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世道不同了

    张启山握拳,双目怒目圆瞪。

    此刻,战火已燃,国家曾受列强重创,沦为他国眼中低劣民族。作为将领的他,听见苏木哼的歌,心中的热血再次涌现。

    “那就屋里再聊吧。”苏木耸了耸肩膀,解开地狱三头犬的束缚链,与众人一起步入院落。

    齐铁嘴入得院子后便走向书房,取来文房四宝。

    苏木一一写就了“精忠报国”的歌谱歌词,递送到张启山手中。张启山匆匆浏览后朗读:“二十载疆场杀伐,何人能敌我心悲凉,长剑所指向远方,同胞忠骨洒在他乡多少悲苦。”

    张启山目光严肃转向苏木:“阁下从前是……是战士吧?”

    苏木摆手否认:“无需猜测,我曾是个四处流浪的寻常人,但这歌乃出自故乡的战火记忆。”

    “由此观之,苏爷家乡必历经烽火洗礼,才能孕育如此深情。这歌赠我,实乃良言,我立即传于所有人,使之刻骨铭心:我们不仅仅是龙的子孙,有着五千年的厚重传承,怎能容忍外人的轻慢与压迫!”说完后,张启山紧握歌词如瑰宝,拉起副官急忙离场,步伐迅疾。

    老六与齐铁嘴目睹这一切,表情瞬间惊讶,他们的老大确实不同凡响,深藏不露的故事颇多,老六不禁感慨。

    齐铁嘴悠悠叹了一声,沧桑的目光凝视远方,沉声道:“若人人都能如您般卓越,个个都是龙虎,那败仗岂非少之又少?”

    苏木静静聆听后,缓缓仰望远方。高空中弥漫着灰蒙的乌云,炮火滚滚,长沙还能坚持多久,令人担忧。

    次日早晨,不同于长沙原有军队的士卒队伍,由骏马护航,缓缓驶入南门,进入了长沙城。

    与此同时,在张启山的府邸中,一张熟悉的脸庞在随从们簇拥下,趾高气昂走入大门。手下们面露愠怒却无法反抗,此人擅自带领人马直闯佛爷府邸已是极大的违规,然而当前局势,他们的力量无法阻拦,心头憋屈至极。

    早在之前的谈话里,张启山就曾表明过,长沙并非任何人独揽一切,而现在,他的命令被顶回高层不再可信。于是,张启山的手下部队进驻长沙,其中包括陆建勋的部队。

    此刻起,无论是权柄或是声势,张启山发现自己必须同等地接纳这个名叫陆建勋的对手。也就是说,从今而后,佛爷府不再是仅归张启山管辖,它成了两人共享的事务所。

    面对这一改变,张启山并未示弱,只默默地搬移书房中的文件资料,给陆建勋腾出了专属的办公及休息空间。瞥了一眼身边的副官,他沉声道:“将此消息通知所有九门成员吧,我们唯有各自保全。唉……”

    “明白。”副官点点头,转身离去。

    同时,陆建勋的部队刚好在苏府门口遇上离开的二月红……

    见到大量军人包围住苏家宅邸,二月红的眉宇轻皱。

    那个卖唱的戏子,这里是军事行动,与你无关,速速退开!陆建勋的一名部下,帽檐歪戴,厉声斥喝。

    虽然受命苏木的嘱咐不过问这里的纷争,原本要赶紧离开处理其他事物,但那人一句话忽然让二月红停下,愣怔当场。

    “我说让你走你不听么?”歪戴军帽的男人掂了掂枪械,枪尖指向了二月红。

    二月红目光幽邃,手负身后,道:“既如此,莫怪我无情。”吩咐左右,“将这家伙拿下囚禁,到了狱中看他还能有什么能耐!”随着他的命令,周围人开始执行。

    一群手持长矛的士兵当即遵照指令,离开队伍走向了二月红所在的方位。

    我倒要瞧瞧,究竟谁胆敢这样做!

