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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疑心起

    六月三十

    我们一行六百余人终于到了沙漠中的绿洲——岚墨城,这里地势低平,地下河流出,当地人称作“岚河”,由此才生了这珍贵的沙漠之眼,城墙一看就是经年的沙制矮墙,一进城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异域风情,让我感到很新鲜。

    田崇信已经带着我的推荐信去了云岛,我们在莲山分道扬镳,那里去云岛距离还较近,向东南一千二百里,再往北走就要南辕北辙了,他答应我,若有战,召必来。我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心想若下次再见,他定然化茧成蝶,成为一支属于我的破云而出的利箭。

    带着我的五百人和范灵的一百人,我们中午时分进了城,稍作休整后范灵带着我去了接风宴。为我们设宴的是岚墨守将阿里廷、知府濮犀、指挥使安方,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军师。范灵从古果岭回去后由从三品定远将军升任为正三品槐化将军,所以派驻来岚墨给她封的也同样是正三品参将,和他二人同起同坐。

    至于我,因为是突发奇想来的,为了尽快出发,自己主动要了个五品宣抚使的名头,把刚封的云麾将军名头留在青城,打着治水的旗号隐姓埋名地带人来了。说起这岚河泛滥的事,也是年年夏天都有,可是拓跋锐从未管过,他听了后还来了一句:“生活在沙漠里还会有水灾吗?那看来沙漠也不是那么干旱嘛,去就去吧,记得少花钱。”

    尽管龙椅上的这位令人有些无语,甚至还在高兴可以只按五品官给我发月银。不过为了做戏做全套,我还是请来了一位筑坝专家——钱缤,她二十六岁,本在工部管账,我和父亲去领军费时熟悉起来的。她来自南州,幼时学习水利工程多年,奈何拓跋锐执政后从不管水灾,因着治水花费甚多,他觉得花钱治水划不来,发洪水了换个地方住就行了,干嘛住在离河那么近的地方。所以钱缤空有一身技艺却无用武之地,我去找她时,知道我要去“治水”,宁愿自掏腰包也要我带她去看看。不过我总不能真的让人家无名无份地跟着跑,就给她拨了一个度支校尉的职位,让她负责军中账务。玉渊建国后,她也如愿当上了监部下面的水司司长。

    总而言之,在接风宴上,他们眼中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正五品宣抚使,至于那五百人,就是我带来治水的佣工而已。为了防止暴露,我已经提前起好了假名,抓过了营中的口风,自称叫做“袁硕”。

    “范将军能回岚墨来,我们如虎添翼啊,这下如沙国那些杂种就更不敢觊觎这块绿洲了。”阿里廷给范灵敬了一杯葡萄酒。

    “莫抬举我了,我只是归心似箭罢了,岚墨这些年发展得这么好,贸易发达,牛羊丰产,我在青城都听说了,还是多亏了你们励精图治啊。”

    “治水的事说了这么多年了,大王终于放在心上,可见还是范将军多有美言啊,只是怎么派了这么个小姑娘来。”阿里廷说着,不满的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给范灵倒酒的我。

    “久仰阿里将军大名了,下官不才,年前亏范将军引荐才得提拔,上任不久,经验浅薄,这次大王主要还是派我来岚墨学习学习各位大人的治城之术。治水我不行,挂个虚职而已,主要靠佣工啊,还有带的专家。”我满脸初出茅庐的真诚,给阿里廷敬上一杯酒,他听这些夸赞很是受用,一饮而尽。

    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其余二人甚至于周围的侍卫都警戒地看着范灵,难道是怀疑我的身份?我应该没有哪里露了破绽吧,从小到大也和父亲去过不少觥筹交错的场合,那些下级也是这么奉承他的啊。

    我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范灵,见她也皱了下眉,显然是对氛围有些不适,既然她曾自称能“看破人心”,那我更肯定了他们的敌意不是我的错觉。

    表面谈笑风生,底下却暗流涌动,这是在一旁倒了一晚上酒的我最深刻的感受,这让我更加认识到隐姓埋名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旁观局势。

    宴席结束,阿里廷非要派人送我们回住处,那两个身材高大的墨挞人沉默寡言的落后我们三步远,我和范灵换了个眼色,开始谈论宴席上的美食,这哪是送我们,分明是监视我们。

    我们道别后回了各自的房间。不同于中原,沙漠里的建筑是砖石构造,由于过高易被风沙所摧,多为两三层的房屋,我们下榻在将军府后院的厢房中,我们带来的人则被安排去了别处,范灵带的兵被排到了军营中,我带的“佣工”则没那么受重视,本安排他们住在岚河旁的一处从前工地的空宿舍里,我偷偷给几个校尉塞了不少银子,让他们分给大家,去住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我从楼梯口偷偷往范灵的房间看,看见送我们回来的那两个侍卫都站在她门口,果然是监视啊,还特意将她放在二楼,这下我想去找她说说话却也不能了。

