “老天开眼啊……”
    村民们纷纷跪下,嘴里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
    ……
    晚上,唐潇染换上夜行衣,顺便扔给了墨雎洲一套,让他换上。
    墨雎洲看着手里的衣服,问道:“你哪来的夜行衣?”
    “你就当我是变魔术变出来的吧。”
    墨雎洲笑笑,没再多问,也跟着一起换上了。
    唐潇染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这是村长给出的寨子具体的方位,还有小路上把守的人,连村子周围巡逻着的寨子的人多久换一次班都写得一清二楚。
    有了这份地图,算是给唐潇染省去了不少麻烦。
    借着烛光,唐潇染看着地图,指着图上小路把守的位置,对墨雎洲道:“这个地方离寨子远,村长说每隔十五日会换一波人下来把守,今日刚好是他们换班的日子,我们可以先将这四个人解决了,再换上他们的衣服假装是换班完成的人回到寨子里。”
    “深入虎穴啊这可是。”
    墨雎洲提醒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唐潇染笑笑,收起地图。
    一路走出村里时,只见三三两两的村民聚集在一起目送着他们远去,唐潇染看得明白,他们的眼神里包含着期盼和对唐潇染两人此去的担忧。
    看着唐潇染和墨雎洲远去的背影,阿娇拉了拉村长的手指头,问道:“阿爹,姐姐和哥哥去哪里?”
    村长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抱起阿娇轻声道:“他们是英雄,替我们铲除坏人去了。”
    “打坏人!打坏人!”阿娇听着也高兴起来。
    “对,打坏人。”
    ……
    唐潇染和墨雎洲借着树林和半人高的草丛遮掩身形,一路潜行到了小路上把关的地方。
    四名土匪正好在交接,其中一人道:“最近这村子里都没什么人出来了,肉都打不到多少,真是没用!”
    另一人道:“虽说老大要一半的肉和钱过分了些,可他们若是努努力,也是能办到的嘛!”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最近我新得了几瓶好酒,不然我们哥几个喝完了再回去?”
    “哟,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害,别提了,上次我就藏了几瓶酒带回寨子里,没两天就被搜刮干净了,一口酒都没尝上!这回我可学聪明了,不想藏了,咱哥几个喝完就是了!”
    “迟了可要被三当家骂。”
    “三当家那个人,寨子里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哪个人没被他骂过?骂就骂了,今夜快活才是真!”
    此话引起了其他人的赞同,四个人又重新回到小路旁搭建起来的木屋里喝酒畅快去了。
    墨雎洲附在唐潇染耳边轻声道:“如何?要不等他们喝醉了再进去?”
    唐潇染冷笑一声:“他们作恶多端,死前还得让他们喝爽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而且等他们喝醉了再杀,神经都被麻痹了,他们可就感受不到被杀的痛苦了。”
    “那你的意思是?”
    “现在就杀!”
    说完,唐潇染纵身一跃,跳入木屋的窗口与那四人厮杀起来。
    墨雎洲也紧跟其后。
    一番混战后,唐潇染他们只留了一个活口,其他人的死状十分可怖,其中一个在唐潇染闯进来时说下流话的人,唐潇染在他死前生生用脚碾碎了他的生殖器才给了他一个痛快。
    还不等唐潇染逼问,那人抱着头就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你们问什么我都知道!”
    “贪生怕死。”
    唐潇染评价道。
    墨雎洲看了她一眼,走到那人身边,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
    “我……我是在路上快被饿死的时候被大当家捡回到寨中的,他说能带兄弟们过好日子,我们就一直跟着他。”
    墨雎洲踢了一脚他满是肥肉的手臂:“你管这叫快饿死了?”
    那人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大侠,我跟着大当家的已经两年了,这身上肯定长肉啊。”
    “哦。”墨雎洲点点头,“说明你也害了不少人,那更得死了。”
    说完,他抄起匕首就要割向胖子的脖子。
    胖子被吓得连声尖叫:“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匕首在胖子的咽喉处停下,再往前一寸就会抵上胖子的咽喉。
    “快说吧,我的耐心有限。”
    “其实大当家的原本是这个村子里的一个人,听说他不受村里人的待见,长期被村里人忽略,因此心生怨恨,每次去镇上卖肉的时候就会收拢几个人,我就是一开始被他收拢的,渐渐的收拢的人数也多了起来,他就脱离了村子,建了寨子当起了大当家。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什么过路的关卡都是他想出来的,他说绝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好过,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是不是?”
    “那照你这么说,这些事都是大当家的错,你们都是听命行事,是无辜的咯?”
    唐潇染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问道。
    “这……”那胖子讪笑着,“就算我们有错,可人都是要找强大的靠山不是?跟着大当家有好吃好喝的,谁不想跟着?”
    “你们吃好的喝好的,都是从别人身上搜刮来的!你们吃的可是一条条人命!这么穷凶极恶的事情,竟让你轻飘飘几句话曲解成这样!”
    唐潇染拍桌而起,接过墨雎洲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胖子的咽喉!
    那胖子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嘴里和喉间不住地喷出鲜血,溅了唐潇染一脸。
    “血债血偿,这是你应得的。”
    唐潇染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胖子口中呕出大量的鲜血,眼里的光渐渐消散,就这么咽了气。
    “就这么让他死了?”
    墨雎洲在一旁问道。
    唐潇染将沾血的匕首在胖子的衣服上擦了擦,放回到墨雎洲手中:“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只是可惜我一时冲动,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一会儿潜入寨子里,有的是人给你杀。”
    唐潇染环视一圈,道:“可惜这些人的衣服上都沾上了血迹。”
    “那岂不是正好?咱们换上两件,跑到寨子门口,就说有人偷袭了路口,那所谓的大当家自然也会出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抓到了领头的,剩下的也就是一盘散沙,不攻自破。”
    唐潇染赞赏地看了墨雎洲一眼:“没想到你虽然久居不出,兵法倒是很熟练嘛。”
    “在宫里住着的时候,太过无聊,也会研究一些兵书。”
    两人开始一边扒地上尸体的衣服,一边聊天。
    “其实按你的武功,对付刺杀也是绰绰有余的,不必再久居宫里了。”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回京会发生什么?”
    唐潇染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会发生什么?”
    “孤男寡女,共同待在一起几日,你觉得京中会有什么流言?”
    “可我们是清白的。”
    墨雎洲的目光落在当初唐潇染中箭伤的地方,声音幽幽:“是清白的吗?”
    “你我自己知道对方清白便是了。”
    “你应该已经过了及笄了吧?现下是不是还未着手议亲之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不然我娶你,你嫁给我也不算委屈了你,安王妃的位置虽说没有其他人重要,但胜在清闲,嫁给了我,以后你便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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