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误伤脆皮小叔

    乳娘,青竹,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沈安宁顾不得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跑了起来。
    身后,传来冯如惠的叫骂声“快找,找到打断她的腿!”
    “是,夫人。”
    沈安宁躲在巷子的一辆马车后,听着有人慢慢走近。
    她的腿疼的厉害,靠在车轮上,自言自语地低声唠叨:“早知道这么辛苦都逃不掉,还不如不逃。”
    真是没用,在大学社团不学点格斗、跆拳道,整天想着去学什么轮滑、游泳,调戏小哥哥。
    现在可好,不仅逃不掉,还害了乳娘和青竹。
    冯如惠的声音传来“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安宁拿出燕临给她的匕首,决定即使逃不了,也定要在冯如惠那个毒妇身上扎几个窟窿。
    她握着匕首的手在颤颤发抖,如果燕临在,这帮杂碎一定不敢如此欺辱她,是啊如果燕临在。
    “死就死吧,拼了!”
    在她举刀冲出去的前一秒,车上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整个提起来,拽进了车里。
    还没等她出声,一只手已经捂上了她的嘴巴。她猝不及防,本能地拿刀刺去。
    那双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她感受着被自己刺伤的手背流出温热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衣衫上。
    “想活命就闭嘴!”男人贴在她的耳侧,轻声呵斥道。
    “陆鸢,走!”
    不知何时出现的车夫,挥动马鞭,驾着马车驶向沉寂的黑夜。
    男人靠她极近,她甚至能听见男人慌乱的心跳,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这味道像极了燕临……
    男人终于放开了手,从衣服上扯下一条白色云锦,开始为自己包扎。
    安宁抬眼瞧去,这家伙不仅连身上的味道像燕临,甚至长相也有个六七分相像。
    只是他的眉目清冷,远没有燕临的温润。棱角柔和,皮肤也要比行军作战的燕临白上几度。
    安宁打量着他的穿着,一身月白色云锦长袍,白狐斗篷华贵至极,头戴白玉发冠,祥云图案的抹额因刚才拉扯,歪在他额上。
    和他优雅端方的姿态很不相配。
    “那个,多谢壮士相救,日后若有需要,我定当衔环以报!后会有期!”
    好不容易逃出来,她自是要马不停蹄地去大月寻找燕临。
    也不知是流血过多的缘故还是怎的,男人脸色越发惨白,嘴唇开始发乌。
    在她掀开帘子试图迈出马车时,拽住了她的衣角,
    “你的刀上,有毒。”说完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她怀里。
    前面的马夫把这一幕看了个分明。
    不是,不带这么碰瓷的。再说燕临也没告诉过我刀上有毒啊。
    这下有嘴也说不清了,“那个,不是,不是我。”她无力地辩解道。
    车夫斜愣了她一眼,“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一路上,沈安宁的心就像这马车一样颠簸,怀里的男子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受伤的手还在止不住地涌出新鲜的血液。
    怎么弄来着,让我捋一捋,再怎么说自己穿过来之前也是医科大的学生,虽然是个渣渣。
    她死命捶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希望当时不认真听讲的自己有那么一点点零星的记忆。
    终于她想起老师教大家用绷带系住靠近心脏端的位置。
    她左右瞧瞧,一把扯下男子的抹额,口手并用得给他捆绑了一个丑的要命的蝴蝶结。
    终于止住血了,聪明如我。
    到了地方,前面的车夫一把把男子扛在肩上,门口的小斯跑过来牵马车。车夫给了沈安宁一个示意她跟上的眼神。
    人家这么多人,跑肯定是跑不掉,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即使是黑夜,也能感受到这所府邸恢弘大气,她抬头望去。门口的额匾上方方正正的写了三个大字“燕王府”。
    沈安宁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逃来逃去,逃到燕临家了。
    刚才那个男人,难不成就是燕家的二公子——燕洵。
    “二公子,怎么了?”