    不过,我眼珠一转,这能难得倒我?子时过后,我从窗子翻出,看向二楼范灵的窗户,提住一口气,脚尖轻轻一点,高度刚好可以抓住她的窗框,我伸出手欲抓,窗子却突然打开了,她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拽了进去,手上什么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我的手背,而后我便落在了她屋里。

    “你怎知我要来?”我就地一滚站起身来,悄声问她。

    “本想开窗赏月,却闻到薄荷气息,你说我如何不知呢?”她笑着看我。

    我有些脸红,刚才太过紧张竟然信息素都没控制住,万一被那两个侍卫味道可不得了了。范灵会意地放出了一点薰衣草香气,盖住了我这夏日夜晚不合时宜的薄荷。

    她拉着我坐在她床边,放下了帷帐,这样从外面就看不清里面的人了,月光透过纱帐落在她侧脸上,她的双眸在光中像银色花瓶中两朵盛开的玫瑰,美得有些不可方物。我一时看得入了迷,以至于良久无话。

    “辉烁,你真的很让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还是她先开了口,目光转向我腰间所佩的凛羽,似乎意有所指。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余光却被什么东西闪的金光刺了一下,我定睛一看,她搭在床边的手上带了一枚戒指,方才就是这戒指刚好反光到我眼中了,我心中疑惑于这新出现的配饰,她则看着凛羽没注意到我的目光。

    “为何这么说?”我反问。

    “我也不知,就是在人群中总能感到你的不同,虽然年轻,可给我的感觉像一本目前只看到题名的厚书。”

    “你是说我城府深?”

    “不,不是城府,是潜能。”她对我笑笑。

    这话不是恭维,我能听出来,可我又有什么潜能,大家都觉得我是靠父亲平步青云的而已,以后的人生估计也就是在他的安排下统领三军,如果这算能力,也许是潜能,可我总觉得她指的不是这些身外之名。

    也许和凛羽有关?我想到那次奇遇,有些奇怪的感触。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我还是抓紧时间问了她接风宴上的情形。

    她说,不只我看到的那些,她一进城,就和她带的兵分开了,而且她的校尉飞鹰传书给她,说他们被安排在了军营最偏远的角落里,还有很多人鬼鬼祟祟地看着他们。进城前她注意到,平常守在城墙上的兵力也少了很多,莫名有一种紧张感。

    “那兵都去哪了呢?”我疑惑。

    “不知道,你看他们盯我盯得这么紧,肯定有问题。”

    “那怎么办?”

    “辉烁,你这次带兵来真是来对了,他们伪装成修水坝的工人是很好的一步棋,你回头想办法让他们分散在城中,不要抱团,这样不显眼。现在咱们刚来,他们的警惕心肯定最高,也打探不出什么,你就扮演好‘袁硕’的角色,等他们放松警惕,自然会漏出马脚,而且我还有秘密武器,一定会得到真相的。”雁亭拉住我的手,真诚地对我说。

    “什么秘密武器?”我还是忍住不住问了。

    “这个……。”她有些为难,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大惊,我赶忙掀开帷帐跳下楼去,从我的房间听着,好像只是侍卫起身走动了一下,没有进门。

    “呼……”我长吁口气,还好没被发现,今日也乏了,很快便入睡了。

    后来的十几天,他们带着我俩四处吃喝玩乐,知道我请了治水专家以后把钱缤也叫来了,逛遍了城里的酒楼马肆,我还学会了赌马和划拳,范灵几次提出想先回家看看父母都没得到机会。他们这边盛产水果,喝的果酒度数也不高,但我为了观察局势每次都是三杯倒,趴桌上听他们聊天。还真让我听到点东西,有次阿里廷和身后的侍卫说悄悄话,可能以为我听不懂,但我发现他们说的竟是如沙语,要知道从古果岭回去后我就恶补了如沙语,竟然派上了用场,那侍卫说的是“太子死了”,阿里廷皱眉后说“那待我再想想”。

    我刚想同范灵讲,他们却终于松了口,让范灵回家住了,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看看,但在我看来,是侍卫给阿里廷说了那个消息后,他们出去私谈后就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几个领头的还有些眼神交锋,似是有了矛盾。

    我赶忙提出也想和范灵一起看看伯父伯母,感谢一下,他们本也不把我当回事,就让我去了。

    终于不再像犯人一般被盯着了,我们将行李收拾到各自的马背上,骑着马有说有笑地超她家的方向走去,我还记得那天是立秋,北方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可我兴高采烈于可以自由地玩几天,我们二人肆意地笑着,朝着夕阳信步走去,前方的血腥还没有到来,那是真正的少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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