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杏一脸肃穆：“回北齐陛下，宣王被刺伤，还有易家二小姐被虐杀之事，皆是圣女所为！”
    司瑶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红杏，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平日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丫鬟，在关键时刻，竟然敢反咬她一口。
    “闭嘴，贱婢，你胡说什么！我平日待你掏心掏肺，竟不知养了一个白眼狼。”
    旋即司瑶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朝着北齐皇帝哭诉道：“陛下，前两天这个贱婢曾打翻了一个花瓶，外臣说了她两句，她一定是因此怀恨在心，才诬陷外臣的。”
    红杏冷笑一声，掏心掏肺？
    自从她跟了司瑶之后，即便自己伺候的时候万般小心，但还是经常受到她的打骂。
    只要司瑶一不高兴，自己就会变成她的出气筒，导致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
    虽然当初她只是东蕃秦王王府里的一个洗脚婢，但是却没有像如今这般过的战战兢兢。
    想当初，司瑶刚到东蕃的时候，就住在秦王府里，她看红杏老实好欺负，所以便向秦王将红杏要了过去。
    还时不时给红杏洗脑，说若不是她抬举，她这辈子都做不成贴身侍女。
    其实只有红杏自己心里清楚，司瑶将她调到自己身边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的眉眼长得跟慕颜有那么一丝相像。
    所以才会将自己调到她身边，方便时时折磨。
    “奴婢胡说？不是圣女说跟慕家的大小姐有血海深仇，所以才想杀害易二小姐嫁祸给她吗？这样不仅报了自己的私仇，还能给易大人一个教训，一举两得之事，这些不都是小姐亲口所说的吗？”
    旋即红杏举起手发誓，信誓旦旦继续保证道：“奴婢所说，千真万确，若有半点虚言，必遭天谴！”
    此番话一出，让众人全都懵了。
    圣女远在东蕃，而慕家的大小姐从未去过东蕃。
    按理说两个人之前见面都未曾见过，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能让司瑶残杀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只为嫁祸呢她呢？
    可看眼前这个丫鬟的神态，完全不像是敢撒谎的样子。
    北齐帝眉头皱起，不解道：“圣女初到京城，怎么会跟我们北齐的娉婷郡主有血海深仇？”
    红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因为我们眼前的这个东蕃圣女是假的！她是假扮的，她的真实身份……”
    之后的话还未说出口，她就口鼻就被人从背后捂住。
    只见司瑶双眸嗜红，面色扭曲般的狰狞，“贱人，休的胡言乱语，你竟然在这大放厥词，扰乱两国和谐，我今日就为国除害！”
    北齐帝面色阴沉，大喊道：“放肆，给朕拦住她！”
    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这个司瑶胆子真是够大，当着他的面都敢杀人，那么刺伤宣王，残害少女的事，她如何做不出来？
    此时的司瑶并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在北齐帝心里被判了极刑了。
    听到吩咐后，侍卫连忙上前将司瑶摁住，钳住她的双臂，使她动弹不得。
    司瑶见状，只能用充满愤恨的目光威胁道：“贱人，你只要敢说出来，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你和你家人的。”
    见红杏神色犹豫，北齐帝目光灼灼，天子之威散发而出，令人心生畏惧。
    “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朕必保你和你家人平安无恙。”
    有了一国之君的承诺，红杏此时也没了顾虑，直接开口说道：“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慕家的庶女，慕三小姐。”
    什么？！
    北齐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婉曾经可是被关押在大理寺狱的重犯，如何摇身一变成了东蕃圣女？
    若此事是真的，那么简直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司瑶急忙继续辩解道：“陛下明鉴，外臣并不知道什么慕三小姐，难道慕三小姐还能跟外臣长得一样不成？”
    慕婉曾是北齐帝封的县主，所以他对此人的样貌有些许印象。
    他仔细端倪了半晌司瑶的脸，虽然两人确实长得有些相似的地方，但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个人。
    沉着嗓子问红杏：“你要知道，此话若不属实，那可是欺君之罪。”
    “奴婢自然不是信口胡说，当然是有证据的。”
    红杏平日看着一脸憨厚好欺负，但其实为人十分聪慧，她深知跟在司瑶这种内心阴暗的人身旁，早晚有一天会被她虐待致死。
    所以她很早就收集了司瑶所有的把柄，想着有朝一日能用来自保。
    即使那件事是绝密，从未有人告诉过她，但依旧被心细如发丝的她查到了蛛丝马迹。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东蕃有一种秘药，可以将人的容貌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只要两个人的骨相相同即可。”
    而慕婉正是那个与真实的东蕃圣女骨相相同的天选之人。
    “蚀骨化颜散！”易成舟惊讶的说道，他才学广博，自然是听说过这种密药。
    “此药乃是东蕃皇室绝密，而且每一个用药者的肩膀处，都会显示出一个梅花花瓣样的印记。”
    沈万帏也实时上前问道：“那也就是说，若我们眼前这个东蕃圣女背后有这样的印记，那就证明，这个丫鬟所说是真的？”
    “去，给朕看看，她背后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印记。”
    北齐帝厉声吩咐道，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眼前这个圣女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幸好出宫时有女官随行，众人走出屋子。
    不一会儿，检查印记女官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回禀皇上，此女子背后确实有一块梅花花样的印记。”
    此言一出，就奠定了司瑶的身份，她并非真正的东蕃圣女，而是消失已久的慕婉。
    北齐帝听到这个消息后，气的青筋直接暴起。
    蚀骨化颜散是东蕃皇室的秘药，也就是说此事与跟东蕃皇室有关。
    而慕婉当初是在大理寺狱消失的，那也就是说北齐有人跟东蕃皇室勾结，里应外合将慕婉救了出去，然后李代桃僵。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