    陈皮独自穿越包围苏宅的军阵,靠近了二月红身边。他的凶残名声人尽皆知。

    记得当年,有人因不满二月红的治理,在背后诋毁,说到丫头的不敬之语。陈皮毫不留情,将那些造谣者的下属屠戮殆尽。那时,任何人多瞥陈皮一眼,都会有丧命的可能。

    单独赶来的陈皮,震慑住了陆建勋的手下。那人冷声提出,“陈皮,你有两个选项。一是带着他跟我走,二是你们俩一起留下。”他的神色严峻。

    陈皮的到来改变了一切。望着二月红,他走上前搀扶起对方的右手并唤道:“师傅。”

    二月红凝视前方,低语道:“记得今日景象。”

    陈皮用力点了点头回应。“嗯。”

    转身间,他的锐利目光扫过全场,令人心悸寒战。这时,二月红告知他们:“家主有办法解救丫头,我们现在回家。”

    闻言,陈皮表示赞同,他护着二月红步出包围,队伍慢慢离去。

    包围苏宅的人有些按捺不住,“老大,为什么要放掉陈皮和二月红?”抓住这个机会本该强硬对付的。“啪”!不等其话音落下,已被狠狠扇倒在地,捂脸痛喊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解释说:“对付二月红容易,但陈皮犹如疯魔,若逃走我们就麻烦大了。他的残暴甚至会对我们的家人牵连。我记得之前收集资料得知,他对三岁的孩童下手都毫不犹豫,灭门绝户的狠辣。”

    捂着脸的手下一脸困惑地站起,看着紧闭的府门问:“这人要是厉害如陈皮,我们也得罪不起吧?”

    男子整理了军帽,重申:“是的,我们此行是为拜访苏大人,陆长官明确,除苏木外,不必在意他人。但这位不可惹。”随后带着手下走到府门处。

    他恭谨道:“我是陆建勋的手下,遵命请苏先生来府共叙。”行了一个礼,显得客气至极。

    门口守卫冷眼打量众人,他们若是事先不知情,也不敢轻易围攻苏府。“早就该死在外围!”守卫低声念叨。

    那人一愣,随即笑了,“没搞懂状况吗?如今苏家由我说话算数。让背后指使你们的苏木现身见我,我来详谈。”

    他的神情透着自信,腰板挺得笔直。虽然言辞不失分寸,看来并未冒犯苏木,违反上级指示。

    “叫我家老爷出来见你?”守卫嗤笑,“即便是陆建勋,也没这样的待遇让他接驾,你还算哪一号角色!”

    找死么?!你们这是!

    过来人,速速通报!

    一身军靴的陆建勋,脚步沉重,面色严峻地从远处走来。他之前曾得罪过苏木,被九门联合打压后,变得连普通行人都对他投来轻蔑目光,如同尘埃般无人问津。

    倘若这次他手下的小动作仍然触怒了苏木,恐怕二人之间的关系真可能演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此刻,他想真正操控的不仅仅是九门,而是整个长沙,而非只是表面空头的头衔。

    滚下去!等收拾好你再出现!”陆建勋怒踹手下后,躬身为礼说道:“草民陆建勋,有要事求见苏爷,在此恳请,只盼苏爷念着长沙黎民百姓,容许一见。”

    守在门口的侍卫感受到局面似乎变得复杂了。过了片刻,门房匆匆出来说道:“苏爷允许您入内,但您今天闹出这场纷扰,将来传出苏府畏您陆建勋的说法,该如何解释呢?”

    眉头紧蹙的陆建勋问:“我该怎样做,苏爷才会接见我?”守卫低声回应道:“唯有负荆请罪。”他在苏府内刚刚听闻这句话时,内心同样生出寒意。这位陆建勋已然是长沙的实权人物。

    陆建勋深思一下,挥挥手命令,“退下,去取荆条!”

    事先有所准备的陆建勋决定务求见到苏木,并尝试与其拉近距离,从而掌握长沙的主导。在他看来,苏木欣赏张启山是因为看中了后者背后的军权背景。那么作为现今有了类似背景的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从中捞些油水?

