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怀摸了摸裴质青的脑袋，心疼道：
    “你受苦了。”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很有钱，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裴质青蹭了蹭他的掌心。
    “那不需要很多的钱，是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一不开心了，我就没什么胃口，记得有一次不开心了，我才吃了五十个鸡腿呢。”
    “我很难养的，要白白胖胖的话，估计很难，心情好胃口才好，胃口好才能吃胖。害，我现在才四百多斤呢，已经算很瘦的了。”
    “钱……恐怕还是需要的。”
    毕竟，裴质青能凭一己之力，成功吃垮五百多家学院。
    “爱的话，你自己感受感受。”祁晏怀抓住他的胖爪，贴上自己的心口。
    “没记错的话，泫心兽，是可以读取人的贪念的。你听听，告诉我，我对你的贪念重不重？”
    “……”
    (\/ w ＼)?
    “诶！”
    “我反应过来了。”
    “第一个，你为什么说‘我本来就是你老婆’？”
    “第二个，你怎么知道泫心兽可以读取人的贪念？”
    “看看这个吧，看完，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祁晏怀拿出能窥知前尘往事的虚妄镜，掐了个手诀，用为数不多的仙力催动它，下一秒，虚妄镜中出现了画面。
    裴质青拿过虚妄镜，镜中，是他和祁晏怀。
    “好神奇啊，这么说，我们早就认识了，我早就是你老婆了！”
    “你对我好好啊！”
    镜中展现的，先是他们在人间的短暂时光，然后，就是在仙界的日常。
    “诶，我们不是要大婚了吗，你怎么给关了啊。”
    裴质青拍了拍祁晏怀的手臂，表示着他的不满。
    “我还想看。”
    见祁晏怀不为所动，裴质青猛亲了他一口，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话语都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还要看。”
    “时间有限，看不了了，下次再看。”
    裴质青无奈地瘪嘴：
    “好吧，我一定会记住这件事的。”
    祁晏怀不是刻意不给他看，而是因为虚妄镜的使用时间是有限度的，裴质青从人间看到仙界大婚前，刚好达到了上限。
    其实，他也不大想让他看到那些画面。每一个世界的结束，再到另一个世界的开始，这是一个反复失去裴质青又重新去拥有裴质青的过程。
    他自己也拿不定，到底还要过多久，小疯子才能完全回来。
    不过，每个世界的结束，他都没有消极悲伤的情绪。每次的分别，都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因为他知道，裴质青会在下一个世界等着他。
    他们总会重逢。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是乐观的，充满着喜悦的。
    “这个镜子，过段时间能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只有我才能催动它。你想什么时候用，到时候我帮你催动。”
    “捉妖大赛开幕式的时候吧，我要干件大事！我不会伤天害理的，他们的老祖宗关了我三个月，我吃垮了五百多个学院，也算扯平了。不过，我的名声还是臭的呢，这个我还是要和他们算算账的。”
    “五百年里，你怎么没有来过振清学院呢？”
    “害，振清学院第一位院长，就是镇压我的领头人，他道行太深了，听说最后羽化登仙了。临走前还设下了符咒，所有化形的妖兽，一进振清学院，都会无所遁形。被看出我是泫心兽可就麻烦了，所以我这么多年，从来不来振清学院。”
    “这次来的原因呢，主要是因为捉妖大赛在即，听说振清学院是东道主，届时各个捉妖学院院长都会聚集在这里，这是一个正名的好机会。”
    “我已经找到了当年行凶的凶兽，还意外得到了一件摄取记忆的珠子，嘿嘿，当时差点就被我给吞了，幸好注意到了。”
    “五百年过去，符咒已经失效了。振清学院可是最有钱的，伙食也很好。所以，我来了，我要吃垮振清学院！”
    当着振清学院的院长大放厥词，扬言要吃垮人家学院，裴质青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虚的，说完就往被子里缩去。
    学院被他吃垮了的话，祁晏怀不会也连猪心都吃不起了吧，不会也要去挖野菜吧。
    不要啊。
    他觉得自己还是能控制一下饭量的，他很好养活的，一顿五十个鸡腿外加五十个猪肘子就够了，最好再有一筐饭后水果，饭前也来一筐水果开开胃。
    这不是，很容易养活的嘛。
    祁晏怀笑着将被子掀开，将裴质青提出来。
    “放心吧，你是吃不垮振清学院的。养老婆的钱，那还是有的。”
    “不过你报仇的方式，还挺独特的。”
    “诶呀，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吃垮人家学院这种报仇方式，只要动动嘴就好了啊。”
    “有点怀疑，振清学院伙食好，这才是你来的主要原因吧。”
    “你怎么知道！诶呦，上一个学院太穷了，都给我饿瘦了。民以食为天啊，他们学院居然不注重口腹之欲，这谁受得了啊。正好听到他们说起振清学院，我实在受不了了，就马上来了。”
    “忘了问，你要到多少斤才能化为人形？”
    像是很不经意间提了一嘴，不过，裴质青是能够听到他的贪念的！
    白嫩的耳尖爬上了红晕，裴质青对着祁晏怀的手来了一口。
    “嗯，五百斤，我就可以化形了。到时候，睡觉就是动词了吗？”
    “你快说你快说！”
    裴质青直直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眼中的期待毫不掩饰，急切的心情已然跃然于纸上。
    得到了肯定得回答，裴质青才安心下来，祁晏怀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睡觉吧，太晚了。”
    “睡不着诶，好激动！”
    “明天给你吃烤乳猪。”
    “那我马上就睡！”
    有了烤乳猪的勾引，裴质青立马闭上眼，不一会又睁开，用湿润软乎的鼻尖去学祁晏怀的动作，在他眉心蹭了蹭，然后才闭上眼。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春季的夜晚，还带着些冬遗留下的寒凉，祁晏怀重新拿来一床被褥，细细为裴质青盖住瘦小的身躯，随后将软乎乎的泫心兽拥入怀，同样闭着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