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汉篇

    鹿闻随他师父离开了,萧潇他们还不知何时能醒来,萧晚凑到云舟面前:“小师姑,刚刚那老,额,医仙说他救过你,何时的事情,你受了很重的伤吗,连我们青阳的医修都救不了?”

    “那还是真不好意思了,跟着师父修炼走火入魔了!”云舟呵呵两声。

    “哈???”萧晚不禁惊叹道,云舟‘嘶’了一声,看了萧晚一眼,萧晚便灰溜溜地跑去照顾伤员。

    仙枝山后山树屋中……

    “师父”鹿闻躬身行礼,老者一只手将鹿闻扶起,便搭上鹿闻手腕为他把脉。

    片刻后,老者开口道:“路上发生了何事,为何体内无故多了不属于你的灵力!”

    “得到青阳山青年弟子下山历练的消息后,我们便出发,想在路上制造……后来便带着他们来仙枝山疗伤了!”

    “哼!妖丹,若是八年前,这妖丹或许还有用,可如今——”老者紧闭上双眼,满面皆是懊悔。

    “可徒儿现在感觉很好啊,或许用妖丹真的可以救我!”

    “那是巧合,蚕妖丹不似其他暴戾妖物的妖丹,很是温和,如何能保证每一次的妖丹都能与你的体质相契合啊,傻小子!”

    “为师答应过你娘,一定救你,那姑娘命就如此了!”

    鹿闻撇过头,道:“我不怕死,我欠她的东西太多了,说不定这就是上天在报复我。”

    “随你怎么想!”老者看向鹿闻,满布沧桑眼中泪花一闪,甩袖背手,向树屋外走去。

    云舟给萧潇、柳梢喂完药,有些许无聊,想着来时看到仙枝山周围为湖环绕,更像是湖中小岛,便想去山脚看看。

    古籍中记载,仙枝山一向隐于人间,只得有缘人相见,王侯贵胄心向往之,欲求仙药,终不得路之所踪。

    不过几年前仙枝山,突现于人前,不少达官贵人,武者修士前来求药,这仙枝山倒也没那么神秘了,只是这上山的方法只有一个,乘仙鹤上山,而且求药问方价格昂贵,非常人所能及!

    方才看见郎中用的都是山里灵草宝药喂这仙鹤,肯定乘仙鹤上山也价格不菲。

    “哎!”云舟空手画符,便是一道缩地符,转眼便来到山脚下,之前被师师师姐警告过,这些年在人前从不敢化物,还有空手画符,自己修为又总是无法精进,想来是这青阳山中唯一一个不会御剑的修士了,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属实累人!

    尚且还距湖边十丈远,这湖似水墨,一眼望去漆黑一片!

    “这湖水!”云舟走近了些,越是离得近,身上便越发寒凉刺骨,离湖边十步远,云舟便不敢上前,自这十步开始,岸边便再无草木生长,蹊跷的很!

    ‘这湖难道被人设了禁制?’云舟心里想着,挥手画风符,风卷起一树桃花吹向湖上,一离开岸边,这湖好像有吸力似的将桃花吸卷下水,可湖面仍旧无半分涟漪漾起,如死水一般平静。

    ‘还是快些回去吧,这湖不太平!’云舟心里想着,转身将要离开,却不曾想湖心突然暗潮汹涌,地动山摇间,天好像黑了!

    湖水从湖中涌起,与天比高,仿佛是这仙枝山的根,连根拔起这山好像顷刻间便会土崩山裂。

    卷起的湖水落下的水滴,重重砸在山地上,一滴便是一个深坑,云舟以土符筑起土墙,片刻时间就已经撑不住了。

    ‘糟了!’云舟再次望向这湖,湖水涌起的高度超过了仙枝山,仙枝山岂不是会淹没在这湖中!

    云舟在旁边桃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变为利刃向手心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涌出,仙枝山生灵皆有感应,树木疯长,草如人高,足足为仙枝山搭起一个屏障来。

    ‘还不够!’云舟飞身向空中画出一道血符,这湖水好像有了方向,直朝云舟进攻,云舟失血,虚弱瘫倒在地,看着湖水直朝她攻来,低声道:“还好没猜错。”

    云舟力竭晕了过去,湖水席卷,好似向天摊开一只巨手,将云舟卷向湖底。

    ‘水好轻!’周围好像没有水压,却如死寂一般,无声,无感!可就算这样,无论怎样挣扎,都不可能上岸了,外边一点阳光也照不进来,只有无尽的黑暗,像黑夜一样,比起黑夜,这里太虚无,太空洞了!

    抓不着东西,只能任由自己沉底,湖下面会有什么?好热,真的太热了!

    ‘师父,师父,我还能再见师父吗……”

    手,手好像被什么缠住了!拉着自己,要去哪?会到哪去?