    “中毒,快找温太医。”
    看着燕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人仰马翻,她越发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
    身子不自觉地小小步小步地朝门口挪动。
    眼见就要成功混出去,那个叫陆鸢的车夫又提着她脖领子把她拎了回来。
    虽不知道她是谁,公子身受重伤,却还要伸手搭救,那肯定是对公子很重要的人。
    不多时,燕王爷燕行之和燕王妃顾月璃匆匆赶到。
    燕王爷叫出陆鸢跟他耳语几句,燕王妃连发髻都不曾扎,松散着头发冲到床前。
    “洵儿,洵儿”
    旁边的温太医,忙劝诫道,“王妃莫要担心,小侯爷虽然中毒,好在有人给他绑住了手臂,护住了心脉,目前暂无性命之忧。”
    顾月璃,这才放下心,谢过温太医,招呼丫鬟去煎药。
    “洵儿,是谁害你中毒?查出来为娘定要扒了他的皮。”
    沈安宁闻言,瞬间感觉头皮发麻。燕临这继母贵为郡主,看起来弱不禁风,怎的也如此狠辣。
    温太医继续开口“刚刚是谁给小侯爷绑住的胳膊?”
    沈安宁听见突然care自己,忙揽功道“我,是我。”
    “看来公子也懂医术,劳烦搭把手把小侯爷的衣服脱了,我好施针。”
    什么,扎破手还得脱衣服救治?
    啊,这,不好吧。
    温太医拿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只等沈安宁行动。
    她半眯着眼睛,扯开男人绣着祥云图案的云锦外衣,男子胸口处竟有一道新鲜的箭伤,周围已经发黑,感情那止不住的血是从这流出来的。
    温太医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淡然从容地吩咐“劳烦小哥准备些药水,帮小侯爷清洗下伤口。”
    啊?
    面对着陆鸢那大块头的死亡威胁,她也不得不照做。
    立马接过丫鬟手中药草熬煮的水,用干净的软布蘸了药水,仔细地为榻上的男人擦拭身体。
    他肤色雪白,比女生还要再盛几分。虽然看着孱弱,但是薄薄的肌肉裹着紧实的八块腹肌,有说不出的美感。
    黄色的药水顺着人鱼线一路往下流。
    这就是普通医生看病人的那种关系,你懂得!
    古代的草药可能带些刺激,冰凉的触感每到一处,昏迷中的男人都忍不住皱眉。伤口擦拭完,他竟一点声音没发,只是额头的鬓角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
    在燕临这个倒霉弟弟醒来之前,沈安宁只得在陆鸢的监督下,熬药喂药,离不得半步。
    她倒也照顾的细心,一方面是心生愧疚,另一方面,他得赶紧醒来,自己才能脱身。
    她一边给燕洵喂药,一边想起乳娘和青竹。也不知道自己走后,冯如惠那毒妇有没有为难他们。
    想到冯如惠她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女人是母亲生前,在街上救下的卖身救夫的丫头,母亲觉她可怜,便买下来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她却趁着母亲病重,主动提出要去照顾父亲的起居,还照顾到床上去了。
    人果然不能太善良!
    想到这,沈安宁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加大,一勺子滚热的汤药怼进去,把昏睡中的燕洵呛了个半死,咳嗽个不停。
    妈呀,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汤药碗,伸手去拍燕洵的胸口。直接拍在他刚包扎好的伤口上。
    “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她简直就是自己的本命灾星。
    燕洵侧身,吐出一口黑色毒血。
    陆鸢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跑去找温太医。
    “郁结在胸口的毒血吐出来就好了。恭喜小侯爷,你的毒彻底解了。”
    见已然装不下去,燕洵只得轻轻抬起眼皮,对温太医颔首致谢。
    太好了,太好了,她这个脆皮小叔子,终于被她歪打正着地救回来了。
    她撅起嘴,朝陆鸢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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