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篇

    月色如银,彩衣镇中仍是攘来熙往,商贾摩肩接踵辗转于各商铺中挑选绫罗布匹,今晚应是不能在城街过夜了。

    “客栈老板说城郊有座荒废的道观,咱们可以在那凑合一晚!”萧晚有些自责,不过大家都赞成去道观过夜,本就是来历练的,总得吃些苦头。

    小分队启程前往道观,大约行至千米处便见一荒草丛生掩没院墙,门上牌匾已成朽木,荒生的枯草生于墙缝,将牌匾上的字遮了个满,看不出这道观叫什么名字。

    “等一下!”云舟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蹲下看着地上,大家似乎也都发现了什么,这地上皆是混乱的马蹄印和车轮印,晚上寒露重,留下的印记都是新的。

    “这道观镇上人都知道,应该是没定到房的商贾再次借宿吧。”萧晚说道。

    “可是不奇怪吗,若是马车,车轮印应该会覆盖在马蹄印上,现在这地上有此痕迹,但也有多出来的混乱的马蹄印。”云舟回道。

    “没事,咱们可是青阳弟子,有什么情况是咱们不能应付的,若是遇见宵小,一战便是!”柳梢起身,便径直向观内走去。

    “好,我多心了,大家进去吧,小心一点。”云舟起身赶在其他弟子前面进去,可还是赶不上柳梢的脚步。

    大家进到观内,主殿前马蹄印和车轮印便消失了,主殿内屋檐残败,门不避风,透过洞隙看到殿内仍是漆黑一片。

    “这商人不可能将马一起藏在殿中吧,怕人偷吗?”萧潇问道。

    “这里根本没人!”柳梢将主殿门一把推开,里面漆黑一片,云舟施术,金光瞬间汇于指尖成为金火虫,火虫一丈以内皆被照的通亮,火虫飞向殿内四散金光,光亮瞬间充斥殿内,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他们在我们来之前就走了?”一名弟子问道。

    “不可能,没有返程的马蹄印,除非道观有其他出口,可这道观三面环山。”萧晚回道,说罢便前去殿中看个究竟,其余弟子皆上前去殿中,独云舟一人留在原地。

    “我看咱们就是太紧张了,这里半分妖气不见,大家还是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一名弟子边说着边收拾殿中干草铺在地上。

    云舟徘徊在殿前,印记代表着一定有人来到观中而且不曾离开,可现在观中的确空无一人,而且没有感受到一丝妖气。

    云舟忽然发现一杂草处的马蹄印只有半截,马蹄印很深应该上面有人,可如今马蹄印只有半截,循着此处延伸过去,一条线上杂草如刀割般切线整齐,此处有人设了结界!

    云舟放出彩绫想将弟子们尽数捆过来,仅是一瞬间大殿之前一光屏立地而起,切断彩绫,光屏之内大地之上黑气四起将弟子捆住,萧晚举剑要砍,黑气无形团绕在其手腕,身体顿时无力,便任由黑气将大家捆束在一起。

    云舟在外多次施法也无法将结界消除,尝试用手指探入,黑气绕指,退出去便无事。

    “柳梢!萧晚!萧潇!”云舟大声喊道,殿中无人应答,弟子们都像被勾了魂似的,瘫软在地,目光呆滞。

    马嘶声忽起,光屏消失,驮着布匹的马还有马车出现在眼前,而面前高大雄壮的马匹之上身材壮硕披着虎皮手拿长刀凝视着云舟。

    “你们是谁?放了我朋友!”云舟毫不怯于这种眼神,反而凝视着马上之人,看样子应该是这山里匪头,这土匪用刀尖勾起云舟腰间青云玉坠,瞧了一眼,开口说道:“你们可以走,放下法器还有金银财宝。”

    “好!”云舟将身上银两还有那柄木剑放下。

    “你耍我呢!青阳弟子下山历练会这么穷!快把法器交出来!”这匪头愈加凶神恶煞,拿刀在云舟面前比划了一下,接着吩咐手下人去其他弟子身上搜取财物。

    云舟这才看见土匪身后,穿着锦衣华服的商贾也被黑气捆绑在一起,其中还有两少年身着青衣素服,面容看不太清,不过也同萧晚他们情况一样。

    其中一个土匪抱着刚搜来的财物来到匪头面前,匪头面露不悦,一伸手,黑气便从云舟足底而上,瞬间将云舟裹挟,一挥手,云舟被甩在殿墙晕了过去。

    彩衣镇外蚕桑山一处寨子,土匪将晕倒的富商和青阳弟子们关进树牢中,匪头拿出一枚黑气萦绕的珠子,他们身上的黑气便全部汇入珠子中。匪头又利用这珠子设下一道结界,与道观结界无异。

    待匪徒走后,云舟便睁眼,那人放出的黑气应该是一种灵,可以暂时封闭人的灵智,让人陷入无尽虚无荒渊中不能清醒,这种灵没有自己的智识不过是种低级灵,对自己无用。

    云舟施阵想将他们的意识唤醒,却发现这树牢中的结界让人无法施法,云舟便将手指咬破,将鲜血抹在他们嘴角,不一会儿青阳小分队便陆续醒来。

    萧晚醒后舔了舔嘴角,破口大骂道:“呸!这妖怪都把小爷我都打出血了。”

    云舟噗嗤笑了出来,说道:“你好着呢!”