    在长沙生活久了的陆建勋明白,流传到市场的冥器十件有九件得过这伙人的处理!这里的利益远非军饷能及。而在动荡时代,权力虽诱人,风险同样显着。正如古人云:“趋利避害”。

    因此,他认为只要能让苏木帮助他获得财富,即使放弃现在官位也在所不惜。以后他可以筹养私人军队,依旧凌驾众人之上成为军阀。在这个时代里,人们往往对未来变迁视而不见。

    闻言于陆建勋屈辱的举动,苏木微愣。这家伙竟然能隐忍至此?堂堂军事将领,竟然会在街头小人物的门前跪地请罪?

    苏府的手下再次出声,悄声提醒跪在府门前的陆建勋:“主人说过,军爷何需如此屈尊。您的地位尊崇至高,而在我们主人眼中,他仅是个普罗大众。”

    “下臣前来请见苏爷,请代为传达。”陆建勋表情不变地说道。听闻这番话后,守门人员神色微妙转变,再次折返入府内告知情况。

    这时,九门的人也陆续知道了陆建勋的消息,那就是他跪在苏府门口的事迹。接获这个消息的九门成员,并没有那些围观群众的嘲讽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庄重无比的脸色。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和陆建勋的冲突或矛盾。如果因为这事,使得陆建勋真和苏木走到一处联合,对他们九门其他人意味着未来怎样的走向?半个身子李在听闻消息后,禁不住命人推进他往苏府的方向而去。

    老乌同样表情严峻地走出府邸,朝着目的地前行。九门其余众人,除却张启山,其余人快速到达苏府的大门口等待。

    得知大家都在自己的府门前聚集后,苏木这才迈步而出。在万千目光关注下,他依旧是旧貌,身着青衫,背后一把奇特黑伞,从容负着手,行至府门之外。

    看到苏木出门,陆建勋连忙站起迎接:“苏爷,你终出来了。”他言明目的:“苏爷,长沙城现由我主政,希望能与您合作如启山兄弟那样,苏爷能否考虑给予我九门其中一席的位置,让我有机会掌控。”

    这是一个时代里,握有一定的权势加上财富资源,很容易登高望远扩展势力。显然九门的确空缺着一席位置,苏木神色沉稳地回应。

    没错!我就是看准九门的空缺,第四门外无人执掌,所以才来恳求苏爷给个重新振作的机会,陆建勋显现出无比的 。

    此时的苏木转向稍远处吴老狗一行人说:“此事我不便做主,你们可以问他们是否愿意接受你,如果答应了,将第四门交给你是何妨呢?”

    听到这番话,陆建勋的神色微微一滞。他能够向苏木屈尊求助,但却不把九门其他伙伴放在心上。

    “行!”他咬紧牙关。

    在一旁的吴老狗和年轻的霍仙姑、解九等人短暂商议后,自行走向苏木面前。

    恰逢此时,陆建勋也开始起身,走向后方等待的九门成员。吴老狗面带严肃,向苏木行了一礼。

    苏木并未立即讨论当前的话题,反而微笑道:“狗爷可是在行动后再思考吗?”

    这话让吴老狗愣了一下:“你说的是?”

    “关于你的婚姻大事。”苏木提及道,吴老狗顿时有点尴尬,挠了挠头:“哎,那段醉酒时光就别提了。”

    然后询问起他为新生婴儿起名的预备工作。“狗爷为新出生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吗?”苏木问。

    吴老狗支支吾吾答道,“有,本想请您和佛爷出点主意,呵。”

    苏木歪头问:“你想到什么名字了?”

    吴老狗红了红脸,道:“我想叫他……‘一穷二白’。我想两个孩子的,分别命名为‘吴一穷’和‘吴二白’,寓意我们要教导后代不忘初心。”

    对于此答复,苏木略有惊讶:“就只要两个孩子?”

    心里暗自揣测,原来是吴三省的意外惊喜?

    “是,两个就够了。”满脸满足的语气让苏木听到。

    他笑道:“我喜欢这两个名字,不过似乎还差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吴老狗愣住了,不知道苏木为何这样说。

    的确,那个\"一贫如洗\"是形容我们这一代的起始境遇,用来告诫子孙不忘初心,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吾日三省吾身,简称吴三省。吴老狗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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