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奉莲轻轻冷哼了一声,“你若敢动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顿了顿,蔑然中带着点小骄傲,“再者,我和主人可是心有灵犀。”
不得不说,他不屑的模样,倒有几分朝惊枝的味道。
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好狗。
尉迟敛掩下眸底的寒意,嗤笑一声,“怎么,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难不成她能瞬移过来救你不成?”
“……”
奉莲没在吭声,点到为止就行了。
他心中默念:言多必失,少说少错。
没再继续看尉迟敛,转而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扔向了水面。
石头砸出了一朵不小的水花,转眼间消失不见,隐入了粼粼波光中。
也表明了其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尉迟敛瞥了一眼,走上前,丝毫没有架子,直接在他旁边坐下。
奉莲虽然不怎么怕,但是还是觉得怪怪的,他默默往左边挪了挪。
“她怀孕了,你不高兴?”
尉迟敛瞧见少年别扭的样子,戏谑一笑。
奉莲倒是也笑了,只不过是冷笑。
他把朝惊枝奉为神。
可神不是神,终究是肉体凡胎,会有普通人该有的生理反应。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但他很快就安慰好自己了。
怀孕没什么,他甚至更为珍惜,因为主人会因为身体的脆弱更加需要他。
可是奉莲也明白,朝惊枝身处高位,又女扮男装,定然有无法说出的苦衷。
但,怀孕就代表着自曝软肋。
给别人送上可以拿捏自己的地方。
毕竟谁会不爱自己的亲骨肉呢?
她亲口说出,是为了保护褚子游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褚子游有什么好的?
除了皮囊好以外,挑不出别的优点了。
其但凡有他的十分之一真心和忠心,奉莲也能心里好受些。
明明他才是和主人最亲密无间的啊。
他替朝惊枝感到不值。
也迷茫落寞的很。
又想起是尉迟敛的种,奉莲更看他不顺眼了,在冷冷斜了一眼后,自顾自地用手指挖着地上的硬土。
没有得到回应,尉迟敛从头到脚打量了奉莲一下,属实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连气息都不懂得内敛的家伙,很是叫人轻视。
可偏偏,是朝惊枝身边的「心腹」。
有点好笑,不过她可能就喜欢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吧。
骨刺眼见奉莲如此不识好歹,让殿下热脸贴了冷屁股,蠢蠢欲动的心思在被尉迟敛看了一眼后,又歇了下去。
尉迟敛见这小子不理人,也不气馁,继续试探着打开话匣子,“你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肯定很惊艳吧。”
奉莲心中抱着警惕的心思,但被这么一提,回忆瞬间被带动,闷闷“嗯”了一声。
“应该是她擅自出宫那次碰见的你吧。”
尉迟敛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也扔了一块石头,黑眸看着远方,幽幽道:“不知不觉,到现在也有三四个月了。”
“原来都这么久了吗……”
奉莲喃喃着,下意识看向他的侧脸,恍惚间觉得很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往日凌厉的气势。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只是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所以感觉很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看得出来,无论是徐潜,还是褚子游,她都只是喜欢他们的脸罢了。”
尉迟敛温声说着,但眼底泛着淡淡的寒意。
他还没说完,就被奉莲打断,“那主人也只是喜欢你的脸,是嘛?”
尉迟敛难得被噎了一下,但少年的戒备少了些,就是个好兆头。
“是吧。”
他含糊不清地揭过,凌冽的黑眸闪了闪,假装随口问道:“那你呢,虽然相貌不差,但也一抓一大把,你觉得,朝惊枝…图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