    “小师姑,这是什么地方,究竟发生什么了?”萧潇问道。

    “昨夜是这山上的土匪打劫道观中借宿的商人,不知怎的他们会控灵,这种灵会暂时封住你们的灵识,我啊给你们涂了点指尖血,让你们沾染点灵气,干紧醒过来。”云舟摸了摸手指,伤口已经愈合,偷偷藏着不让他们发现。

    “原来是这样啊!”柳梢起身去看了看旁边晕倒的商人,“这些商人没有修炼过体质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旁边一名衣着朴素的少年醒了过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觉着身体疼痛酸软,环视了一下旁边,云舟说道:“我们是青阳门弟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少年整理这自己的衣袖,便去瞧了瞧身旁晕倒的少年,一边替少年把脉一边说道:“昨夜我们正要去彩衣镇,但彩衣镇客栈已经住满了,便来了城郊道观,发现很多商人都在此借宿,等大家睡下后,便听见马蹄声疾,那匪头拿出一枚黑珠子,我们便失去意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了。”

    说完,少年便从身旁箱笼中拿出一白玉瓶,取出丹药给少年服下,云舟看到箱笼中还有不少药瓶和针灸布包,来到少年身旁问道:“你是大夫?”

    少年看着云舟过来,眸中笑意蔓延,说道:“只是江湖郎中罢了!姑娘能帮我把这药分给那些商人服下吗?”

    云舟摊开手,少年将药倒在云舟手上,望着云舟唇角笑意分明,凝视着背影眸中满是温柔眷恋,萧晚走了过来,少年便低头开始整理箱笼。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是觉着头昏脑胀的,把这药给我吃点吧!”萧晚勾着少年的肩,抚着额头,很是难受的样子。

    少年挪开萧晚的手,看了看他的眼睛,说道:“在下姓鹿,单名一个文字,这位兄台无事,只是有些上火,这回元丹虽不贵重,但着眼下还是得紧着病人。”

    “哦,这样啊,那好吧,给他们吃,给他们吃。”萧晚回道凌川身边,上拨眼皮让凌川瞧瞧,“我真上火啊!”凌川一下拨开他的脸。

    “糟了,这树牢有结界,施不了任何术法,我也从未见过这种结界。”柳梢每一次施法都会被结界消融,“而且我们的剑都被他们抢走了。”

    弟子们都凑了过来,对这个结界完全束手无策,这时候鹿闻凑了过来,摸着树牢这树干,说道:“你们用刀砍了不就醒了吗?”

    “大夫,你不如给自己看下脑袋吧,不是说了吗,法器被收走了,再说了这儿有结界,结界懂吗,刀哪砍的断!”萧晚没好气的说。

    “愚不可及!”鹿闻无奈的笑着,“谁说都被收走了。”

    鹿闻从箱笼中拿出针灸布包,萧晚怒声说道:“你才愚不可及,你就拿个银针在那戳戳戳,戳到何年何月呀!”

    鹿闻不语,萧潇掐了掐萧晚胳膊说道:“安静点,吵死了。”

    鹿闻将布包撕开,内层便是指姆大的小刀,鹿闻吩咐身旁的小少年将小刀分给商人,“大家拿到小刀的一人一根树干开始割吧!”

    鹿闻拍了拍萧晚肩膀,低头笑了笑,便挑了根树干开始割,“虽然比较慢,但至少比坐以待毙的好!”

    “这结界只对我们修行之人有用,对普通人而言不过是普通树干而已,那就麻烦你们了,我们帮不上忙了。”云舟向他们行了礼。

    “姑娘不必客气。”鹿闻抬头望向云舟,满脸笑意。

    不到一盏茶时间,树干便被割断,大家走出来方才发现捆住他们的是一棵大桑树,这桑树竟长至上百米,众人惊愕之际,一名商人说道:“这是蚕桑山,一般桑树长至十来米已经不错了,而今这棵桑树竟然耸入云端,神奇啊!这养出来的蚕吐的丝定能织段好布!”

    商人见着这桑树差点儿走不动道,环顾四周都是桑树,能及得上这大桑树一半高。柳梢前去探路回来,说道:“这附近都没人,看来匪寨不在这,他们只是将我们囚在这里。”

    “那我们走吧,先离开这儿!”云舟说道。

    走了百米后,便见一棵棵桑树下尽是蚕丝裹着的茧,高出正常人两个头,桑树上蚕丝挂下来的还有小蚕茧约莫一个手掌大,商人一个劲儿地将树上蚕茧拿下来,扒开蚕丝放进袖中。

    “啊!怎么回事!”一个商人将手中蚕茧抛出,云舟将蚕丝轻轻拨开却发现里面是只风干的鸟雀干尸。

    “蚕丝里怎么会是鸟雀呢!”萧晚惊呼道。

    “若这巴掌大的蚕茧里是鸟雀,那那些同人一般大的蚕茧里是什么呢!”鹿闻望向前方蚕茧,眉头紧蹙,空气如死水一般,众人不约而同望向蚕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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