    云舟已经无力睁眼,这样的情况哪怕睁眼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但是好像不热了,没那么痛了!

    “啊!呼!呼!呼!”云舟大口的喘气,只是一瞬,她就被人从深渊中拉了出来,清新的空气是那么的难能可贵,躺在地上身体能有依靠的地方是多么让人安心!

    迷糊中感觉得到一股暖暖的灵力在身体内漫溢,很是安心,有人在说话,可是自己已经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天色已深,玄武国边境营帐外,篝火在黑暗中燃烧,舞女们围着篝火酣歌恒舞,身披盔甲兽皮的将士则在分食炙羊肉。

    云舟倒是早就被整阵仗给吵醒了,观察一下周围,便发现这是军帐!盖着的被子,垫着的床褥也是兽皮做的。

    一起身便又被冷的立刻躺下,裹紧被子。

    外边歌舞升平,想来是被湖对岸行军的士兵给救了,云舟扫视了一下周围,没留下一件衣裳,自己身上也只穿了里衣,虽然是这里的人救了自己,可还不清楚敌我情况。

    思考了一下,还是等着人来吧!已近深夜,外边才安静下来,云舟听着帐外一男一女对话。

    “等她醒来,通知我!”

    “是!”

    “送些吃食还有御寒的衣服过去!”

    “是!”

    话音刚落,那名女子便进来了,想来那名男子应该是这军营中有地位的人,云舟单眼睁开看了看那名女子,身上衣物以白色和黑色为主,当是玄武国人装束,不过纹饰不算太华丽,配饰也不多,应该是这军帐的女侍。

    “姑娘可是醒了?”那名女子问道。

    云舟起身,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名女子。

    “姑娘莫要害怕,人睡着时的呼吸声与醒着时的呼吸声不一样,奴听的出来!”女子说话时也未抬头看着云舟,含胸低首。

    “你耳朵真好,有些特别!”云舟说道,那名女子耳廓倒是与常人不同,肯定是因为这样,听力才这般好。

    女子含笑,头又低了一寸,将准备好的衣物和吃食端给云舟,便退下离开了。

    ‘早就听说玄武国礼制,刑法森严,果然名副其实,女侍都被调教成这般,不过这司空为属实是个例外啊!’云舟一边想着,一边穿上他们给准备的衣服,这衣服倒也不是玄武国的服饰,这是盛安国冬日里穿的衣服。

    他们准备的吃食里有烤肉还有糕点,还有一壶不知是酒是水,云舟自是不敢吃这些食物。

    那名女子刚刚应该去找他们老大了,还不知是个什么脾性的人,玄武国人善骑射,更善近战打斗,身在军营,估计和穆爹长得差不多,穆爹驻守盛安北境,应该与他们打过交道。

    烛火燃了过半,还未曾有人过来,云舟拿起架子上准备的披风,很厚重,不知这玄武北国究竟是有多冷!

    将要走出这帐篷,一只手却先行撩开帐帘,手指修长,骨感又漂亮,或是过于白皙,青筋脉络十分明显。

    帐外寒风瑟瑟,拂过脸庞,偶有刺痛,云舟向后退了几步,那人便进了营帐。

    这人是个少年,眉眼深邃,年纪不大,看起来确十分老成,可能是这眼神极具攻击性,这人单手撇了撇肩上的落雪,将披风取下,一旁的女侍上前取过,完全不曾在意面前还有个陌生人。

    漫不经心整理了一番,便去旁边主座上坐下,云舟眼神一直跟随着他,这人却从始至终没给过自己一个眼神。

    女侍给云舟递去一杯热茶,云舟接过,这人倒是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是盛安产的红茶,还有盛安厨子做的吃食,不合你胃口?”

    “不、不、额,刚醒来没胃口,多谢公子好意!”云舟想着这话怎么不对劲呢,又开口问道,“是公子救的我?多谢公子相救!”

    那人轻抿一口茶,道:“折了一只仙鹤,一件法器!”

    “届时,回青阳山,会赔付公子损失的!”

    “损失这些东西的人是我,我说怎么赔了吗?”

    “公子想如何?”

    “做我七日女侍,言听计从!”

    “不行!”云舟心里想着,让我当女侍,这让我师父脸往哪搁!

    “五日!”

    “不行!”

    “那就死!”

    那人忽然盯着云舟,身后忽起一阵寒意,未等云舟反应,一剑已斩去额间一缕青丝,云舟撑地起身,未曾想一剑直斩下,云舟侧身,翻身借力跳离那人身边。

    那人收剑,不曾看向云舟,而是盯着前面,眼中杀意不减,片刻,一团黑风在营帐中团聚,经久不消,随后一剑,黑气便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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