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尔伯特道别后，苏卿卿看着眼前尤为低调的普通房屋，好奇地问虞星野：
    “就是这里？”
    虞星野点点头：“嗯，这也是一种筛选。”
    他牵着苏卿卿往里走：“射击场会不定时更换地点，有权限知道具体位置的人不多。”
    苏卿卿了然，那些没有权限的人就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射击场，看样子这里面有很多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不然也不能搞这么一出。
    “找到地方的人不会贩卖消息吗？”
    虞星野慢慢地引导她：“宝贝，好东西总是限量的。”
    苏卿卿挑眉：“我知道了，为了自己能得到这里的好东西，不用东家出手，其余客人就会想办法阻止。”
    “而且，能成功贩卖信息并因此获利，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呢。”
    虞星野握紧牵着她的手，眼睛里满是赞叹：
    “宝贝猜猜看，这里面都有什么能让人们如此疯狂的呢？”
    苏卿卿看着前方她熟悉的虞氏机器人，笑道：
    “不外乎钱权色，但既然是射击场，那就应该是军火，人脉，以及，一步登天的机会。”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黑色的大门面前。
    机器人站在门口，红色的眼睛看着他们，拒绝进入的意味十分明显。
    虞星野在机器人面前站定，随意地从苏卿卿的羽绒服兜里拿出一个印着虞字的戒指，对着它晃了一下。
    机器人“滴”地响了一声，眼睛从红色变成了蓝色，随后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响起：
    “欢迎虞先生，祝您玩得愉快。”
    大门缓缓打开，这时，虞星野却侧头俯身亲了苏卿卿一下。
    “宝贝说得非常棒，但这里还有最令人疯狂的一点。”
    他笑着把那枚代表着虞家掌权人的戒指戴在苏卿卿的大拇指上。
    “发泄。”
    “他们在这里就像是没有理智的动物，寻求刺激，发泄情感。”
    苏卿卿把视线从戒指上转移到虞星野脸上，轻声问道：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我做什么？”
    虞星野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弯腰直视她澄澈的双眼：
    “我想宝贝能参与我的一切。”
    苏卿卿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就像教我处理公司事务一样？”
    虞星野知道她是在问这两者的原因是不是一样，他直白回道：
    “嗯，一样。”
    苏卿卿勾起嘴角，笑得眉眼弯弯：
    “好，我知道了。”
    她总能等到虞星野告诉自己原因的那一天。
    虞星野抱紧苏卿卿，把脸埋在她的颈侧，闷声道：
    “就不怕是对你不好的事吗？”
    苏卿卿想了想，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会影响到我的学业吗？”
    “不会。”
    “会耽误我成为知名作家吗？”
    “当然不会。”
    “会对家人朋友不好吗？”
    “不，不会影响到他们。”
    苏卿卿看着他眼底浓厚的爱意，柔声问道：
    “会一直爱我吗？”
    虞星野亲亲她上挑的眼尾，认真答道：
    “会，会越来越爱你。”
    苏卿卿粲然一笑：
    “那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是不好的事了。”
    虞星野低下头，两人在背光的阴影处亲昵地向彼此传达心底翻涌的爱意。
    ……
    虞星野把这里说得非常险恶，但这一路上苏卿卿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等走进专属靶场，她看了一眼对面各式各样的靶子和架子上数不清的枪械，好笑地揉了揉虞星野的脸。
    “就这？”
    这里除了比海市的俱乐部大一些，枪的种类多一些，其余都毫无二致。
    “把这里说得那么吓人，然后转头就安排清场。”
    “逗我玩呢？”
    虞星野任她闹，等她想收回手的时候，又抓住不让她动。
    “今天就是带你来玩的。”他嘴角上扬，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二人世界当然只有我们。”
    苏卿卿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
    两人打闹完，虞星野拿起一把m4，检查完弹药之后，教苏卿卿怎么使用它。
    等苏卿卿拿着它对准靶子的时候，虞星野往左前方瞥了一眼。
    拉里后背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被发现了。
    等他平复好情绪之后再次拿起望远镜，就见到初学者苏卿卿用非常标准的姿势打下了所有的靶。
    看记录，除了前两枪以外，其余都是正中靶心。
    他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苏卿卿兴致勃勃地玩了好几种海市俱乐部没有的枪，她上手速度越来越快，到后面有些枪甚至不需要虞星野教，就能自动找到最适合这种枪的射击姿势。
    看着远处碎裂一地的靶子，虞星野挡住了苏卿卿给狙击枪上膛的手。
    “宝贝，该歇歇了。”
    苏卿卿起身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不舍地看着威风凛凛的巴雷特。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握住帮她按揉肩膀的虞星野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星星，我想看你玩这个！”
    虞星野耐不住苏卿卿期盼的眼神，不光是玩了这支巴雷特，还把架子上她觉得帅气的枪玩了个遍。
    苏卿卿把装满虞星野照片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
    虞星野眯起眼睛：“这么喜欢？”
    苏卿卿笑意吟吟地亲亲他：“走啦走啦，去吃饭。”
    虞星野拿她没办法，只好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指尖，然后牵着她去吃饭。
    苏卿卿第一次玩实弹，这和她在海市玩的空包弹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她整个人都相当兴奋。
    要不是虞星野算着苏卿卿的体力，她的手臂现在肯定已经抬不起来了。
    苏卿卿开心地和虞星野说着刚才的体验，耳朵却听到了细微的打击声。
    她停下说话的动作，好奇地往那边张望。
    虞星野见她感兴趣，便直接牵着她走了过去。
    走过转角，苏卿卿一眼就看到了拉里颇具辨识度的背影，只见他手掌关节上满是还没凝固的血迹，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关节流向指尖，缓慢地滴落在水泥地面上。
    他左手正拎着一个被打得昏过去男人，右手随意地垂下，面前有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只有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逃过一劫，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地看着他。
    拉里听到脚步声，立刻转头看去，眼神还带着刚打完架的凶狠。
    可一看到苏卿卿白净的小脸，他瞬间就收敛了自己身上吓人的气势，从狂暴的棕熊变成了可任人揉捏的小狗崽。
    【你们怎么来了？】
    说完，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拎着人，连忙把他藏在身后，还带着血迹的手掌随意地在背后抹了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苏卿卿看着他竭力挡着背后事故现场的样子，只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说道：
    【我们要去吃午饭，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
    【哦哦，确实是到吃饭的时间了。】
    他从苏卿卿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害怕和惊恐，只看到了纯粹的好奇，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声跟她解释：
    【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他指了指躲在角落的女生：
    【她骗我说她是被这些人贩卖过来的，我见她脸上有伤，也确实是很惊慌害怕，就打算过来看看，谁知道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拉里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